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輝還沒說完,又接著道:“就結果來看,我覺得他們連持槍殺人這件事,可能都沒有要隱藏的意思。”
“照你的說法,這就是亡命之徒了。”江遠道。
“沒錯,就是亡命之徒。”柳景輝感慨過後,又拿起衛星電話,撥打了起來。
對他來說,“吳瓏野人桉”找到了方向,就是最大的成果了,柳景輝原本都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到哪裡了?能來得及嗎?行,那你們注意安全,分批次上來也可以。”柳景輝一通叮囑,又道:“上來的時候,帶幾隻大公雞。就從山下的村子買。”
電話另一邊的民警明顯緊張起來:“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要不要帶驢蹄子之類的?”
“就是覺得山下養的大公雞怪好吃的。”柳景輝笑了起來。
對麵在不安與不解中掛掉了衛星電話。
柳景輝結束通話,對江遠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道:“不用著急,你們好好做勘查,我們再把這條路走一走,總能找到線索的。”
江遠有些意外於柳景輝的自信,不過,團隊有個自信的負責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何況,人家連買大大公雞這種事都想到了。
“調料也帶上來吧。”江遠給提醒了一句:“咱們的包裡全是證物袋勘察箱之類的,也沒有調料。”
“收到。”柳景輝再做一個的手勢,接著又打衛星電話,表現出了經費充足的豪邁。
接下來三天,總計有十幾號人,將山洞及周圍,給全刨了一遍。
吃掉了10隻大公雞。
都是一兩年以上的大公雞,早上就燉起來,到了中午再吃,湯泡米飯,味道極好。
如果不是山澗水供不上,後勤無補給,住在山洞附近的生活,竟是變的有滋有味起來。
到第三天,請來的兩隻警犬,以及兩名來自省廳的同事到位,柳景輝重新組織起三支搜索隊,分彆由三名省廳的高級警長帶隊,兩支向前,一支向後,緩慢搜索起來。
即使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涉及到了槍支,就算是走過場,也會將周圍再搜一遍的。
柳景輝換了一身作訓服,但依舊泥水滿身的帶著隊伍走。
山裡的路並不會因為人多而變的好走,相反,遇到容易摔跤的地方,一摔都是一大串。
但大家都還是悶頭行進著。
說要進山的時候,各方民警都是不願意的,但現在都已經進來了,說騷話的反而少了。警察總歸是紀律部隊,平時尚有一些寬容的餘地,到了這種複雜環境下,腦子清楚的都知道,這時候的領導可是真的會殺伐決斷的。
隊伍又走了一天,在一個更小的平台山洞駐紮下來,吃了兩隻大公雞。
柳景輝再將兩名向導找來,問道:“這邊的小道,我們上次走了三四天,都是在山裡轉悠,找一條彆的路走走看。”
“咱們這麼多人。”向導為難的道:“這個路就是以前的獵人小道,再走其他的路,隻會更難走,有的路我都不認識了。”
“山裡這麼複雜?”
“那肯定啊,這還是原始森林外圍,原始森林裡麵更危險。”
柳景輝心裡一動,問:“原始森林是保護區吧,這裡進到原始森林裡有多遠?”
“沒多遠,幾百米,一兩千米都有可能,但路太難走了,而且這麼多年了,人都不往裡麵去了,說不定路都淹了。”
“總能通到哪裡去吧,總不能走著走著,路就斷了吧。”柳景輝的思路有了些微的改變,要求道:“咱們就往外走,但不走回頭路,你想想看,怎麼安排。”
“那可就遠了。”
“不怕遠,但也不能太遠。”柳景輝甩甩褲子上的蟲子,想著道:“三天走出去,四天也行,不超過五天。”
“那就走出立元市了。”
“走吧。”
“得加錢。”
“行。”柳景輝一口答應。
江遠也隻能跟著隊伍走,都走到這裡了,想扭頭回去都不行了。
好在衛星電話始終能夠聯係到外界,一隊技術員,拎著幾隻大公雞,走了足足三天,終於見到了人煙。
站在山脊上,向導也是一身的泥濘,曬著太陽,放鬆的道:“咱們等於從保護區的西邊繞出來了,這前麵應該是廊古縣了,要再往西走,直接就進平洲省了。”
“跨省了?”江遠和柳景輝一起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