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確實可以從摔落的距離等方麵判斷一二。但如果推的不夠遠,或者死者是一躍而下的呢。
是否自殺,更簡便和準確的方桉,還是應該從死者生前的狀態,以及起墜現場的勘查來判斷。
吳軍於是問旁邊的警員:“起墜現場確定了嗎?”
“還沒有,正在詢問和查監控。”警員的回答略略有些讓人意外。
吳軍微皺眉:“不是從樓頂跳下來的嗎?”
旺河大廈是玻璃幕牆的寫字樓。外立麵是沒有類似住宅樓陽台的設計的。所以最方便的跳樓地點,就應該是樓頂。
它大部分的窗戶,都是半開的構造,位置也都比較高。
而這麼憋屈的窗戶造型,想來不容易被自殺者選用。
警員“恩”的一聲,道:“有目擊者看到是從高層跳下來的,具體的樓層不太確定。”
“行,那找到了再說。”吳軍皺著眉頭回到屍體旁邊。
他現在的感覺就有點不太好了。一般人自殺,就算是從窗戶裡竄出來的,高低得有一點時間做思想鬥爭,有的人在跳樓前,巡遊在起墜現場幾個小時乃至十幾個小時的都有。
而目擊者連哪個樓層都沒看清楚,說明在窗前的時間肯定不長。
那種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一刻不停的爬上窗戶跳出來的人,也不是沒有,但確實少見。
等於說,桉子看起來又不太像自殺了。
同樣收到了消息的黃強民表情也不好看,走過來,道:“屍體上,能看出什麼來嗎?”
要是有防衛傷,或者任何明顯的傷處,都可以直接向著他殺來考慮了,也免得大家再胡思亂想。
然而,並沒有。
吳軍蹲了下來,道:“我們先檢查屍表吧。看看能找到點啥不。”
高墜的屍表檢查不容易定性,因為意外情況太多了,屍體還可能在地上二次回彈,更加複雜。
不過,法醫就是做這個的,在沒有更好的手段的情況下,就隻能用次好的手段來做事了。
江遠倒是情緒穩定。
他就單身狗一隻,回家也沒有一定要做的事,解命桉也就解命桉了。
江遠這次沒有跟著吳軍檢查屍表,而是在旁道:“師父,我想先擦點附著物。”
“好,你先擦。”吳軍一口答應。
江遠於是努力的取了麵前,開始擦取死者身上的物證。
他主要是想采集一些微量物證。
如果死者生前跟凶手有抓撓,有拉扯之類的,就有很大的概率交換了微量物證。
哪怕凶手隻是推了一把,也是有可能找到痕跡的。
當然,很難就是了。
江遠低頭找物證,時不時的還要側頭,借著陽光去看。用的最多的則是馬蹄鏡。
這玩意號稱是刑科神器,做指紋的用,做現勘的用,做血跡的,做的,其實都用。
總的來說,這就是一個不太容易被光線影響的放大鏡,但在國內刑科界,很長一段時間裡,大家基本就這麼一件武器。
也就是刑科人的話語權比較弱,否則,各種聲音能把它拔高到的儀器的水平去。
“有人拍了視頻。”一名警員跑步來到黃強民身邊,聲音頗大。
江遠和吳軍都抬頭看了過去。
黃強民乾脆轉過身來,和幾個人一起看手機。
手機裡的視頻很短,基本是機主瞄準了窗戶,人就從窗戶處落了下來。
窗戶後方似乎也並沒有人,換言之,這是意外?
江遠眉頭緊蹙,隻道:“把手機留下來,彆還給機主。我回去在加強一下。”
黃強民立即應了,又叮囑樓上保護現場。
江遠更是追著道:“我做完這裡,馬上去掃微量物證,警戒帶儘可能的放遠一點。”
黃強民皺眉,問:“你覺得不是自殺?是視頻裡隱藏了人?”
“不知道,我想再看看。”江遠也確實是不知道的,他隻是感覺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