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隻剩一口氣吊著的人剛剛鬆一口氣,惡魔又上門了。
這回,錦離換了個玩法。
在院子裡忙碌一陣,院中大樹上吊了一串串的人,大樹下圍了一圈木墩子,人懸吊在樹上,像秋千一樣蕩過去蕩過來。
當你感覺喘不氣來,就要被活活勒死吊死的時候,腳尖便會觸碰到木墩子,緩上一口氣,繼而接著晃蕩。
循環往複。
仿佛經過精密計算。
要不是被繩子勒住脖子,十三人估計會當場表演下跪,是真的怕了。
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恐懼如同春天的種子在肥沃的土壤裡生根發芽。
如蛆附骨。
院子裡其他無關人員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生怕被牽連。
感受到來自惡魔的凝視。
周正安雖說不敢去找錦離的麻煩,但還是安排了幾名大夫救治一群隻剩半口氣的少男少女。
幾名大夫醫治一宿,出來均搖了搖頭。
太慘不忍睹了。
身體遍體鱗傷,精神萎靡不振。
沒個一年半載養不好,即便醫治好也是廢了。
一群練廢的小號。
將養一段時間,送下山自生自滅吧。
大眾眼裡,錦離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邪魔。
雙手沾滿血腥,心性殘暴。
同時,許多人的信仰產生動搖。
很疑惑,山神為什麼不嚴懲滅絕人倫的魔鬼,任她在神山上為所欲為,傷天害理,荼毒同類。
對此錦離不稀得解釋,哪怕在外晃悠,人們對她避若蛇蠍,也不曾解釋過半句。
不過內心還是忍不住叨叨了幾句:我這麼優秀的人豈是你們這些凡人可惴度的。
深藏功與名。
這日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偏殿幾名美婦魚貫而入,躡手躡腳擺上早食,過程中沒弄出半點聲響。
擺好桌,悄無聲息退至殿外,大氣不敢出。
垂著頭,悄咪咪地,小聲絮語都不敢。
邪魔是比山神更可怕的存在。
五天了,錦離一直在等,等山神病發。
資源匱乏,缺了幾味藥,藥效慢。
九霄警覺性強,藥下的輕。
時間線拉長。
本可以乾脆一點,直接使用綠值。
但錦離素來小氣巴拉的,舍不得,能省則省,不差那一點時間。
節儉是美德。
……
靜室,正在修煉的山神陡然一滯,體內寒氣頓生,胸口悶痛,哇哇吐血。
無力仰麵倒地,一臉駭然,雙目無神,喃喃碎念:“藥,藥……”
心知不妙,怛然失色。
錦離入神殿如無人之境,暢通無阻。
推開靜室,笑顏璀璨,唏噓不已:“好慘一男的。”
“你如何做到的?”聲細低微脆弱。
蕭瑟淒涼。
近日他並未進食。
錦離摸摸牆壁,腳蹭了蹭地板,揮了揮手,說道:“對付你當然不能用食物下毒那一招,空氣,無孔不入的空氣。”
九霄掩下心中的滔天恨意,頹喪地偏了偏頭:“你想要什麼儘管拿去,留我一命。”
錦離眼睛發亮,脫口而出:“芥子空間。”
擁有空間再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