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探望朋友, 正好碰到花叔劉叔。”季明澤肯定不能說他是為了花奇奇來的。當然, 他這話也不能說是借口, 他確實是來探望朋友的。這朋友正跟他一起坐這兒呢!
“小玉啊, 你認識季明澤?”
阮秋點頭:“他是軍訓時候的教官之一, 不過他帶的不是我們班。”她看了季明澤一眼, 這人既然都到這了, 那花奇奇的事早晚得被曝出來。由彆人曝,不如由她來曝:“對了, 爸, 媽, 花叔。花奇奇也考上我們學校了, 季教官正好帶的她的班。不過,她現在不叫花奇奇了, 改名叫柳其其。”
這麼多年過去, 莫說劉保國,便是花平安提及花奇奇也並沒有多激動。隻是略沉默了些, 便也就放下了。
反而是季明澤大吃一驚,這話他聽得明白, 柳其其確實就是他記憶裡的花奇奇。隻是事情似乎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還有,好好的花奇奇怎麼就改名叫柳其其了?
花奇奇當年做的那些事, 花平安是跟季家那邊說過的。可惜那時候季明澤已經去了軍中,花奇奇做的那些事也讓季家那邊不喜,季家也不知道季明澤跟花奇奇還有什麼關係。所以, 這種不重要的小事,自然沒必要刻意告訴他。
所以,季明澤根本不知道這內裡的事情。
劉保國和花平安都沒準備多提,事情都說過了。現在的柳其其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說她乾什麼?隻阮秋知道,季明澤對柳其其有多在意,這事兒不說不清楚不算完。所以,當他問及:“當年跟她還一起玩過,在學校的時候也覺得她挺眼熟,怎麼就改了名?現在這是……不跟你們一起了?”
阮秋便劈裡啪啦的把該說的都說了一遍,待那些曾經的事情說完,她才又道:“……當年她才念初二,如今三年不到,就考上大學。至於其他的我們並不怎麼知曉,畢竟她主動解除收養關係,改了姓名,跟我們這邊,也就斷了關係了。”所以,你如果要找人,還是去彆處找去吧。
找人?季明澤這會兒還真不知道該不該找,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他還是能分辯得出來。隻是……不敢相信。可再一想,按對方說的,那花奇奇可是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害人,可那時,又有誰看出來了?如果不是後來被抓了個正著,誰又敢相信?
心裡紛亂雜擾,直到回到部隊,卻也不曾再找過花奇奇。哦,對,現在叫柳其其了。他後來也想,柳其其未必就是沒認出他來,隻是她怕是以為,他也早就知道她的情況。所以,才想離她遠遠的。
心情又更添幾分複雜。但到底是初次心動,難免還是在意。後來多多少少還是又關注了下她的情況。這一關注,到是讓這份旖旎之心漸漸散去,歸與平淡。
後續的事情阮秋不知,放完假她跟秦景行回了學校,便算是正式開啟了大學生涯。
阮秋學的就是普通的中文係,將來準備做一個自由撰稿人。這幾年她一直在向各個雜誌社投稿,賺些零花錢,也慢慢從中尋出了趣味。
秦景行卻不同,他一開學就忙得飛起。學業上,他主修計算機專業,輔修經濟管理。兩個專業的課程,他一起抓起,光是上課都是從早到晚,沒片刻悠閒。還有各種課後作業……
偏他這麼忙,第天還要準時來她宿舍樓下等她一起去吃飯,中午也要一起,晚飯也要一起……用他的話說,反正他也是要吃一日三餐的,跟誰吃還不能自己決定了?
阮秋有些無語,還嗆了他一句:“你就知道我願意一天三頓飯都對著你的臉?不興我想跟彆人一起?”
秦景行臉就是一黑,語氣卻顯得漫不經心:“你想跟誰一起吃飯?”
“同學啊,室友啊!”阮秋還真報不出名字。“我宿舍裡的同學都是一起行動的,除了我。再這麼下去,該說我不合群了。”
秦景行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跟他們一起,我不介意多幾個人。”
阮秋白了他一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一開始她宿舍裡的幾個小女生還對他挺感興趣的,畢竟長得帥,又有氣質,還高冷。才開學不到一星期,就是唯一的校草。可惜,性子不討喜也沒辦法。用她宿舍的人的話來說,在他邊上站滿兩分鐘,從骨頭都開始發冷。超過兩分鐘,有一種被淩遲的感覺。總感覺如果不立刻退散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再帥也沒用啊!
這些年下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有些東西真的是刻在靈魂裡了。隨著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粘人的性子也慢慢的突顯了出來。
整個高中時期,她真正算是朋友的就隻有齊玉。那還是因為,她跟齊玉是在跟他相熟之前就先成為朋友的。在那之後,她就再沒有朋友了。
“你不是要找房子的麼?找的怎麼樣了?”
“已經找好了。”秦景行也順著她的話轉移話題,“學校過去沒多遠。”頓了一下,又道:“到時,你跟我一起搬過去吧。”
“我也搬過去?不太好吧?”他早已入侵她生活的每一個部份,從兩人相識到如今,他一直跟惡狼圈地盤似的,將她牢牢的圈在他的地盤裡,不讓任何人染指。可兩人的關係卻從來都沒挑破,說是同學也可,說是朋友也行。但要說是男女朋友……哪怕他們之間有那樣的氛圍,卻從來沒挑破過。
“哪不好?”
阮秋斜了他一眼,這人看著可不像是情商不高的樣子,“我一年年大了,跟你一個單身男生住一起像什麼話?再說了,以後咱們要是交了男女朋友,知道咱們住一起,那多不好?影響行情不是?”
秦景行腳下一停,看向她:“交男女朋友?你想交男朋友了?你想要什麼樣的行情?”
阮秋莫名覺得心虛,但想想又理直氣壯起來。反正他又沒有以前的記憶,“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大學裡不戀愛,感覺大學都不完整了。”
秦景行黑幽幽的眼睛看著她,半晌才道:“不談戀愛的大學不完整,你確定?”
阮秋對著他的目光,抿了抿唇,繼續道:“確定,你有意見?”
“沒有,我很讚同。不過,我以為你年紀還小,不著急呢!”秦景行突的伸手,一把將她的手抓了起來:“現在完整了嗎?”
阮秋看了看被緊緊抓著的手,半晌才突的失笑。半晌才無奈開口:“你就不能說出來?萬一我會錯意呢?萬一我就感知出錯,再喜歡上彆人呢?”
“不可能。”秦景行腳步突然變快,“明天帶你去看房子,你喜歡什麼風格咱們就裝修成什麼樣。過年回去的時候,咱們訂婚,大學畢業結婚。”
阮秋拉了下他的手,他的速度又慢了一下來。“都不問我同不同意的麼?”
秦景行接下來沒理她了,將她送到宿舍前,才再次開口:“下午沒課你就彆出來了,外麵冷的很。晚飯我給你送過來,也省得你還要在外麵跑。”
聽著少言的他總對著她的事嘮嘮叨叨,突然也就不再想糾結之前的事。話說沒說清有什麼關係?他的意思表達的夠清楚,而她也明白他的意思。
“知道了。”她將一直被他拿著的書接了過來:“你快回去吧,這天越來越冷了。”
晚上,秦景行果然給她送晚飯了。阮秋也拿著這幾天剛剛織好的圍巾手套下去。這東西她不是第一次給他織了,每年都織,第一年隻是齊玉不知怎麼突然就起了小女孩心思,看彆人織她也要織。可偏偏她不會,就隻能學。想想愛打架的大姐大突然做這種小女生行徑,嚇壞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