原戰又道:“你記得通知深穀,讓他注意摩爾乾留下的船隻和旋龜,我們以後運送食物和物資大多都要靠它們。”
猙記下。
“在森林狩獵是一條路,但不能過多指望。”嚴默插口,“森林和山脈裡的動植物包括昆蟲在內都不是好惹的,我們有神血戰士,它們一樣有異能。”
原戰皺眉,“雖然我們有控木戰士,可以讓糧食快速成熟,但我記得你說過如果過度使用土地,隻會讓土地便得貧瘠,甚至徹底成為沙地。”
“是這樣。但這是特殊時期,先度過這段時間,能明年開春,把新進來的人手安排到附近開荒,我們九原城離人口飽和還早著呢,目前還是地多人少的狀態。再不行,我可以用生命能量作為催熟植物的能量,這樣也許不用耗費地力。”
“不行,不能什麼事都想著用你的生命能量。”原戰不樂意,“種植時隻要交替土地就可以避免隻消耗一處地力的問題,我可以帶一些控木戰士到遠處催生植物,摩爾乾和黃晶部落的土地有不少是熟地,催熟的糧食到時候讓蛇人族幫忙運回來。就這樣說定,我會和答答他們一起去摩爾乾一趟,糧食的事你就不用愁了。”
被堵回來的嚴默:好吧,你能乾,全部交給你,老子不煩了!
猙和穆長明等人察覺兩位老大之間的異樣,全都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烏宸咳嗽一聲,大著膽子提醒了一句:“我們缺的不止是糧食,還有取暖燒飯的煤炭、救人的草藥。煤炭已經安排控土戰士帶人去挖掘,草藥也有草町找人安排先催生,好吧,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
“而是什麼?”兩位老大異口同聲問道。
烏宸臉帶猶豫地道:“是神血戰士和普通人的矛盾。目前因為是戰時,矛盾還不是特彆明顯,有什麼事也被壓下,但是戰默學院的學生卻已經為此鬨了好幾次。”
原戰第一個反應:“怎麼在這時候鬨起來?誰挑的頭?為了什麼?”
嚴默卻想著:終於來了!他就知道這個問題會爆發,但沒想到會這麼早。
神血戰士和普通人的矛盾一直都存在,也無法忽視,他製定的各種規則已經在儘量消減這種矛盾,可是本質的問題仍舊沒有得到解決。
尤其九原還來不及消化和解決這個問題,就迎來了戰爭,神血戰士的地位和重要性進一步提高。普通人在戰時雖也能提供各種幫助,但到底還是被保護者居多。
普通人覺得神血戰士的福利待遇什麼都比自己好,就連食物減少時也是首先提供神血戰士,而他們普通人就是拚死拚活也沒有神血戰士升得快。
神血戰士卻覺得我們在外麵冒著生命和殘廢的危險拚殺,你們普通人卻隻要躲在安全溫暖的城內吃吃喝喝享受就好,還想和我們一樣的待遇,憑什麼?
而嚴默對奴隸的重視和仁慈,也讓神血戰士,包括普通人在內都有意見,本來應該拚殺在最前麵的奴隸,如今卻被保護在後麵,憑什麼?
加上外來者迅速增多,外來的觀念也在衝擊九原的各項規則,更有無恥的“盟友”暗中勾引九原的神血戰士。
立功的神血戰士們覺得自己應該得到更多,其他勢力的神血戰士可以有一堆奴隸侍候,可以每天睡不同的俊男美女,可以享受各種特權,為什麼他們就沒有?
隱隱的,嚴默甚至覺得這個問題很可能和他前兩次的行為沒有得到指南任何獎懲有關。
難道這是一個聯動問題?
可是巫果誕生,打退有角人,神血戰士和普通人間的矛盾,這三者會有什麼聯係?
“換一個角度去想!”小樹苗跳出來了,坐在書架上晃著長長的根須。
嚴默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角度,他想:如果不解決後者的矛盾,九原會怎樣?他又會變成怎樣?
如果不解決後者的矛盾……
首先,九原的中低級神血戰士會被其他勢力的人勾走一大半,尤其是後期收進來的新人,這些人原本就地位不低,享受慣了,加入九原後卻隻能做一個普通的戰士,和普通人享有同樣的待遇,更不能肆意妄為,恐怕稍加引誘,他們就會主動求去。
而中高階戰士,隻要付出的代價足夠,也不是不可能被收買,畢竟不少人對九原的無奴隸和一夫一妻製都持反對意見,隻不過不敢大聲說出來而已。
其次,兩者間鬨起來,九原首領和祭司的權威度會遭到質疑,九原的穩定性也會動搖。如果神血戰士集體要求提高待遇,高層該怎麼處理?或者說他和原戰要怎麼處理?
第三,如果神血戰士覺得不公,他們今後在狩獵、戰鬥和各種活動中都會消極抵抗,受損的也必將是整個九原。
第四,如果普通人覺得不公,基數最大的他們也許不敢鬨得太過,但心懷怨恨的後果誰都知道其可怕性。九原的生產和發展等也畢竟會變得緩慢,甚至停滯不前。
第五,因為神血戰士的特殊性,普通人會羨慕神血戰士,會希望生出神血戰士,那麼一個家庭中的子女有神血戰士,有普通人,家長肯定會有偏心,這些子女的關係能好嗎?
當普通人的神血戰士的妒忌和怨恨越來越深……
“首領!諸位大人!黎有急事求見!學院出事了!”就在此時,大廳外傳來焦急的叫喊聲。
嚴默思緒被打斷,他還沒有來得及想到三者間的聯係。
原戰抬手,侍衛打開門,帶人進來。
那人可能一路跑了過來,大冷的天,竟一頭汗,熱氣騰騰。
烏宸認出對方,驚詫地站起,“黎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來了?”
黎先生對上首行禮,英俊的臉龐急得顏色蒼白,快速道:“諸位大人,學院出事了,孩子們打了起來。早上來上課的蘇門被圍攻,他的侍衛打死了一個孩子!”
“什麼!?”所有人都騰地站起。
怒氣,從嚴默心底升起。竟然又對蘇門下手!
黎先生抹了把汗,憂心忡忡地接著說道:“更糟糕的是,被打死的孩子的父親是邊溪族長的長子,如今邊溪族得到消息,好多邊溪族戰士闖進了學院,說要殺死蘇門和他的侍衛,給族長孫子報仇!”
這真是糟得不能再糟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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