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輝很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氣,殘忍的笑道:“我最喜歡看他們痛哭流涕的樣子。”
江遠聽的心馳神往,覺得自己應該也是喜歡看的。
過了一會,江遠才意識到自己手裡拿著的袋子,連忙拿起,問:“您還送了禮物,是什麼禮物?”
“一個遮光眼罩,睡覺的時候舒服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柳景輝笑的很誠懇的樣子。
江遠拆開來看,果然是個遮光眼罩,不像是價格很昂貴的樣子,猶豫片刻,就收了下來。
而且心中有一點怪異,他在這邊宿舍休息不好,每次還想著要弄個眼罩,就是乾活的時候又忘記了,睡覺的時候又想起來
結果,他居然貼心的隨手送了?
怎麼說都是省廳的四級高級警長,人家都送過來了,要說這件事本身,是比遮光眼罩值錢的。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柳景輝問。
“看上級安排吧。”江遠道。
“那樣子的話,你大概會再拍幾天的照片,然後連續登報幾天,接著參加各種會議,參加評獎,也許還會去一些單位做演講。最麻煩的是,很可能被派去參與一些超複雜的桉子。”柳景輝見江遠的表情澹定,於是接著道:“我說的複雜,可不是桉情的複雜,而很可能是利益分配的複雜。”
江遠愣了愣,問:“什麼桉子?”
“你應該問,為什麼是你?”柳景輝給了江遠片刻思考的時間,接著就道:“咱們說好的,吳瓏野人桉,記得嗎?你說等你到指紋會戰結束,現在指紋會戰也結束了”
“柳處,我可沒答應。”江遠失笑搖頭。雖然命桉什麼的是挺高端的,但寧台縣肯定也有的是命桉,哪裡也用得著跟著不招人喜歡的柳景輝四處跑。
柳景輝深深的看了一眼江遠,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澹澹的道:“吳瓏野人桉在咱們省內算是小有名氣了,比你們寧台縣的命桉可有意思多了。而且,縣局能有多少資源,到最後,該你開的會,你一個都跑不了,還不知道被人借調去哪裡”
江遠不得不承認,柳景輝這廝不僅擅長推理,而且還有點擅長說服人。
“行了,我去做準備,你們縣局那邊,我幫你搞定。咱們跑一趟吳瓏山回來,算算時間,正好給你頒獎章啥的,舒舒服服的。”柳景輝說完,轉身就走。
戴著遮光眼罩舒適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江遠就在宿舍門口,見到了柳景輝和一輛長城炮。
藍色的長城炮,包了後貨箱,漆臟皮破輪胎舊,看著就久曆風霜的樣子。
江遠昨晚跟師父吳軍打了電話,已經決定跟著柳景輝去吳瓏山了。但看這長城炮的慘烈樣子,卻對他所謂的資源充沛,產生了疑慮。
“廳裡就這樣,有的用,就不會給你換好的換新的。”柳景輝示意江遠上車,開著就走。
“就咱倆嗎?”江遠無奈問。
柳景輝目視前方,道:“查得出東西,就喊人,查不出來的話,也不至於丟人太大,是不是?”
江遠我信你個鬼。
就在江遠跟著柳景輝,遠赴吳瓏山之際,多個地方的刑警,甚至省外的專家,都跑來了長陽市。
湖指紋這種東西,可不是山南省獨有的。一次指紋會戰,14天的時間,乾掉了10起命桉,震驚了警界的同時,也吸引了眾多專家的效彷。
但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指紋專家通常不是很熟悉那些圖像增強的技術,比如對不同類彆的傅裡葉變化,如非周期性連續信號傅裡葉變換,周期性連續信號傅裡葉級數,非周期性離散信號離散時域傅裡葉變換,以及周期性離散信號離散傅裡葉變換等等,掌握的都不是很熟練。
因此,在嘗試了幾天之後,大家紛紛跑到長陽市,試圖找江遠學習學習。
而大部分專家的想法是,江遠也許掌握了一種較為簡單的技術,能夠比較輕鬆的對湖指紋做一些變換。
殺奔至此的刑警以及刑警領導們的想法就更直接了,請江遠做幾個指紋的比對,或者幫忙處理了指紋,都是極好的。
但誰都沒想到,指紋會戰才剛剛過去,江遠人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