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慕容霄身邊一時無人,夜色中,沉雲趕緊現身道:“殿下,安嵐與定波已經入了東廠與六扇門。”
慕容霄嗯了一聲:“不必心急,見機行事。”
沉雲應是,隨即又消失了身影。
而緊接著,便見福順一溜小跑出來,將那隻扳指交到慕容霄手中。
“殿下,扳指來了。”
慕容霄接過戴到手上,而後繼續往前走。
~~
沈拾月洗漱完畢打淨房出來時,卻見小傻子正抱著被子往小榻走。
她覺得奇怪,這人今日竟主動睡小榻了?
於是問道:“殿下今晚不睡大床嗎?”
卻見小傻子道:“讓給你。”
咳,雖然他想睡大床,卻也實在怕昨夜情景再度上演。
——把他摸醒,然後自己又睡著?
她可真做得出來。
不明所以的沈拾月卻在心間感動,以為小傻子忽然長大,知道照顧她了,於是忙點頭道:“今晚好冷,趕緊鑽被窩睡吧。”
說著果然爬上大床鑽進了被窩還放下了床帳。
慕容霄:“???”
她都不與他謙讓一下?
不擔心小榻上冷會凍著他?
還想再問問,哪知耳邊已經傳來了那姑娘悠長的呼吸聲。
她又神奇的立刻睡著了。
慕容霄:“……”
沒辦法,隻好暫且也躺了下去,
隻是許久都睡不著。
因為……那個“突突”的事還沒弄清楚。
那個家夥,到底是何人?
……
大抵是看見天冷,今晚地龍燒得格外熱,沈拾月甚至瞪了被子,翻了幾次身。
夢裡又回到了她的小公寓,懷中抱著她的兔子抱枕。
隻是有點奇怪,今天的兔兔卻沒有胸肌了。
她於是道:“兔兔你怎麼回事?吃胖了嗎?肌肉呢?”
話音落下,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胸肌……是什麼?”
夢裡的沈拾月覺得新奇,這還是頭一次聽見兔子說話,居然還是個男生。
然而沒過多久,她忽然覺得,那聲音似乎還有點耳熟……
不對。
兔子怎麼會說話???
沈拾月一下醒來,就見房中朦朧夜色中,小傻子正在床邊瞅她。
她嚇了一跳,忙問:“你乾嘛?”
哪知卻見小傻子道:“你說夢話,吵醒本王。”
沈拾月:“……”
真的嗎?
她說出聲來了?
於是問道:“我說了什麼?”
卻見小傻子盯著她看:“你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沈拾月:“???”
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可她方才夢裡並沒有彆人啊……
她於是又問小傻子:“我……叫了誰?”
慕容嘯看著她的眼睛:“一個叫突突的人。”
卻見沈拾月一臉懵:“突突?”
緩了幾秒,她一下反應過來,又嗐了一聲:“哪裡是人名,是我的兔子抱枕。”
慕容霄皺眉:“抱枕……是何物?”
卻聽她道:“就是抱著睡覺的枕頭。”
慕容霄“???”
竟是如此?
她給一個枕頭取名?
還跟枕頭說話?
正暗想,卻見沈拾月叫他:“殿下在想什麼?”
慕容霄便又問:“你,為何要抱著枕頭睡?”
沈拾月道:“一個人躺在床上太空,抱著枕頭心裡踏實。”
慕容霄悄悄頓了頓。
這樣嗎?
那……是不是可以……抱他?
正在此時,卻見沈拾月打了個哈欠道:“天亮還早著呢,殿下快去睡吧。”
慕容霄哦了一聲,倒也沒再多說,隻往小榻走,
隻是走著走著,忽然打起了噴嚏。
沈拾月便問道:“殿下怎麼打噴嚏了?”
卻聽小傻子道:“有點冷。”
沈拾月覺得奇怪:“今晚明明很熱啊。”
哪知卻見小傻子一臉委屈道:“小榻冷。窗戶有風……”
沈拾月:“……真的嗎?”
嘖,小傻子應該不會騙她吧?
說實話,那小榻睡著確實不舒服。
而且,今夜外頭風好像是很大……
正這麼想著,卻見小傻子又打了個噴嚏。
沈拾月一頓,娘的,小傻子該不會凍感冒了吧?
她於是朝他伸手:“殿下過來……”
說著抬起手來,準備摸他的額頭。
慕容霄哦了一聲,一邊朝她走,一邊悄然發功。
待來到跟前,她將手覆上,果然道:“好像真有些燙手,我給殿下傳府醫吧。”
卻見小傻子道:“不要府醫,本王想睡。”說話間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沈拾月:“……”
怎麼有點可憐的樣子?
又想起白天在那安樂坊時,那趙豬頭的爹找來,他卻隻能找不為他而來的慶王告狀……
嘖,也是個爹媽都不在了的小可憐啊!
她一時於心不忍,開口道:“那殿下來大床睡吧。”
慕容霄哦了一聲,又抬起漂亮的眸子看她,道:“可是小榻冷,你也會生病。”
沈拾月:“……”
嘖,可歎這小傻子這是居然還想著她。
她於是咳了咳,道:“那我們一起睡大床便是。”
卻見小傻子嗯了一聲,便躺去了裡側。
但總歸是頭一回同床,沈拾月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於是在床上用手指畫了一條線,道:“殿下睡覺要乖乖的,不可超過這個線,不然,我會踢你下去。”
慕容霄乖巧的點了點頭。
——咳,等會兒誰過這條線,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