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來到長陽市刑警隊的法醫辦公室,證物都已經被擦過一遍了,報告都出來了。
能出受害人的物證還是比較少的,但依然有,考慮到好些物件都是放置了幾年之久,經常使用的,還存有,隻能說加害者沒有將之當回事。
不是不懂得,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怕,否則,直接丟棄物品還是最穩妥的。
長陽市的刑警支隊的法醫葉天河站著填單子,隨口道:“隻要沒屍體,這些證物都是間接證據,人家一句話,撿的,你都沒辦法了。”
“也是,他們連屍體都沒有好好處置。”
“處理的已經可以了,還知道撒誘導劑了,再想處置的更隱秘,養幾頭豬。”葉天河說著自己又搖頭:“也不行,破綻更多了。”
聽到葉法醫說養豬,江遠也忍不住脊背僵硬了一下。
實在是豬太平常了,可是因為它是雜食性動物,它能把骨頭都嚼碎,讓人體消失的一乾二淨,一點證據都沒有。
聽起來總是讓人很不適應。
要說天衣無縫吧,五人組差的遠,但隱秘程度其實足夠高了。隻能說,大部分的連環殺手都是實踐派,是時間和環境篩選出來的。
江遠跟著長陽市的葉法醫一起做完骨頭的屍檢,還是有些疲憊。
這段時間出差經曆,實在是讓江遠這個新人法醫接觸了太多的社會黑暗麵。
這份工作也似乎變得更加沉重。
正常人類看到人的屍骨,都會有些心裡不適應。
江遠這一刻卻覺得這些屍骨反而是讓他有安全感的。
法醫,雖然是接觸的人已經死去了,可是也是有意義的,儘早找出凶手,把凶手繩之以法,讓死者安息。
讓他們有了應有的歸宿。
讓他們得以回家。
下午,警局裡來了一對年邁的夫婦。
兩人滿臉的老人斑大約都有七十了。
兩人都穿著麻衣,相護攙扶著,一路哀嚎。
“兒哦,回家,兒哦,回家了。”
那聲音喊的沙啞,讓人聽的心裡顫抖。
葉法醫開口道:“這是李三秋的父母,失獨,有點迷信,以前還來警察局鬨過幾次,說要找出凶手,說沒有凶手,他們的孩子不能投胎。”
江遠看不得這種老人的樣子,他也有父親,他不敢想象,他要是走了,父親一個人去警察局哭喊的樣子。
所以好好活著,好好工作,認真解剖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