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好說啊,假死藥。”明琅笑著拍了拍手。
“爹,哥哥一切都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
明庭這次親自過來,最大的目的是接明忠走,所以並沒有帶禮物,免得搬來搬去太麻煩。
他留下一瓶藥,讓明忠每日服用一顆,七天後見效。明忠也沒懷疑,當場服了一顆。
等明庭和明琅走後,明忠把自己這些年的財產算了一下。既然是假死脫身,這些是帶不走的,倒不如提前寫個遺囑。
突兀國的使團剛到京城,休整幾天後才會進宮麵聖,明庭這兩天一直帶著明琅逛京城。
巧的是,他遇到了房新仁和麗娘。
在他離開京城的第三年,麗娘終於跟宮裡的房啟華和汪修遠聯係上了。
房啟華雖然怨恨逃走的明庭,可心裡對把自己推出來報恩的爹娘也是恨著的。
明明弟弟和汪修遠年紀更接近,他們卻舍棄自己維護弟弟,可見爹娘的心是偏的。
上輩子,爹娘總是讓他照顧房啟明,說你們是親兄弟,那時候房啟華有權有勢,倒是不覺得什麼。
現在在經曆過這樣的痛苦後,他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民間的話說的果然沒錯,爺奶疼長孫,父母愛幼兒。弟弟才是爹娘的心頭肉!
所以哪怕知道房新仁癱了,弟弟被拐子拐走了,爹娘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房啟華也對房家不聞不問。
倒是汪修遠,念著他們的舊情幫襯一把,還在中間做調和。
幾年下來,隨著汪修遠和房啟華不斷往上爬,身份水漲船高,房新仁和麗娘如今的日子比之前好多了。
至少,靠著兒子和義子,他們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還有奴仆,不用再為生計發愁。
而房家,現在也成了汪修遠和房啟華回來休息放鬆的地方。
汪修遠自然清楚上輩子在江南的時候,房家一家吃的用的都是汪家的東西。
這輩子要不是房新仁扛不住鞭刑,把父親的後手招供出去,他一開始也是有機會去江南再過前世那樣的生活。
汪修遠雖然感謝房新仁這回在關鍵時刻讓房啟華當擋箭牌,但是後麵發生的事情,他心裡依舊有怨氣。
所以哪怕幫了房新仁和麗娘,他對他們也不像前世那樣敬重,回家後對他們呼來喝去,房啟華更是如此。
可即便這樣,這對夫妻依舊是笑臉相迎,畢竟他們現在能指望的隻有他們了。
明庭現在的模樣和祈願人的相貌發生了很大變化,原主從小淨身當太監,在宮裡營養不良,皮膚慘白,身量不高,而且眉宇間總有一股鬱氣。
而明庭個子高,加上突兀國那邊紫外線強,他黑了許多,而且又穿著異國服飾,所以哪怕跟他們擦身而過,房新仁都沒認出來這人是自己的兒子。
房新仁的腿沒治好,坐著輪椅,麗娘雖然一身裝扮不便宜,可日子過得沒有前世舒坦,很顯老態。
雖然奉天也說過,這對夫妻遭報應了,可怎麼都沒有親眼所見帶來的舒爽度更高。
房新仁不是一口一個沒有原主這樣的不孝子嗎?麗娘不是也覺得次子當了太監,太丟人了,對他沒個好臉色嗎?
現在你們器重的長子和義子都在身邊,他們一定會好好孝敬你們的!
明庭笑著跟他們擦肩而過。
等走了一段路後,麗娘忽然回頭。
“他爹,剛才那個人像不像二娃?”
雖然那人個子高,皮膚黑,但是五官輪廓怎麼看怎麼眼熟!
“瞎說什麼!那是外國使團的人,沒看見他的衣服嗎,聽說突兀國來人了。”房新仁這些年也想找到明庭,隻是二娃就像死了一樣,消失在人海中。
如今汪修遠成了容帝的親信,房啟華也當上了七皇子的心腹,連他們用儘手段都找不到明庭,難不成還能叫他們在街上遇到?
麗娘又看了半天,後來搖搖頭。
二娃沒這麼高,二娃肯定死在外麵了!
到了麵聖這天,明庭早上起來稍稍做了一些易容,鼻梁墊成鷹鉤鼻,還戴上了碧藍色的美瞳。
使團的人早已經習慣了國師這樣子。
在突兀國明庭就經常改變容貌下去微服私訪,看看百姓們生活如何,太子也學會了明庭這招,常常喬裝打扮去了解底層人民的生活。
所以這回,麵見趙國皇帝明庭選擇易容,大家一點兒不覺得驚訝。
等進宮,看到容帝和站在他後邊的汪修遠,明庭笑了。
這是男主當太監後他們第一次見麵,原世界男主高大挺拔,氣宇軒昂。
怎麼,這回身上少了零部件,這人也不高大了,臉色也不紅潤了,瞧那一對兒黑眼圈,比熊貓的還黑。
在皇帝跟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夜裡也不能睡囫圇覺,這滋味兒不好受吧!
看來精神小夥也禁不住這一刀的摧殘啊!
容帝對明庭很客氣,他在突兀國入鄉隨俗,有了新名字,這一串名字被念下來,容帝也暈了。
至於汪修遠,更是沒認出明庭。
他上輩子接待過外國使團,西北的那些國家,血統和中原人不一樣,高鼻子大眼睛,所以明庭這容貌汪修遠一點兒沒懷疑。
遞交國書,明庭又和容帝客套地打了一番太極,至於種痘這事兒,他沒直接答應。
畢竟,很多事情都需要商量。兩國開通商貿,互助互利,條件可以談嘛!
在晚上接待使團的宮宴上,明庭見到了七皇子和房啟華。
不得不說,房啟華和汪修遠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彆的公公比如明忠,皮膚白身形胖,看著和藹可親。
偏偏房啟華和汪修遠一樣,人不但瘦,周身還有股子陰沉之氣。
不到20的人,眉心已經有了深深的川字紋,看來這些年房啟華心結很重,始終沒解開。
他們從高位落下,又經曆了生理上巨大傷害,怎麼可能心態平和!
容帝為了得到明痘,這回在招待使團上花費了大心思,歌舞雜耍,全都安排上。
等歌舞上來的時候,明庭看到了女主。
真不愧是自帶光環的女主,季雨蘭在教坊司被雪姨精心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蹈更是一絕,這次她是領舞。
不得不說,教坊司在培養藝術人才方麵相當專業,從季雨蘭出現,場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季雨蘭馬上要15歲,按照教坊司的規矩,這年紀就該迎客了。
當初知道這規矩的時候,季雨蘭下決心一定要在技藝上做到最優,隻有這樣才會被雪姨看重,不會被輕易推出去。
這些年,憑著舞技和一手琵琶,季雨蘭的名氣越來越大。
隻可惜她是犯官之女,入了教坊司的籍,哪怕她名氣再大人再美,也沒有辦法從教坊司脫身。
看到容帝身邊微微躬著身子伺候的汪修遠,季雨蘭眼角濕潤。
她一直以為汪修遠在江南,汪修遠也一直認為她被奶娘帶走了,結果兩年前他們才找到對方。
可是一切都晚了!
夫君成了閹人,她是樂女支,他們的身份如此卑微,這輩子徹底沒有在一起的希望了。
不過,也多虧了有汪修遠的照拂,季雨蘭的清白才能保留到現在,因為他是容帝身邊的紅人,想動她,還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得罪汪修遠。
他們平時見麵的次數不多,能在宮宴上這麼遙遙相望,哪怕隻是一眼,季雨蘭也滿足了。
等舞蹈結束,許多人拍手叫好,隻有明庭懶洋洋地倒酒,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國師,你覺得這舞蹈如何?是不是不和國師心意?”
容帝知道這個突兀國的年輕國師是使團的關鍵人物,權力極大,務必要讓他吃好喝好玩好,明痘的事情他才會鬆口。
容帝讓季雨蘭給明庭倒酒,她緩緩走來,還沒到明庭跟前,他就皺眉擺手。
“陛下,這女子舞技太差,遠不如我突兀國的舞者。”
明庭開口嘲諷道。
“明明是一首歡快的曲子,講述少女賞春撲蝶的天真無邪,可她一副怨婦的模樣,兩眼淚汪汪,像缺少滋潤的少婦,一點兒少女的靈動和純真都沒有。”
“整個舞蹈的精髓被她一人破壞,這樣的人在我們突兀國早就被砍頭了。我不知道貴國的舞蹈水平竟然這麼落後,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帶一支宮廷樂隊過來,讓陛下感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舞蹈。”
明庭沒說,大家不覺得,現在被他點出來,不少人連連點頭。
難怪剛才看的時候覺得有一些違和,國師說的沒錯!
“你——”
季雨蘭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一個懂舞的人,居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問題。
她以為這樣已經結束了,沒想到明庭還走到剛才季雨蘭跳舞的位置,比劃了她跳舞時視線的方向。
“剛才她在這裡一直盯著陛下,莫非陛下辜負了這女子?”
明庭一臉不解的問道。
容帝本來想好好款待國師,沒想到舞蹈被人挑出毛病。而且明庭一說,他想起來了,那女子不就是一直往他這邊看麼!
一個低賤的樂女支,居然想攀龍!丟臉都丟到突兀國國師麵前了,容帝覺得容顏掃地。
“把她拖出去!”容帝沉聲說道,立刻有人上來粗魯地將季雨蘭架走。
“繼續奏樂,繼續舞!國師,請——”
在明庭回到座位上後,容帝特地隔空舉杯,方才的事情很掃興,他希望國師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哇,老大,你看他們的眼神!”奉天指著汪修遠、房啟華和七皇子。
原世界的護花使者,這輩子看來依舊是季雨蘭的忠誠騎士,他們的眼睛如果是刀子,定能從明庭身上捅出無數血洞來。
“七殿下,你為何用這麼仇恨的眼光看我?我似乎並沒有得罪你吧!”明庭皺眉。
被明庭點名的七皇子因為避之不及,凶狠的目光正好和明庭對上。
“你乾什麼?”明庭身邊的護衛惡狠狠地站出來,他們可都是目擊證人,都看到了七皇子的眼神。
“國師看錯了。”七皇子連忙遮掩。
“我們沒有看錯!”“我眼睛連山頭的豹子都能看見!”“你為何怨恨國師?”突兀人很直接,他們又崇拜明庭,當然不會這麼放過七皇子。
最後,七皇子說自己是喝多了,又賠罪,還被容帝當眾訓斥,這事兒才過去。
讓七皇子丟了大臉,明庭絲毫不覺得自己作為客人,在主場這麼針對皇子是作死行為。
他時不時和人應酬兩句,偶爾還會笑眯眯地衝七皇子舉杯,仿佛剛才懟他的人不是自己。
這行為,把七皇子氣得牙癢癢,但是又不得不扯出難看的笑容來。
容帝的皇子很多,一共13個,明庭趁這個機會,仔細打量著這些皇子。
奉天給了他一些皇子的資料,雖然原主的任務裡沒有報複他們,明庭也不打算看著七皇子登基。
優秀的皇子那麼多,他看七皇子不順眼,不如幫一幫彆人。隻要主角團過得不爽,他就開心,既然他來了,就不能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明庭在心裡琢磨著這事兒的時候,七皇子借著醉酒從宴會上溜了。
奉天打了聲招呼,追在後麵跟著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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