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瀾不無擔憂道:“如此豈不是辛苦大長公主?”
沈拾月道:“這也是爹昔日種的善因,我與殿下自會去感謝大長公主。但無論如何,這也是你們應得的,收著便是。等會去新宅看看,找個良辰就準備搬家吧,畢竟是新君所賜,不可怠慢。”
沈家夫妻隻好應是。
說完這些,沈拾月再抬眼去瞧,卻見飯桌上的餃子又空了一碟。
“……”
也幸虧這人傻,家都快偷空了,還有心情吃。
她道:“殿下吃飽了吧?再吃下去要撐著了。”
景王殿下這才停下筷子,而後卻瞧了瞧桌上,問道:“怎麼沒有炸魚?”
沈拾月:“???”還帶點菜的?
其他人卻都是一頓,沈平瀾忙道:“今日不知殿下駕到,沒來得及準備,請殿下稍等,草民這就叫犬子去。”
說著便要吩咐兒子。
沈拾月趕緊攔住:“天這麼冷,捉魚豈是容易事?再說那河邊太危險了,開濟不必去。”
語罷又看向慕容霄,道:“等會兒回府叫廚子給殿下做便是,時候不早該回了,我爹娘他們還要收拾行禮,準備搬家呢。”
語罷便硬是將他拉著起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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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人都是便裝出府,沈拾月也是怕人瞧見說閒話,便沒叫家裡人送,待來到巷子口,便見慕容霄的車夫迎了上來,向她跟小傻子行禮。
沈拾月打眼一瞧,見果然是昨日帶慕容霄來的那位“自己人”。
看來小傻子也知道這是自己人?
她想了想,對這位自己人道:“不如提拔你貼身保護殿下如何?”
扶風忙道:“王妃放心,殿下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沈拾月挑眉,看來還有彆的人手?
思及此,她忽然眼睛一亮,對扶風道:“能不能幫個忙?當然,確切來說,是幫殿下的忙。”
扶風一頓,忙垂首:“請王妃吩咐。”
沈拾月便與他耳語了幾句。
扶風聽罷點了點頭。
沈拾月這才登上了馬車。
車輪滾動,一路還長,沈拾月打算閉目養會兒神,卻聽見小傻子忽然問道:“你同他說的什麼悄悄話?”
嗯?
她睜開眼,隻見那人正一臉懷疑的瞧她。
沈拾月好笑,一個整天隻知道吃的小傻子,觀察還挺仔細?
然而事情複雜,便是說出來,他也不懂,所以她隻能道:“沒什麼。”
語罷正要閉眼,卻聽耳邊中傳來一聲:“哼。”
沈拾月一愣,又再瞧去,卻見某人抿起嘴角,臉同冰塊一樣涼。
她立時皺眉:“殿下方才是在哼我嗎?”
“我來接你你還哼我?”
景王殿下一臉不高興道:“你同他說悄悄話,卻不告訴本王。”
沈拾月:“……”
嘖,這人是吃醋了嗎?
她好笑又好氣,隻能道:“我是叫他去做事,不能讓彆人聽見,當然得悄悄囑咐。而且是替殿下抓賊,殿下吃什麼醋?”
吃……醋?
景王殿下不甚明白,想了想,道:“……吃了餃子醋。”
沈拾月:“……”
嘖,這小傻子,話都說不通。
但,就算傻也不能慣他,於是她又沉臉道:“殿下剛吃了我家的餃子,現在就哼我,真是沒良心!把餃子吐出來。”
一簾之隔正在駕車的扶風:“???”
這這這,這王妃,怎麼能如此同殿下說話???
哪曉得緊接著,卻聽見車廂內的殿下弱弱道:“……吐不出來。”
扶風:“……”
可憐的殿下。
沈拾月卻又哼道:“我可是一心為了你,你要再敢哼我,我就不帶你吃好吃的。什麼油條油餅,餃子都沒有!”
話音落下,隻見某人一頓。
須臾,小心翼翼瞅了瞅她,道:“不生氣了。”
沈拾月噘嘴。
景王殿下想了想,忽然摸了個東西遞給她。
沈拾月沒動。
頓了頓,感覺手被拉住,那人將玉佩放在了她的手心。
手背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令沈拾月心間微動。
垂目看,見掌心裡放著一塊玉佩,上頭雕著精美的雲紋,玉的成色極為瑩潤,一瞧就是非凡之物。
她挑眉:“為什麼給我?”
視線中的青年一臉真誠道:“換錢,你喜歡。”
沈拾月微微一頓。
一時間竟有種百感交集的趕腳。
小傻子也會哄人了。
她將玉佩又塞回他手中,歎道:“家底都快被偷空了,殿下還是自己留著吧。這物件對你必定很重要。”
慕容霄哦了一聲,便乖乖收了回去。
緊接著,卻聽她又道:“回頭把錢要回來,記得給我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