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對阮秋並不美好,對麵坐著兩個無時無刻不在秀的仇人。
是的,仇人。司徒晉也許無辜,但誰讓因為他而引來歐陽雪這個瘋子呢,作為受害者,她控製不住那種仇恨的感覺。至於另一個,她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歐陽雪,
確認這兩人的身份後,她的情緒就一直無法平靜。心裡像有一把火在燃燒,真想殺了這兩個人,剝皮抽筋,挫骨揚灰,她在心裡想了許多折磨他們的手段。可另一方麵,她又不得不壓抑著,怕自己露出半點端倪,被他們發現異樣。歐陽雪有係統,可以瞬間變成超人。他不能衝動。
這一晚上她不敢合眼,不敢露麵。季行對他們說她害羞,有些怕生。而對麵的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根本沒深究她的異狀。
而另一方麵,季行對她來說也是完全的陌生人。
兩個仇人,一個陌生人,使得她本就不穩定的精神很輕易的就越過了極限,到了後半夜,她身上發起熱來,身體開始打起擺子來。而她又不敢放鬆,始終堅持著清醒。
季行發現了她的異常,他轉過身,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阮秋極力睜著眼睛與他對視,似乎聽到他輕歎了一聲,然後她被抱了起來。
他們這邊的動作太大,驚醒了對麵兩個早已依偎著睡著的兩人。司徒晉始終保持著警醒,第一時間就開了口:“怎麼了?”
季行一臉焦急慌亂的道:“我媳婦生病了,我得帶她去找大夫。”
司徒晉道:“可嚴重?今夜月黑風高,又是山路,怕是不好走?”
季行將她轉到背上,“不好走也得走了,燒的厲害。”
歐陽雪這時候才徹底醒神,聽了這話道:“我這裡有藥,先給她吃一些。大半夜的,吵死人了。”
季行拒絕了:“都是我的錯,她以前從沒在外麵過過夜。我這次出來準備的東西也不夠,她這是白天累的狠了,夜裡又涼,這又驚又凍的,才這樣。”說到這裡,他一臉的懊悔:“早就知道,就算是趕些夜路,也該堅持回去的。”
歐陽雪有些不高興,她的藥都是從係統那裡兌換的,絕對的好藥。可這人居然拒絕她的好意,簡直不識抬舉。
司徒晉到是能理解,他們本就是陌路人。彼此身份不明,哪裡敢輕易吃對方的藥?尤其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就很緊張他那的妻子。因此道:“既然如此,那季兄請便吧。”
季行將人背好不算,又拿腰帶把她綁了一道,這才將他原來的家夥事拎在手上。簡單打了個招呼,辨認了方向,就當真大步離開,半點沒猶豫。
他是真的憂心,所以走的乾脆。留下的兩人卻難免要議論兩句,“這個人真不識抬舉,我好心給他藥,居然都不用。”歐陽雪哼了一聲:“他不要我還不給了,當真以為我的藥誰都舍的麼?”
司徒晉心想,這人要是陌生人給的藥隨便就給他妻子吃了,那才是傻了。見他的形狀,該是真的憂心他妻子,可正因憂心,才拒絕的。彆說對方了,就是他,如果不是實在彆無他法,也不會輕易吃她送到嘴邊的東西。但凡是他入口的東西,都必先要她嘗上一嘗。
雖這麼想,還是道:“我們與他們畢竟是陌生人。”
可惜歐陽雪半點不覺得這樣:“小人之心,還是阿晉好,信我。”
司徒晉心裡一笑,他不是信她,隻是彆無選擇。他本來在附近處理一樁貪墨案子,案子結了,可他的那些兄弟卻並不希望他安安生生的回去。在歸途中遇上不知多少刺客殺手,一路下來,跟在他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直到這次,他身邊的人竟是一個沒剩下。生死關頭,歐陽雪突然出現,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