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是誰?唐末農民起義的頭領。
在統治者看來,這就是個造反的頭頭,這詩自然也是反詩。
巧的是,明庭再給文相準備的《詩詞精選》裡,考慮到了重陽節文會,隻要和這時候相關的詩詞,他都加裡麵,包括這首《題菊花》。
甚至在詩人的介紹裡,他特地寫了黃巢的生平。
和雪瑩給夏侯熙準備這首詩,是嫌他命長嗎?
等20篇詩詞被選出來,很快傳到今天挑選出來的幾個“考官”手裡,他們邊看邊商議,最後敲定了5篇,呈給兩位大儒。
“好詩!”
大儒拿到一首詩,忍不住連連點頭。
送到他們手裡的都是精華,想選出頭三還真是很難。
這五首詩,各有各的好,都相當優秀,兩人實在是舍不下任何一篇,隻能請文相定奪。
“老夫來看看,究竟是什麼驚世詩詞,讓兩位如此為難。”
文相走過去,笑嗬嗬地拿起一首。
在看到第一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的時候,文相笑容凝固。
這首詩他昨天還吟誦過,是唐朝劉禹錫寫的《秋詞》,文相極為喜愛。文相萬萬沒想到,在自己主持的重陽文會上,會看到這首詩。
再看後麵兩句,和原詩一模一樣,文相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如何?”一大儒問道。
“好詩,極好。”文相說的是劉禹錫寫的好,可不是這個作弊的人乾得好。
“相爺再看看這首!”另一位大儒把一首《題畫菊》遞給文相。
當看到那句“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文相心想,“好嘛,又來一個不要臉的!”
文相氣笑,他主持過好幾次重陽節文會,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看字體,兩首詩字體一致,文相斷定是一個人。
“這首《題菊花》也不錯,我最喜歡這句,‘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文相一聽,連忙放下手裡的,從大儒手中接過來。
這次的字體改了,更加豪邁大氣。
一首反詩被人放在文會上,這是要乾嘛?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文相覺得這裡麵有問題,他趕緊又把另外兩首看了。
杜牧的《長安秋望》也被抄了,五首詩裡隻有一首是原創。
在仔細對比了筆跡後,文相得出結論,《秋詞》和《提畫菊》是一個人,《長安秋望》和《題菊花》是一個人。
看到他們,文相隻覺得惡心。
真是兩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兩位大儒很快發現文相臉色不對,文相也沒解釋,讓人把這四首抄襲的詩詞念出去,問作者是誰。
回到座位一直在等結果的和雪瑩聽到後,壓住心中的激動,慢慢站了起來。
另一邊,夏侯熙也走了出來。
看到眾人投過來的目光,他覺得有麵子極了。
甚至,那些誇讚崇拜的話語他都聽見了。真是多虧了和雪瑩,他才能在重陽文會上一鳴驚人。
文相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這兩個人!
和雪瑩這一年來做了幾首不錯的詩詞,文相也看過,還誇過她是個才女,文采不輸前朝的華夫人。
現在看來,她之前的作品也許都是抄襲的。
至於三皇子,文相就鬨不明白了,他這是乾什麼?展示自己的野心?這是腦子進水了嗎?
皇子有野心沒問題,但是作者的身份,以及他寫這首詩時的背景你知道麼?你是含沙射影隱射什麼?
皇帝還好好的,你想造反嗎?!
文相完全搞不懂夏侯熙是要乾嘛。
當然,最最可恥的是抄襲,這一點他絕對是零容忍。
“三殿下,這兩首詩都是你作的嗎?”文相問道。
“是。”夏侯熙很坦然。
和雪瑩作的,跟他寫的沒區彆,她是他的女人,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候還嘴硬,文相對夏侯熙非常失望,隨後又看向和雪瑩,“這也是你寫的?”
“是。”和雪瑩覺得文相的表情不太對。
不是說文相最欣賞有文采的人麼?她選的這幾首詩十分應景,也非常有名氣,難道文相看出了什麼?
和雪瑩又搖搖頭。
隻有她一個人穿越,文相怎麼可能知道鄭思肖、劉禹錫、杜牧,黃巢……
兩人抄襲,還不承認,文相哼了一聲,沒多解釋。
他直接把揣在懷裡的《詩詞精選》遞給兩位大儒,跟他們報了書上的頁數。
文相實在是非常喜愛這本書,到了愛不釋手,哪怕參加文會也帶著。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這就是他們作弊的證據。
兩位大儒不知文相何意,按照他說的翻了頁數,結果就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詩詞,隻是作者不同。
“這是――”
其中一個年長的大儒當場變臉。作為一個讀書人,最在乎文名,抄襲這種事情是文人最不恥的。
“可恥!”他冷哼。
年紀四十出頭的另一個大儒平時一張嘴罵起人來能把人羞憤死,一看這兩人都是抄襲,還一抄四首,當場就開始噴他們。
“我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抄襲詩詞,偷竊彆人的東西,能這麼理直氣壯,理所應當。殿下年紀輕輕,怎麼臉皮比京城的城牆還厚?你是如何做到心不虛臉不紅的,說出來好叫我學學!”
他可不管夏侯熙的身份,他敢抄自己就敢罵!
“這一年來我聽過許多人誇誠意侯府的二小姐,本來想通過文會,見識一下和小姐的真才實學,誰知道才學我是沒看到,剽竊的本事倒是一絕。”
“你是搬運工嗎?把彆人的詩詞搬來,當成自己的,辛苦謄寫,不覺得累麼?”
兩個人他都噴,而且毫不留情。
“我沒有……”
和雪瑩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抄襲的事情曝光了?和雪瑩驚呆了。
怎麼回事?這裡不是華夏,也沒有唐宋元明清,為什麼他們會知道自己抄襲?
和雪瑩心亂如麻。
“你沒有?那我給你出題,你再做一首詩如何?”大儒指著不遠處的一株盛開的金桂,“以桂花為題,請吧!”
大儒甚至邀請夏侯熙一起來,用事實證明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夏侯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和雪瑩的才女是假,她就是個文抄公!
大儒罵人的時候,《詩詞精選》傳到了其他人手裡,他們一看果然是抄襲,對夏侯熙、和雪瑩二人的印象跌落到穀底。
不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甚至還有讀書人大聲斥責。
貴婦那邊也議論紛紛,明庭來的時候就給湖陽公主和越明青打了預防針,她們倒是沒猜到這兩人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抄襲。
“不會就是不會,居然抄彆人的詩詞,羞死人了!”
越明青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有這麼好機會,她當然不再忍,直接開口嘲諷他們。
“真是替我哥哥可惜!娘,和小姐做出這樣的事情,也配進信王府大門?”
人群中有明庭安排好的人,十分配合越明青,喊了一句:
“真是巧了,三殿下居然跟和小姐同時抄襲,看樣子還是抄的一本書,兩人好有緣啊!”
被他這麼一嚷嚷,眾人的目光從抄襲上延伸,轉移到了兩個人身上。
許多人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們,一個是信王府未過門的世子妃,一個是信王未來的女婿,這麼這麼巧都抄一本書?該不是有什麼問題吧!
聽到那些議論,夏侯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努力那麼久塑造出來的形象,現在被和雪瑩毀於一旦。
以後人們提到三皇子,說的不再是他禮賢下士,賢良好學,而是會扒他當文抄公的黑曆史。
這個蠢貨!
此時,和雪瑩在夏侯熙心裡已經從善解人意,才華出眾的可人兒,變成了坑害自己的蠢貨。
他都快懷疑這女人是不是自己兄弟們派來害他的!
夏侯熙怒火攻心,表情扭曲,牽扯到了左臉的傷口,也跟著疼得厲害。
雖然到重陽,天氣涼爽,偏偏今日氣溫回升,夏侯熙越是因為丟臉生氣,傷口越是疼得厲害。
忽然,有人驚呼:“天啦,快看三皇子的臉!”
所有人紛紛看向夏侯熙。
隻見他左臉藥貼不知道為何突然掉地上,露出猙獰恐怖的傷口,血紅色的肉看得許多少女連忙捂著嘴。
哪怕畫麵很難看,還有些惡心,他們多少還得顧及一下三皇子的臉麵。
“嘔――”
在場上一片安靜的時候,一個作嘔的聲音傳來,明庭用手帕捂著嘴,一副快要被惡心壞了的模樣。
他才不會在乎三皇子丟不丟臉呢!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他忍不住啊!
明庭做了許多人想做但沒有做的事情。
有信王府的越世子起頭,一些年輕小姑娘也忍不住,場上一片此起彼伏的作嘔聲。實在是三皇子的傷口太嚇人了,那麼醜,像個怪物!
夏侯熙從沒受過這麼大的羞辱,他再也呆不下去,一手捂著臉,拔腿快步走了。
此時場上隻剩下和雪瑩,她還呆呆地站在那裡。
“真叫人惡心!”
明庭站起來,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和雪瑩。
“今天能偷詩詞,明日說不定就會偷人。我們信王府要不起這樣人品低劣的世子妃!”
“不過這是君上賜婚,君恩難拒。你放心,等你進門,我會單獨給你準備一個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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