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相對繁華的街區來說,調查半徑增加100米,調查的人員名單可能就要增加上萬人,這對任何一個城市的警力來說,都是不小的挑戰了。
那麼,半徑如果不增加呢?就嚴格按照紙麵作圖的結果來劃定範圍嗎?
以正常的思路來說,任何人做事總是有點浮動的,連環殺手做事,估計也不是那麼準確劃一的,那麼半徑增加多少合適呢?
江遠跟著徐泰寧做過很多場了,此時也不囉嗦那麼多,就明明白白的按照學自徐泰寧的辦法,道:“就按照劃定的範圍嚴格執行,不用超範圍。如果找不到了,我們再擴展。但劃定的範圍內,必須要仔細的排查,這一點能做到嗎?”
這就是徐泰寧的思路,但凡要排查,就一定要排查透了。像是尼查等人之前做的排查,就是沒有排查透徹,以至於現在要考慮二次排查的問題。
尼查等人互相看看,都有些猶豫,小聲的商議兩句,道:“江神,雖然我們也很想挨家挨戶的排查,但確實很難做到。而且,我們排查的目標是提取指紋和DNA的話,恐怕更難。”
江遠聽的一愣,這是徐泰寧來了,也隻能買回程票啊。
鐘仁龍也低聲道:“神,我們之前的排查力度,已經到了極限了,再要增加排查的範圍和深度的話,恐怕需要一些證據的支持,或許還需要法院的傳票和律師的幫助。”
這個話,鐘仁龍是先用中文說的,再用馬來語說一遍。
苗瑞祥聽的嘖嘖有聲:“大馬屬於是加難度了啊。強奸犯都要多打一炮。”
鐘仁龍再接著翻譯,苗瑞祥忙道:“我吐槽一句,不用翻譯。”
江遠聽到此時擺擺手,道:“如果正常排查的力度已經到極限了,那就先這樣,我們想想彆的辦法。”
這其實也是徐泰寧的排查法中的一環,排查透了這件事,本質上是個比較級,多透算是透,也是說不清楚的。
所以,既然尼查和鐘仁龍都認為當地的排查到頭了,那單純的排查這條線索,也就算是用儘了。對警察來說,這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國內也有很多地方是不可能讓你儘情排查的,又或者說,在DNA技術普及之前,你排查的再透,可能也不夠透。坐標白銀案。
“其實需要排查的範圍也不是特彆大,我提供一個思路,嫌疑人留下的足跡是很完整的,可以通過足跡來判斷步態,你們如果能搜集到排查範圍內的這些人的步態資料,比如進出往來的視頻,我也可以直接做判斷。”
江遠給出的方案,就相當於做一名人形步態分析儀——國內的機場和高鐵站的攝像頭,已經能夠獨立分析匹配了,大馬沒有這樣的係統,也沒有相應的數據庫,江遠就直接真人上場了。
尼查和鐘仁龍聽的大為差異,這跟江遠之前上電視台時的表演又不一樣了,這是兩個數量級的事情。
在電視台,江遠可能隻需要看兩位數的足跡和腳印,而要是看視頻分析一個區域內的足跡步態,何止萬人。
“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辛苦?”尼查收起震驚,改為佩服與一絲不好意思。
“線索卡在這裡,也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我一個小時能看三五百組步態吧,足跡就隻能看一兩百個,你們儘量將視頻收集的全一點吧。”江遠也不是隨便說說的,國內通過純看視頻來破案早已有知,最多的有組織數千警力看視頻的。
不過,看步態相比於其他方式要輕鬆許多,隻是技術要求高了而已。
江遠說到這裡,看看時間,道:“今天就這樣吧,我提前去睡覺了,接下來辛苦你們了,我明天下午正式開始看視頻。”
這段時間是給尼查等人收集視頻,分析視頻乃至於剪輯視頻用的。
尼查等人充分理解,連忙道謝,並恭敬的將江遠等人送上車。
按照黃強民的要求,大馬警方給訂的酒店亦是相當的不錯,江遠住的是間套房,再重新洗了澡就去睡了。
苗瑞祥因為是江遠的師弟的緣故,得到了一間相鄰不遠的單獨的大床房。苗瑞祥也是先洗澡,再換了衣服,接著,再從行李箱裡取出一隻紅布包裹的雕像出來。
苗瑞祥將紅布雕像恭恭敬敬的供在桌子上,再點三支香,繼而揭開紅布,一尊木雕的濟公菩薩,就在青煙繚繞中,顯了出來。
苗瑞祥鞠了個躬,再當麵掏出手機來,撥了視頻電話給師父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