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家宅,院子外麵稀稀拉拉遊蕩著少許兩頰凹陷,臉色發灰,眼神呆板的人。
行走間竟是像在白日夢遊,了無一絲生氣的狀態。
衣服上帶著不同程度的血跡,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若聞到肉味,便會朝著一個地方聚攏,圍堵不明就裡的人類,抓攘撕咬。
然後傳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獨棟院子裡,膽子大一些的人躲在窗簾後麵膽戰心驚窺探著,稍有沉不住氣的不免驚呼連連。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驚悚的尖叫聲。
這時候,大多數人隻是處在震驚和懼怕中,錦離知道這種狀況起碼要維持三四天,人們才會慢慢的緩和過來,然後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接著加入尋找食物,搶奪物資的行列。
錦離關了電視,招呼胡豔梅等人檢查各處門窗,尤其是院子大門,陶景淼拎著工具箱在鐵門上又加了幾把重鎖。
這時,杜嫂慌慌張張跑出來:“嵐嵐,雜物間關著的人在鬨騰,拚命撓門,你快去看看。”
杜嫂自陶母嫁過來之初便在陶家幫工,人老實本分,後來與陶家的管家丁聰喜結良緣,生得一子。
陶景淼和陶汀嵐都是她帶大的,陶家人把她當家人一樣看待,稱呼上不像彆家那麼生疏,關係甚親密。
昨兒個,陶父做主將家中其餘傭人儘數遣走,隻留下杜嫂一家,並將杜嫂上高中的兒子提前從學校接了回來,杜嫂感激涕零,儘心儘力幫忙盯著雜物間裡的垃圾,稍有動靜忙忙叮囑自家老公看緊房門,急急忙忙跑來找錦離。
錦離眼神微閃,估計溫明宇要覺醒了吧。
這些天幾人一開始精神頭足足地,瘋狂叫嚷,給錦離整煩躁了,進去就是一頓捶,然後順便戳一針。
一針下去要軟半天,幾人慢慢的不再叫喚,安靜了許多。
“哥,你隨我去看看。”陶家人還沒覺醒,觀摩一下彆人覺醒,學點經驗也不錯。錦離想著自己覺醒的莫名其妙的,根本沒有經驗傳授給他們,溫明宇覺醒在前倒是好事一件。
陶景淼說道:“後花園還沒去呢。”
錦離喊了一聲:“超兒,你和師姐去把後門封死。”
“好。”賈超搶過工具箱,嘀咕:“小師妹,我是你二師兄,不是超兒,你咋區彆對待呢,知道喊師姐不知道喊大師兄,你是不是歧視我?”
錦離笑道:“喊你二師兄怪怪的,有種要去西天取經的感覺。”
賈超嘰嘰咕咕:“借口,看我身體虛,你明明就是歧視我...”
胡豔梅一腳踹他屁股上:“走吧,比唐僧還嗦,乾正事兒。”
賈超委屈,但他不敢反抗,在陶家他雖然擔著二師兄的名頭,地位卻最低。
跟那隻白貓差不多,處於食物鏈低端,沒有話語權。
雜物間外麵。
“哥,你好好觀察他覺醒的過程。”錦離搬來椅子,指使陶景淼坐下。
陶父聞訊趕來,臉色不太好看:“他要覺醒了?”
錦離點頭。
陶父眸底帶著沉沉戾氣:“狼心狗肺的雜碎也配覺醒異能,嵐嵐,你就不能想想辦法阻止他覺醒嗎?”
錦離很理解陶父的心情,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大度到眼睜睜看著殘害自己一家的仇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變得強大。
“單方麵碾壓太無趣了,跟踩死一隻螞蟻有何區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錦離拉著陶父離雜物間遠一些,壓低聲音,語氣裡隱含興奮:“你想想,如果我們給他希望,讓他時時充滿著希望,然後在希望與絕望中苦苦掙紮,多麼有趣啊!”
當你以為擁有了反抗能力,看見崛起的曙光,又無望破滅,被人用一根手指頭輾軋踐踏,然後又看見希望,又被秒殺...
如此周而複始,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