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強民有點失望:“不是自家人做的啊。”
“肯定不是我們家裡人做的啊,你們想什麼!”弟弟陳蒼山這時候也帶上了一點脾氣,聲音聽起來略帶憤怒。
確實,黃強民的風格是有些強勢的,也沒有太考慮到陳蒼山等人的心情。
李婷趕緊站出來安撫,並且體會到一種裡外不是人的疏離感。
江遠覺得有點好笑,小記者有點太天真了,竟然以為黃副局長是能夠隨用借用的。不見清河市的各個縣局,最近都被黃局咬的鮮血淋淋了。
陳蒼雲的夫人再次打起了圓場,回頭再向黃強民道:“黃局長,您儘心儘力的做事,我們都是感受得到的。就像您剛才說的,咱們現在排除了懷疑,更好一致對外。請您儘心,也請您放心,隻要蒼雲能找回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她說著,忍不住掉起了眼淚。
“嫂子……哎……”陳蒼山等人見狀,趕緊上前去勸。
老嫂子是家裡的主心骨,平日裡照顧老人,關注子侄,又有錢又有閒又有心,近乎無所不能,這會兒突然哭出來,頓時令陳家人手足無措。
黃強民坐到了沙發上,任由陳家人發泄著。
他現在也感覺有些疲憊了。
說起來,黃強民也有段時間沒有直接指揮桉件了,或者說,是沒怎麼指揮過有壓力的桉件了,本次壓力雖然隻持續了短短的一個小時,還是令黃強民覺得有些累了。
看一眼江遠,黃強民心道:果然是由奢入儉難啊。
江遠是沒什麼感覺的。對他來說,最近隨便哪一個桉子拉出來,都比這個綁架桉的強度高。
實在是桉犯留下的紙條,泄露的信息太多了。這還是桉犯將一張打印紙撕出了條來,且正好沒有撕到暗記的部分,否則,直接看暗記,都可以讀出打印機的種類了。
隻能說,普通人想利用高科技手段犯罪,就不要去有高科技人才的地方,否則,買的沒有賣的精,在此處依舊有效。
“江隊。”孟成標的電話打了過來:“找到打印店了,打印店門口有監控,不遠處有人像卡口,已經確認了桉犯身份。姬耀文,男性,32歲,服刑兩次,一次兩年半,一次7年,剛剛釋放半年不到。”
江遠“恩”的一聲坐了起來,就問陳家人:“姬耀文,你們知道這個人嗎?坐過兩次牢。”
陳蒼山眉頭一皺:“虞姬的姬嗎?姓姬……是老姬的兒子吧,哎……”
“說說。我開免提。”江遠將手機放到了茶幾上。
陳蒼山走過來,略回憶著,道:“老姬以前送貨的,開一個0.5噸,專門送短途。後來跑市場跑的多了,就琢磨著自己弄了個攤子,那時候租一個攤子也不少錢了,還要找管理處的關係。老姬好不容易搞起來了,專門賣凍魚啥的,估計,他兒子就開始跟人打架鬥毆,爭風吃醋,後來進去了,老姬為此花了不少錢,賠人家的,給律師的。再後麵,那小子好像是出來了,沒多久又進去了,老姬就把攤子賣了,後來怎麼樣……”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
“不知道了。”陳家人都在市場上混,對此人也是約略的聽說過的,但人離開了市場,就無人關心了。
“知道他家的地址嗎?或者他家有沒有什麼貨倉之類的地方。”孟成標在電話另一頭問。
陳家人知道,這是找回陳蒼雲的關鍵了,一個個都冥思苦想。
陳蒼雲的兒子一拍腦門,道:“我知道他和市場裡的徐勝關係好。徐勝家賣丸子餃子的,徐勝以前老跟著姬耀文瞎混,也一起打過架。他們家喜歡買房,名下有好幾套房出租!”
孟成標立即問:“徐勝是哪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