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番外 七(1 / 2)

異世流放 易人北 10685 字 7個月前

原冰發現這兩日那家夥有點古怪。

看,又來了!

那人扛了野獸回來不再像往常一樣立刻扔到他麵前,而是躲在不遠處偷偷看他。

不錯,就是在偷偷看他!

春天剛剛發芽的樹枝沒能擋住他胡子拉碴的臉,那人躲在樹枝後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看。

那眼神像是有一點疑惑,又像是在審視他。

原冰照常不理他,坐在地上用石頭用力磨著皮繩--草繩給他磨斷幾次後,就升級為皮繩了。

他們現在在一個猛獸的巢穴中,當然猛獸已經被瘋掉的殊羿乾掉,昨天就被他們吃光。因為猛獸剛死,短時間內,這個巢穴和附近都還算安全。

如今殊羿每次需要出去較長時間就會找這麼一個猛獸的巢穴或者乾脆抓住猛獸回來幫他看家,而他就被拴在“家”中。

眼看他就要把皮繩磨斷,那人終於肯從樹叢後出來。

捕來的斑點鹿被扔在一邊,那人走過來就抓起他的手腕提高。

原冰順勢仰起頭,表情冷漠,眼中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包含。

“再跑,打斷……你的腿。”

操!這瘋子終於記得怎麼說話了?原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男人彎身把他抱起來,也沒管地上的晚餐,抱著他穿過樹叢,走向附近的泉眼。

那隻猛獸在這裡築巢大約就是因為這裡有一汪泉眼,從地下冒出的泉水形成了一個很淺的小水窪,水流順著地麵在腐葉下流淌,也許要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形成一個天然的沼澤,但目前來看,這裡還算是一個宜居地。

“嘶!”原冰猛一縮腿,撩起一片水花。

泉水極清也極涼。

那家夥卻無感一般就這麼把他的雙腿泡到泉水裡。

男人一把抓住他撩起的腳丫,硬是扯著他要往水裡放。

原冰不想跟他說話,這時也不得不開口了:“你丫想凍死我嗎!”

現在好多九原人都跟他們的祭司大人學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話,大家也不深究意思,覺得有意思就用。

“洗。臭了。”

“……你還敢嫌我臭?”原冰氣急而笑,“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臟得比生活在自己屎堆裡的野豬還要臟!”

“野豬?”

“就是彘,怎麼,你們部落沒養?我還以為我們九原弄出什麼好東西,你們都趕緊偷學了去!真沒想到還有被你們落下的。”原冰表情冷漠,口氣充滿嘲諷。

殊羿不吭聲,抓著他的腳,抄起泉水給他搓上麵的厚泥和血汙,從大腿開始洗起。

原冰被涼得肌肉緊繃,幾次想要奪回自己的腿腳都沒能成功。

泥汙去掉,兩條腿原本的樣貌慢慢顯露出來。

大腿和小腿還好,但腳踝和腳麵腳底卻出現了多條傷痕,左腳大拇指更是發出烏黑的顏色,指甲一按就流膿血。

可都這樣了,這人竟然都沒有叫出一聲。

男人輕輕捏住那片微微浮起的指甲,突地用力一拔。

“啊!”猝不及防下,原冰疼得叫出聲。

烏黑的血液滴入泉水,卻暈開一個個小小的粉紅色水圈。

折磨了自己好幾日的指甲被拔掉,原冰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看這位瘋掉的大酋長更加不爽。

如果不是對方扒光了他,還把他的鞋襪包括儲存骨器都給扔了,他至於要用兩隻裸腳在深山老林中跋涉嗎?幾日前,他好不容易磨斷繩索,急於逃跑下也沒注意那些深深腐葉下隱藏的石頭和暗坑,結果一腳踢在一塊深埋在土壤裡的石塊上,當場就疼得他差點跪倒。後來勉強逃跑,沒跑幾步又踩進一個凹坑中,差點沒把小腿給折斷囉!

男人抬頭看看他,摸摸他的腿,似乎在安撫他?

過了一會兒,把瘀血全部排除後,那人從皮裙的腰帶裡抓出一個用大片葉子裹著的小包裹。

打開包裹,裡麵又是那種曾治療好他關節拉脫的爛泥。

不過這次男人沒有一上來就把爛泥塗在他的傷處,而是先挑出幾張新鮮的植物葉子放到嘴裡咀嚼,嚼爛了,吐出來,抹在他的傷口上,然後再用那爛泥仔細抹上。

“我需要鞋子。”原冰試圖再次說服對方。

男人把他抱起來。

“喂!我說我需要鞋子!”

“……嗯。”

從這一天開始,兩人的相處有了一點變化。

至少原冰覺得他總算能和對方做一些簡單的溝通,而不是像一開始那樣無論他怎麼說,對方隻做自己想做的。

慢慢的,他有了鞋子、代替褲子和襪子的綁腿、還有了一把粗製的弓箭當武器。

可是隻有一件事,那人怎麼都不肯答應他。

這晚,原冰雙手抓著頭頂的樹根,嘴中喘著粗氣,身體抽搐一樣的不住痙攣。

男人直到此時還不肯放過他,反而更加亢奮地在他身體中衝撞。

原冰眼中被逼出生理性的淚水,身體猛地彈高,內部緊緊絞緊了那個人。

那人發出興奮到極點的獸吼,腰部的速度瞬間快到了不可思議。

原冰再也忍不住地大喊起來。

……久久,一切終於平息。

男人重重壓在他的身體上,雙手虛虛環繞住他。

溫熱的喘息吐在他的耳邊,把他的耳朵熏得濕潤潤。

原冰扭了下頭,那人忽然張嘴咬住了他的耳朵,又鬆開。

“我的。”

“……做夢!”

“我的。”更加肯定。

“你、去、死!”

“死了,也是我的。”

原冰兄氣死!

“我們談談。”原冰努力壓製怒氣,“你現在想起多少了?你記起自己是誰了嗎?”

“殊羿,鼎鉞部落的酋長。”

原冰一靜,隨之怒罵:“你他娘的都想起來了!很好,”

話沒說完,就聽壓在他身上的人說:“是你告訴我的,九原的原冰。”

原冰噎住,頓時大失所望,“所以你除了重新記起怎麼說話,其他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男人從他身上下來,側躺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眼望頭頂的樹根——今晚他們休息在一個地底樹洞中,很乾燥,很安全的環境。

“記起這些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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