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185 章(2 / 2)

宦寵 綠藥 7419 字 6個月前

惱羞成怒的芙娘做了錯事。

沈菩不是已經成為尊貴的皇後了嗎?而她才是簫起真正的妻子,她不願意再做藏在暗處的妻子。既然她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簫起的心,那麼問題是不是出在沈菩身上?如果沈菩讓簫起放棄過去好好生活呢?

所以,芙娘給沈菩寫了一封信,又花了好些心思,千辛萬苦將信送到沈菩手裡。

在信裡,她先用囂張的口氣向沈菩宣告她是簫起妻子的事實,然後又假意盼著對方恭賀的回信。

她的確如願得到了沈菩的回信。

可與此同時,也得到了沈菩的死訊。

芙娘忽然打了個哆嗦,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在那之前,她從未想過簫起那樣讓她一見鐘情的翩翩玉麵郎君,骨子裡是那樣的惡。連表麵的舉案齊眉都沒有了……簫起將她拉進地獄裡,讓她嘗到了被淩虐的滋味。

芙娘也說不清到底是因為父親,還是因為她剛好有孕,簫起才勉強留下她的命。

許久之後,芙娘慢慢止住哭。她上了床,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被起名簫菩的女兒。

·

因為封城的緣故,就算是白日裡,也是悄無聲息仿若死城,何況是晚上。俞湛背著藥匣,從後門歸家,一眼看見外祖父站在門口張望著,見他回來,才鬆了口氣。

“封城這樣嚴,你居然還敢去送藥。真不怕被東廠的人抓去砍了腦袋!”趙大夫歎氣。

“林叔的病拖不得,不得不送藥。”俞湛說著走到外祖父麵前,臉上掛著溫和的淺笑,“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林叔就住在隔壁,離得近。若是遠了,我自是不敢的。”

“你昨天晚上不是還去給孫家的小女兒看病了?孫家可不在隔壁!”趙大夫瞪著眼。

俞湛無話可說,隻好無奈地笑了笑。

好在他平安歸來,外祖父又與他說了幾句,便回屋睡去了。

俞湛回到房間,並未歇下。而是打開桌上的一個藥壇,取出裡麵被藥浸泡半年的上百顆木珠。

他將珠子取出來,用帕子吸去水分,攤開在桌上晾曬著。

這是他給沈茴想的新方子——將這些被藥浸過的珠子穿成手串隨身攜帶,對她的身體很有益處。

他一粒一粒地去吸木珠上的水漬,重複著枯燥的時間。慢慢地,他的眉宇間有了鬱色。

瞧著這封城的架勢,東廠應當是在找人。

找誰?

俞湛望著手中的木珠。

不會的,不會是她出事了。

·

沈茴昏昏沉沉了半日,到了夜裡,她緊蹙的眉心終於漸漸舒展開,空中也不再斷斷續續地痛苦哼泣著,整個人變得很安靜,窩在裴徊光的懷裡。再到後來,第二份藥的藥效發揮了作用,沈茴不僅不再喊著冷,反倒是開始低語嚷著熱,一雙手也不安分地去推身上的被子、扯身上的衣服。

裴徊光探了探她的脈,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起身下床去滅屋內的炭火。整間屋子都很熱,熱得裴徊光胸口窒悶。

他不過是剛離開一會兒,床榻上的沈茴離開不安分地在身側摸索著。裴徊光淨了手,用帕子快速擦過。立刻回到床上去,將沈茴抱在懷裡。

被裴徊光抱在懷裡,沈茴剛蹙起的眉心立刻舒展開。

裴徊光身體常年冰寒,剛剛沈茴懼冷時,他用滾燙的熱水澆在身上才使自己的身體短暫地熱起來。時間久了,溫度退去,他的身體又開始冰寒,使得嚷著熱的沈茴下意識抱緊他。

炭火儘熄。幾床被子或堆在床角,或落在地上,正如兩人褪去的衣衫。

長夜靜謐,床榻上,兩人緊緊相擁。裴徊光輕輕撫著沈茴的軟發,慢條斯理地將她每一縷頭發理順。

下半夜,沈茴終於醒過來。她睜開沉重的眼瞼,有些迷糊地望著眼前的胸膛。

是他。

感受著裴徊光輕撫她後頸的手掌,沈茴動作小幅度地挪動,湊過去,輕輕蹭一蹭他的胸膛,然後慢慢仰起臉來,含笑望向裴徊光。

“什麼時辰了?”沈茴的聲音低低軟軟,帶著病弱的嬌弱無力。

“剛過子時。”裴徊光低下頭,去吻她終於睜開的眼睛。

沈茴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裴徊光微涼的唇吻。

裴徊光離開她,漆眸沉靜地凝望著沈茴,沈茴亦凝望著他。

沈茴慢慢翹起唇角來。她望著裴徊光,軟聲說:“我們的生辰到了。”

她湊過去,在裴徊光的唇上輕輕落下溫柔一吻,再退開些,溫柔地望著他。

“嗯。”裴徊光應一聲,“慶我們的同生之日。”

他低下頭,輕輕地親一下沈茴的唇。

“歲歲有今朝。”沈茴含笑望著他,很快又再次啄一下他的唇。

裴徊光低笑,同道一句:“歲歲有今朝。”然後再次溫柔地去吻一下她柔軟的唇。

沈茴在裴徊光唇上啄一口,他也親她一下。

一下一下,又一下。

長長久久,無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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