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期的領域都是有紅利的,如果法醫植物學紅起來了,大家瘋狂追逐的項目經費問題,都會在短時間內迎刃而解。假如真如喬生莉所說的那樣,全國的警察都需要法醫植物學的幫助了,都不用像是現在的DNA的程度,就像是微量證物實驗室一樣,每個省建一個實驗室的水平,那裡麵都會有無數的橫向項目誕生。不同省市的植物的鑒彆,不同省市的植物的分布,再來一個大一點的項目,對全省各個地方的植物做一個數字化的標記……
“汪汪。”
音箱中又傳出狗叫聲。
揮舞著鐵鍬的民警也都陸續停了下來。
“找到點東西。”一個民警俯身用戴著手套的手,在土裡刨了刨,露出一些灰白色出來。
“攝像頭拉近點。”他喊了一聲,一邊刨,一邊等著同事將攝像頭拉過來。
很快,幾次晃眼後,會議室的投影儀上,就出現了一根骨頭的圖像。
民警們還在用手刨,露出的骨頭長度有二三十厘米。
“是人的嗎?”
會議室裡,戚昌業比誰都著急。
但是,你看到一截骨頭,身為一名職業刑警,你不能開口就斷定它是人骨,因為不管是從經驗上,還是從數學上說,遇骨為人的概率都是很低的。
喜好吃素,沒有見過白生生的牛腿骨用線鋸一剖兩半用鹽醃過錫紙一裹生烤成滋滋冒油的樣子的可憐朋友,至少也應該見過豬筒子骨之類的。而這類骨頭都時不時的被誤報為人骨。….
至於你說深山老林裡麵埋了一具屍體還不是人的,究竟是為什麼?這就是探討神經病和殺人狂的比例問題了。
在場的植物學家也看江遠。他們都玩素的,也很少見到這麼葷的場景。
“再刨點出來看看比例。”江遠沒有立即說結果,選擇穩一手再說。攝像頭的清晰度也不是特彆高,土裡的骨頭甚至都沒露出全貌……江遠倒是有九成的把握,但急什麼,這也不是太著急的事,包括屍體估計都這麼覺得。
至於在場的植物學家們好奇,憋著也就是了。
現場幾名民警,全都戴上手套,跪地下用手刨,隻有警犬的訓導員不用,以免刺激到狗狗有樣學樣。
萬一傷到了狗爪子,那就不好了。
很快,再一片小骨頭被刨了出來,江遠才對著台麵上的話筒,道:“恩,基本確定是人類屍體了,這樣的話,咱們尋找的第一個疑似埋屍的位置,就算是確定了!”
下方緊繃的氣氛,瞬間得以釋放。
眾人聲音或大或小的議論起來。
“是因為謀殺的屍體嗎?”有人用不專業的語言提問。
江遠道:“大概率涉及到刑事案件,至於是不是謀殺,還要回去看過才能判斷。”
“植物學還可以這樣用,雖然看過文獻,但這樣直觀的看到,還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也有學者放聲感慨,引來一陣附和聲。
“總的來說還是不好找的,從植物的生長環境來找屍體,不是一個充分必要的條件。”
“也不能這麼看,法醫植物學等於是一門實踐學科了,像今天,配合警犬,配合刑警的人力投入,不用100%的確定的。”
“也是。否則江遠就確定了好幾個地方吧,不可能一塊森林裡,有這麼多的屍體吧。”
學者們說著笑了出來。
戚昌業沒笑,麵色沉重。
他現在回想起來,該地塊附近的地址,可不止一次的出現在報告裡。可他偏偏就沒有注意到這裡麵的聯係。
這時候,又有個年輕些的博士生,好奇的問:“江法醫,你是怎麼認出這個屍體就是人類屍骸的。因為我學過一點法醫這方麵的東西,單單隻是長骨和幾個小骨頭的話,好像不太好確定的……”
“剛才挖出來的小骨頭是指骨。”江遠頓了頓,又道:“土裡還有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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