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那麼好發現的,你不知道我們在垃圾山上,刨的都能蓋座房子了,結果還什麼都沒發現。”
崔啟山笑笑:“也沒那麼難,找屍體就是不斷的嘗試,有時候左腳踩出去,就能碰上.....”
崔啟山停頓了一下,左腳擰動了兩下,再脫手從腳下取出了一截骨頭。
“像人骨頭嗎?”崔啟山問旁邊的劉晟。
劉晟盯著這段大骨頭,默默點頭,然後盯著崔啟山的左腳看了好一會。
......
吸汙車嗡嗡的工作著。
一群刑科技術員圍著汙水潭的周邊,一點點的往裡搜查。這一次的勘察就要細致許多了,許多淤泥也被撈了起來,一桶桶的過篩。
陶鹿站在柳景輝和江遠身邊,遠眺著這邊的工作,自覺情緒穩定了許多。
“雖然可能多了一具屍體,但應該能提供不少有用的線索了,希望這次能有所突破了。”陶鹿笑嗬嗬的道:“柳處的方案,還是很有點講究的。”
柳景輝笑一笑,說起來,他以前也是很少出省的,名氣隻在山南省內打轉,比不得陶鹿。
不過,推理是不用在乎名氣的,隻要采用正確的方式,正確的利用了證據,就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應該不止多一具屍體。“柳景輝得意之餘,又小小的預言了一把。
陶鹿沒有意外,隻問:“理由是什麼?”
“如果隻多一具屍體的話,凶手把它們全都埋了就得了,單獨留下來,沒必要。”
陶鹿不由點頭:“沒錯,是這個道理的。”
“再多一具屍體的話,就十具屍體了。”黃強民從另一端冒了出來,麵對站在淺水潭,聲音平靜而有力,仿佛就在自己的主場一樣。
陶鹿訕笑兩聲:“剛好。”
“恩。”黃強民似是而非的應了一聲,嘴角也是22.22度的禮貌翹起,很矜持的將自己的大白牙藏在嘴唇後。
“五號屍體是一名女性,現在搜集到的骨頭還不全,但也有八成了,目前看來,她的死亡時間比一號更早。”江遠現場做著分析,但並沒有給出具體的死亡時間。
這次的骨頭的情況本身就比較複雜,所以他之前也是用的比較級。將相同區域,受相同環境影響的屍體的死亡時間先後列出來,而不是具體的死亡時間。
陶鹿琢磨著問道:“現在這具屍體是浸在水裡的,一號屍體呢,是否也長期浸過水?”
“沒有長期浸水的痕跡,短期的話.....就很難確定了。”江遠說完解釋一句:“曝屍在野外的話,淋雨或短時間內浸入水中,也是不可預料的。”
兩三年前的屍體,基本依靠法醫昆蟲學來判斷死亡時間的,而昆蟲是不在乎這種程度的積水的。它們見的多了,有的還更喜歡產卵於這種濕潤的環境。
“可以確定的是,一號屍體,都有被二次移動。說明凶手不止一次的來往於此了。”柳景輝的話,讓陶鹿的眼神亮了起來。
“你細說。”陶鹿道。
“兩年多三年年前,長期來往於此處空地的人員,大概率為男性,這個範圍我覺得可以了。“柳景輝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接著道:“我覺得可以優先考慮工作的原因,其次是生活。另外,這個人能將三個人的骸骨一根不剩的撿到墓穴裡,應該是挺細心細致的,或者,是他並不是隨意的拋屍的。”
說到此處,江遠似被提醒,點頭道:“骸骨是完整的,沒有丟失的骨頭,說明至少不是隨意的拋在空地上的,否則流浪狗流浪貓,或者烏鴉之類的鳥類,都有可能損壞屍骨。”
“拋屍了,又沒有完全拋?”柳景輝得到肯定的答複,不由冥思苦想起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