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課間, 李秀成打開手機，“叮叮訂課網”收到一條新的消息，是一個家長谘詢數學補課的價格。
自從五年前崔美麗跳樓自殺, 李秀成的事業遭到打擊。
她把自己初中、高中的遭遇發在網上, 包括遇到什麼人，對方做了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
還有她幾年來寫的日記，崔美麗全部拍下照傳了上去，裡麵詳細記載著這個少女經曆一切。
雖然網上的帖子最終被人抹平，崔美麗也被定義成抑鬱症，可李秀成作為第一個侵害崔美麗的魔鬼，被許多家長投訴。
哪怕他的妻子站出來為他作證, 證明自己老公是一個認真負責, 師德很好的老師, 是崔美麗小小年紀就放浪形骸，故意勾引他。
可最後學校考慮到影響, 還是把他開除了。
李秀成不得不離開首都, 到金山來應聘老師, 這裡的薪水比首都初中的薪水少很多。
不過，他的教學水平相當不錯。
來到金山的初中後，李秀成連著兩年教出中考第一, 再加上他一直低調謙虛, 當初的事情對他的生活影響越來越小。
隻是學校的收入總是不夠花, 他的兒子越來越大啊，以後要考大學，開支會增多。
多虧了“叮叮訂課網”，通過訂課網, 李秀成能在周末給人補課來賺一些外快。
補課的收費很高，請他的全是男生家長，大概還是有女生家長不放心。
該死的崔美麗！
一想到那個女孩，李秀成就想罵人。
她以為把事情公布出去，就會得到了公平的處理嗎？太天真了！
瞧，那些人依舊好好地活著，他還好好地當著老師！
她在高中遇到的幾個人家裡都很有背景，很多人出來作證，是崔美麗自己有問題。
最後這件事情就被定性成一個愛慕虛榮，找有錢學生談戀愛的女生，想通過懷孕攀高枝，被拒絕後敲詐勒索不成，羞愧自殺。
當年傷害她的人，大學畢業進入家族企業，成了社會精英。
多虧了那幾個人家裡有權勢，抹平這一切，崔美麗的媽媽拿了封口費，承認女兒和富二代是正常戀愛關係，是她自己變壞了。
李秀成也跟著沾光，口碑慢慢變好。
這幾年，他堅持把自己打造成被放□□孩勾引，卻堅持潔身自愛的好老師。
不過，還是有女學生的家長非常謹慎，訂課網上請他家教的沒有一個是女學生。
此時，看到手機上的新消息，李秀成沒有急著回複對方。
他點了家長的頭像，對方的家庭地址比較偏僻，靠海邊，離自己家有些遠，開車往返不但花費時間，還要消耗油錢。
李秀成本來想拒絕，結果對方又發來消息：
“聽說您是最優秀的數學老師，我女兒讀高一，她初中數學基礎沒打牢，我想請您給她把初中的數學再補習一遍。”
高一女生？
看到這裡，李秀成眼睛的光澤發生了一些變化。
“可以，你直接買課時。”李秀成回複道。
“初中數學沒有打牢靠，高中會跟不上班。你放心，我的教學成績都可以查到，絕對會幫她把成績補起來。”
“好的，謝謝您！已經購買10課時。”
李秀成和家長約好，每周日下午上兩節課。
對方說女兒在叛逆期，不太聽話，如果可以，希望老師嚴厲一些。
不聽話的女孩子啊……
李秀成笑了，手指在手機上飛快點動：“我有20年教齡，教學經驗豐富，知道怎麼教學生，請相信我！”
“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明庭發出最後一條消息，吹了吹額前的長發。
“老大，你男扮女裝還挺好看的，要不是和你綁定，我都認不出你來。”奉天誇讚道。
“泰國變性術、H國整容術、霓虹國化妝術、華國PS術，被稱為亞洲四大邪術。”明庭站起來，在鏡子前。
鏡子裡的明庭戴著挑染的假發，塗抹著誇張的濃妝，穿著不像高中生，有些類似輟學的不良少女。
他已經黑了李秀成的私人電腦，在最隱秘的文件夾裡，藏著大量照片。
可見他當老師的時候，欺負了很多女孩子，並不是隻有崔美麗一個受害者。
隻不過那些女生一是年紀不大，不知道李秀成行為的嚴重性；另一方麵法律不完善，人們的歧視，社會上的有色眼鏡，讓她們不得不忍氣吞聲。
有的照片日期很早，可見李秀成是個慣犯。
這種人渣活著做什麼呢？消耗泡菜和大醬湯，拉動棒子國的GDP嗎？
“不良複仇少女和渣滓老師很配，不是嘛！”
明庭撩起長發，吹了個口哨。
李秀成訂單約定的時間是周日，周日早上吃了飯他就出門了。
上午給初二男生補課，一共兩堂課，這是個老客戶。中午李秀成會在外麵吃飯，下午是新接的訂單，今天一天都會在外麵。
對他出去補課增加家庭收入的事情，妻子沒有意見。
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全家收入都是李秀成的工資，能有外快賺，她當然是支持的。
“早點兒回來！”
聽到妻子的囑咐，看到她黑發裡藏著的銀絲，李秀成眼裡閃過一絲嫌棄。
“知道了，晚上不一定能回來吃飯，不用等我。”
上午補課結束後，李秀成隨便吃了個快餐，根據地址，找到了漁村的位置。
這是靠海的一個漁村，最近這邊要開發，很多人簽了拆遷協議，拿了錢已經搬走。
學生家的房子比較靠後，李秀成走了一會兒，終於找到18號門牌，伸手敲門。
沒一會兒，裡麵一個聲音傳來：“怎麼才回來，你是想餓死我嗎？我要的炒年糕你買了嗎？”
門打開，一張雖然化妝很濃，但非常漂亮的臉出現在李秀成眼裡。
對方看到李秀成一愣，隨後眉頭皺起，“我說過，我不要補課老師！你把錢退給我，回頭告訴我媽我已經補課了。”
“不行哦，我是老師，有責任教導你。”
李秀成走進去。
停車的時候，他收到家長發的消息。對方說周末要打工，請他去家裡不要客氣，還一個勁兒地道歉，說實在是太怠慢了。
家裡沒有大人？
李秀成笑著回複，讓對方安心打工。
看到李秀成直接進來，少女很生氣，罵罵咧咧了好幾句回到臥室，剛打算鎖門，李秀成把門攔住。
“不可以關門，我是來給你補課的，把課本拿出來。”
他快五十歲，長得很正經嚴肅，這麼目光一瞪，少女目光有些退縮，心不甘情不願地拉開座椅坐下。
對，就是這樣！女孩子不聽話就應該對她們凶一些才行！
李秀成很自得。
這是個有些騷氣的臥室，不像一個高中女生的臥室，花裡胡哨，有些像酒廊女郎的房間。
從進來起，李秀成就在打量了房子。
屋子裡很簡陋的，可見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廚房看來很久沒做飯，胡亂擺著一些外賣的盒子。
有個房間門關著，門縫下麵露出來一截騷粉色的網眼絲襪，看來不像是正經女人穿的。
現在再看少女的臥室，李秀成對這家的情況有了一些猜測。
從事服務業的單親媽媽，可能媽媽在夜店或者酒廊發廊工作。
一個女人要獨立養活女兒，必定是十分辛苦。因為母親的職業並不光彩，孩子從自卑變得叛逆，開始不學好。
辛苦的媽媽哪怕自己受苦，依舊希望女兒能夠好好念書，考大學，好出人頭地。
所以她給學習不好的女兒請家教補課，哪怕李秀成一小時收費很高，她也舍得……
李秀成當了多年的老師，很會分析這些，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很渴望溫暖和關注，看上去打扮很不合時宜，可她衣領袖口都扣得嚴嚴實實，還穿著黑色中筒襪，內心是保守的。
真是個矛盾又可愛的姑娘啊！
不過，吃垃圾外賣居然也能發育這麼好，個子高，還豐滿，真是不錯……
李秀成收回目光，拿出課本開始給少女講課。
少女懶洋洋地玩著指甲，大概是新做的指甲，貼了很多亮片還有小貝殼小珠子。
“好好聽課！”李秀成拍著桌子。
“關你屁事？！”少女懟道，“大叔，快點兒講完，我還要去跟小姐妹們玩。”
她邊說話邊打開桌子翻裡麵的東西。
李秀成看到了蕾絲內衣，豹紋內衣，還有兔耳貓耳發飾，另外還有一張夜店的廣告單，上麵寫著招聘鐘點女郎。
“看什麼看？”少女氣洶洶地把抽屜拉上。
兩節課時間過去，少女趕李秀成走，他合上課本，拿出皮夾，抽了一遝錢放在少女麵前。
“不要去那種地方，那不是你一個孩子去的。聽話——”
李秀成收好東西走了。
等他走出去，離房子幾十米後回頭，發現少女在偷看自己。見他回頭，她還氣惱地拉上窗簾。
嗬嗬，上鉤了！
一個缺乏父愛的女孩子，第一次遇到嚴厲又慈悲的男性長輩，就像頑皮的貓咪一樣，想試探，想靠近。
李秀成笑了起來，這是離開首到金山後，他第一次笑這麼開心
屋裡，明庭數了一下錢，五萬韓幣。
他分析了一下，李秀成專門選擇單親、或者是貧困家庭，或是不被父母重視的女孩，把她們當成獵物。
以成熟靠譜老師的形象出現，施以小恩小惠，給錢給買東西，最後圖窮匕見，強迫女孩子。事後留下照片，既是威脅，又滿足自己的收集癖。
真是垃圾！
“老大，怎麼不直接弄死他？”奉天嘔了半天，“他剛才看你的眼神好惡心，瞟了你胸口好多次。”
“這是刑偵漫畫，我不想那麼早被盯上。”
明庭換了衣服，把上衣裡塞的東西拿出來，“像原主那樣，動手後還特意留下線索，這不是戲弄警察，是輕敵。”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以為自己智商高算無遺策，最後吃花生米，是極為愚蠢的做法。”
他的任務是複仇，重要的是複仇之後怎麼全身而退，才是最關鍵的。
反正時間足夠，明庭是不會鋌而走險的。
又補了兩次課，李秀成覺得少女對自己的排斥逐漸降低，甚至產生了一些依賴，他很滿意。
這三個周日，他都沒有看到家裡的大人。
可見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單親媽媽帶女兒。
對方很禮貌，每次補課後都在訂課網上對他萬般感謝，說話客氣又卑微，就是個一心一意為女兒的好媽媽。
“下次來，我希望你能把臉上的濃妝洗掉，把頭發這些亂七八糟的弄掉。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
補課結束後，李秀成伸手想觸碰一下少女的臉，她縮了一下，他最後隻撩到發梢。
“記住，下回卸妝，都洗乾淨！我會給你獎勵的！”
李秀成說完，少女眼睛一亮。
“什麼禮物？”
“大寶貝！”李秀成笑著，這次留下十萬韓幣，“我喜歡素雅的連衣裙，去買一條。”
等李秀成走後，奉天氣得像河豚。
“啊，這個渣滓！他剛才的意思是不是下次要對你動手了？啊啊，老大，一定不要放過他！”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明庭拽下假發，“嗬嗬，等他來，我給他看大寶貝！”
李秀成開車回去的時候一直在哼歌，到家妻子發現他的心情很好。
“學生進步很大嗎？”李妻問道。
“是的，家長很感激我。”李秀成換了鞋，“下周日晚上家長要請我吃飯，說不定我回來比較晚，你們不用等我，可以先睡。”
他先去檢查了兒子的作業，哪怕孩子今天做錯了幾道題，李秀成都沒有罵人。
睡前他去了書房，打開了自己筆記本，點了私密文件夾。
看著裡麵的照片，李秀成莫名興奮。他把手機偷拍少女低頭寫作業的側臉照存進去，欣賞了好幾遍後，關上電腦。
真是期待下周日啊！希望快點兒到來！躺在床上，李秀成眼睛發光。
和他一起期待這一天的，還有明庭和奉天。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隻待周日，請君入甕。
周日在李秀成的期盼下，姍姍來遲。
早上起來後，他洗了澡，收拾得整整齊齊。
“需要這麼正式嗎？”
李妻看見丈夫精心梳理頭發，不像去補課，倒像是去約會的，心生疑惑。
“當然需要！家長非常客氣，說要好好答謝我，以後還會介紹同事的孩子來，我得給家長留下好印象。”李秀成走之前，在妻子臉上親了一下。
“走了！”
李秀成走後，李妻摸了一下臉上丈夫留下的熱吻，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親密的接觸，今天丈夫的心情果然很好！
李秀成出發後，依舊上了兩堂課。
中午他去了一家餐館，打包了一份炸醬麵，一份炸雞和海鮮蔬菜煎餅，學生們都應該喜歡吃這些。
李秀成提著東西到了漁村，開車的時候他一直哼著歌，下車的時候，他又找出香水，在身上噴了一些。
“老大，他來了。”
奉天全程跟著李秀成，差點兒被他的騷操作惡心死。
叩叩叩——
李秀成敲門，明庭打開。
卸了妝的少女，皮膚白淨，頭發黑長直，長長的睫毛擋著眼睛，像慌張的小兔子。
李秀成很滿意，不過在看到對方的衣服後，他皺起眉頭，“我給你的錢你沒有買裙子嗎？”
“買了，不好意思穿。”
少女靦腆地笑著，和第一次見到時候的囂張完全不同。
裙子買了？李秀成笑了。
真是個乖女孩！
“沒關係，等會兒換上，你要慢慢學會改變。”李秀成把手裡的外賣放下，“我還沒有吃飯，一起吧！你也要按時吃飯，不然以後會胃痛！”
“好的。”看到李秀成帶了一大瓶冰可樂，少女拿來杯子。
在少女再次進廚房拿碗的時候，奉天叫了，“不要臉！他在你杯子裡放東西！老大，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