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笑笑:“我也不是哪種都會寫,有些就寫不了的。”
江遠說著挑挑揀揀的,六份報告取了一份,想想又留下一份,道:“這兩個我先寫寫看,有問題再給您說。”
“好。”柳景輝見狀,略有點寬心,總算不是真的妖孽到啥都涉獵柳景輝轉念一想:這莫非是公文寫作中的高階應用,當麵推諉?
而且還是不給標準的那種?
沒有標準,就可以靈活應用。靈活應用,就意味著權力
基層公務員的權力,就在一支支的筆尖下流淌。
柳景輝接著不禁想到,江遠公文寫這麼好,又主動寫公文,這就等於是申請了權力,又獲得了權力,現在似乎還找好了推責的理由
江遠很快就回去休息了。
他幫柳景輝寫寫公文,主要也是看他的活多,另一方麵,也是偶爾利用一下自己的技能,同時了解一下專案組內外的情況。
獲得滿足了,江遠就沒興趣了。
他還是更願意將時間花在案件上。
一夜沉睡。
醒來時間,江遠還在招待所裡發了會愣。
最近住的酒店,條件好像都有點差。如果每次死的都是各種董事長之類的話,生活條件大概會好很多吧。
早餐是大灣村特色的豆花,大盆,加料水,配饅頭和小菜,所有東西都是隨便吃,但種類就這麼幾種。
味道還行,屬於能吃但不是很好吃的特色。
柳景輝將大本營移到了本地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業務其實也非常多,尤其是這種大鎮大村的派出所,幾十號人每天忙的飛起,再被占去半條走廊,要說不惱火都不可能。
但柳景輝管不了那麼多了,出差的警員傳回來的消息很多,意味著這邊很可能要進入到抓人和審訊的程序了,到時候,基本配置必須得有,否則證據鏈都要被質疑。
派出所方麵不尷不尬的配合著,快到中午時間,開始有重要的消息傳了回來。
“屠宰場的老板找到了,聽前方的同事講,這廝應該是知道點啥的。現在正在勸他回來,坐下午的班機。”坐在派出所給的小辦公室裡,柳景輝按捺著興奮。
11年前的積案,已然是取得了突破的狀態,屠宰場的老板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案子基本就算是告破了。
哪怕一時半會抓不到凶手,對一起命案積案來說,能做到追逃環節,也堪稱完美了。
“沒有反抗嗎?”江遠問。
“語言上有點對抗,現在應該考慮著呢,等進了審訊室,咱們再好好問問。”就算嫌疑人有動搖了,在外麵詢問或者審訊的風險也是非常大的,正常情況下,還都是帶回來再問。
而就國內的刑訊機製來說,正常人到了審訊室,都不會抵抗的太激烈。隻要審訊人員能夠給他說清楚利弊,再讓他弄明白國內的司法體製和美國的不一樣,也
不可能有律師進來幫他說話以後,大部分人問題不是很嚴重的人,都會交代的。
至於不交代的,那隻會讓審訊人員變的興奮起來,因為這種情況,往往意味著非常嚴重的問題,一個不小心,就會涉及到命案。
真正喜歡說審訊技巧的,喜歡在審訊中增加重量的,都是以前的預審模式。尤其是將挖積案當做業績的時候,審訊模式就會發生變化了。
如今已經沒有預審了,屠宰場老板要是沒殺人的話,一趟飛機坐下來,多數也就想明白了。
“不過,押送人員在運送期間,是不太可能給嫌疑人施加壓力的。不僅不能施加壓力,反而要不斷的寬慰嫌疑人,告訴他,沒關係,沒事的,到了說清楚就好了
一個冷知識,一名警察笑容最豐盛的時刻,不是結婚,而是押解嫌疑人的時候。
傍晚。
屠宰場老板直接被送到了長陽市局的辦案中心。
當他被請上審訊椅,戴上手銬,特彆是戴上束縛帶的時候,這名有點富態的屠宰場老板,肉眼可見的心慌起來。
“不是就問話嗎?怎麼還要戴手銬,還帶這個什麼”屠宰場老板扭動起來,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束縛帶,你就當是安全帶就行了。”柳景輝回答了他的話,接著,看屠宰場老板的表情,直接就單刀直入道:“知道我們找你什麼事嗎?”
“要債?”屠宰場老板小心翼翼的。
“我們是警察。”柳景輝強調一聲,再道:“11年前的積案,你記得嗎?”
“你們是哪裡的警察?”屠宰場老板反問。
“我是省廳的柳景輝。”柳景輝給看了證件。
屠宰場老板仔仔細細的看了,再呆了幾秒鐘,才道:“記得,出租車司機死了,你們不會認為是我殺的吧?”
“你說清楚,就不會。”
“唔行吧。也可以說了。”屠宰場老板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