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之前睡得好,阮秋今天的情緒比之前平和了許多,頭也不再時時的一抽一抽的疼。
再看前些日子的事,不免有些恍惚。
當時剛重生回來,心裡隻想著逃,逃離曾經的苦難,絕不再重蹈覆轍。至於其他的,半分也沒考慮。如今再看,才發現有些事其實做得很是不妥當。她上輩子之所以會落到那樣的下場,一是沒想到人心能有那麼壞,二是她半點也沒防備。如今她有了防備之心,又何必一味的逃跑?
太過懦弱,也太過背動。如果對方鐵了心的要對她使壞,想找到她不是難事。何況,她難道能躲一輩子?
當然不能,如果隻是躲一輩子,那些仇又該如何去報?
這麼想著,視線便又落到通訊儀上。猶豫了一下,才伸手取了過來,將之打開。
一打開,一連串的消息便湧了出來。上百個未接的通訊,上百個留言。除了少數幾個同事,會長的,剩下的全都來自同一個人,齊玉燕。
將留言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不由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
齊玉燕果然跟她說她出了車禍,需要大筆的錢財。兩人之前關係很好,像親姐妹,因此她半點也沒客氣,有什麼說什麼。見她一直沒回信息,還催了幾遍,再後麵就問她在哪裡,想來找她。直到最後十來個信息,才關心她的情況,問她是不是出事了之類。最後兩個便簡單的讓她看到信息了,一定給她回複。
還不等她回複,齊玉燕的通訊又打了進來。
阮秋沒開視訊,僅接通了通話。她怕她看到那張臉,會掩飾不了恨意。
接通的一瞬間,齊玉燕的聲音便急不可耐的湧了過來:“秋秋,你在哪呢?我給你的通訊你看到沒有?可急死我了。”
阮秋因她的聲音而皺眉,努力壓下心裡上湧的怨恨之意,讓自己的聲音儘可能的平靜:“玉燕,我看到了。”
“秋秋,你幫幫我吧,你要是不幫我,我就真的沒辦法了。”齊玉燕帶上了哭音,“都是我不小心,過馬路的時候撞到了人,把人撞傷了。現在人住在醫院裡……嗚嗚嗚,他們說如果我不賠錢,就要告我。被我撞的人家裡有權有勢,他們說要讓我做牢。”
聽了這話,阮秋沉默著。上輩子她聽了她的話,是半點沒疑心,急她所急,憂她所憂。將自己所有錢全都打過去不說,還一力為她酬了剩下的所有。如今多了心,立刻就發現許多疑點:“你撞的是什麼車?”
齊玉燕說了個車牌子,這一點她到是沒說假話。可是,齊玉燕一定不知道,那個牌子號稱世界三大之最,耗能最小,速度最快,安全係數最高。莫說她那輛車與之相撞,就是那車放在那裡讓她來來回回的各種花式撞,也不可能把對方撞到住院。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她的車散架了,對方破了點皮。
隻是:“你把人撞傷了?那你呢,你有事沒有?”
齊玉燕道:“我到是沒事,隻是一點小傷。不說這個,秋秋,你可一定要幫我,不然我這一輩子就完了。”
阮秋聽著她在那邊哭的傷心,突的嗬嗬一聲笑了出來。
齊玉燕一聽她這陰陽怪氣的笑,就是一突。“你笑什麼?”
“玉燕,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傻?”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幫我?虧我還覺得我們是最要好的姐妹,我把你當親姐妹,什麼好事都想著你。就讓你幫點忙你都不願意?我算是看透你了。”
“那絕交吧。”阮秋聲音越發的淺淡,“既然看透了,也沒必要再論這些虛情假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