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晚上還得給他們騰間房子。”幾個人擠在廚房裡商量了半天,崔啟山的手機又響了。
來電是村長的。
“來村裡的路被衝斷了,弄不好有泥石流,你給你們的人說一下,彆給衝走了。”村長的聲音又大又急,他還真的怕京城來的乾部埋在這裡了。
“我知道了,多謝多謝。”崔啟山掛掉電話愣愣神,這才想起來給陶鹿打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後,再問:“發配……不是,援兵過來的是哪位,我認識不?我直接給他打電話吧。”
“嗯,是戚昌業帶著他隊裡的人,所以剛沒給你說。”陶鹿這才算是解釋了一下,並將柳景輝的推理大略的講了講。
“我明白了,那我就做好配合。”崔啟山之前沒問也是一樣的原因,警察畢竟都是紀律部隊,上級沒說肯定是有原因的。像是這次的案子,一旦涉及到這種不合規宗教了,肯定都是戚昌業他們的活。
掛掉電話,崔啟山也放心下來。
“來的是戚昌業和他隊裡的人。看樣子,一時半會來不了了,咱們吃飯吧。”大家本來就交往不多,這一頭青少年龍王雨也不是他招過來的,那就隨緣吧。
大家呼啦啦的將紅燒肉之類的吃了個乾淨,想象著戚昌業等人一路上的艱辛,安心的到沒漏雨的房子睡了一覺。
翌日。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崗村才迎來泥猴一般的戚昌業等人。
“路上車壞了。”戚昌業苦笑了一下,給崔啟山解釋道:“路壞了。橋斷了。繞路過來的時候泥石流,走的遠了些。”
他儘量減少描述這中間的困苦。戚昌業心裡明白,沒有人會因此同情你,他們隻會嘲笑你。
崔啟山忍的還算認真,並道:“我們這邊也受到大雨的影響。房頂有點漏雨,熱水器壞了,吃的暫時夠,給你們弄點?”
“好吧。多謝。”戚昌業能說什麼呢,就昨天的經曆來說,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最近的案子多了,生活和工作都變的格外艱難了。
戚昌業咬咬牙,如果說他有什麼值得誇耀的特質的話,那就是韌性強。
在艱苦的條件下,完成案件的偵破工作,這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
正廣局。
江遠看著大量的指紋、DNA和足跡證據,陷入了沉思當中。
柳景輝的思路很好,陶鹿給出的資源也很足,但找不到人,全都是白費。
“這麼一群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陶鹿也有點著急了,隔了沒多久,就溜達到了江遠的辦公室裡來。
他平時是不會來的這麼頻繁的,更多的還是喊人過去給自己報告。現如今,陶鹿卻有點擔心影響到江遠的工作了。
柳景輝在旁邊坐著,也不玩手機,就是一副思考著的模樣,聽到陶鹿的話,緩緩道:“避世,或者集體自殺,屬於是邪惪教常見的升級形態。”
國外的非主流教派,有不少就走上了這兩條路。有名的比如拒絕現代化科技的阿米什人,慘烈的有人民聖殿教的900人大屠殺。
柳景輝和陶鹿倒是不覺得問題有如此嚴重,但做警察的,防備心理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這個可能性太恐怖了,陶鹿都不敢想自己挖出這樣的案子出來,上峰會如何震驚!
報銷三倍開支都是說少的吧。
“江遠,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說看。”陶鹿知道江遠的辦法多,而且,相比柳景輝,他也更信任江遠。
柳景輝是空口說白話,是不用負責任的,就跟古代的謀士一樣。江遠則不同,他是帶著一隊人,以搞定案子為前提的。黃強民也不會敗壞自己或者江遠的名聲。
給了錢的更靠譜。陶鹿的心思大抵如此。
江遠也是思考了許久的,此時道:“假設按照柳處的思路來走,確實是宗教行為的話,這些人要是全死了,那是另一碼事,但要是活著,卻一點信息都沒有,恐怕是像清靈山那樣,有單獨的居所,單獨的生活圈子了。”
陶鹿鄭重的點頭,這是很自然的選擇,之前就能建起來那樣的宅院的組織,沒理由之後就頹了。
尤其是帶邪字的,通常都是不缺錢的。
現代社會,不缺錢的情況下,想避世還是有不少辦法的。
“順著生活物資來找找看?”陶鹿很自然的提出一個觀點。
江遠看看柳景輝,想想道:“搞排查的話,我推薦個人選吧。我們山南省的徐泰寧,一級高級警長,排查搞的非常出色。我們也是經常打配合的。”
“可以,我通過部委邀請一下,再跟山南省廳那邊說說。”陶鹿立即就答應了。雖然說,部委本身就有專業搞排查的專家,但專家的臉上又不會寫級彆,很難說誰比誰強。
既然是江遠的推薦,且是他熟悉配合的高級警長,陶鹿自不反對。
另一方麵,搞排查費錢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陶鹿覺得,如果是山南省出身的警察的話,至少會勤儉持家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