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不想了。
半個小時後, 林時茶順利到站。
下了車之後,她站在車站對著密集的居民區看了會兒, 才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那裡剛才圖朵留下的指甲印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她平靜的走進那片堪稱為蜂巢的居民區。每棟樓之間相隔的距離最寬也才一米,正常的都是0.5米, 林時茶順著記憶中的路,宛如走在迷宮裡,偶爾需要側過身子走才能經過小道。
用磁鐵卡打開綠色的鐵門, 繞上二樓, 銀色的鐵門就是她家的大門了, 翻出鑰匙大開口,入眼的就是逼仄的客廳, 客廳窄小, 不過才六平米,沙發的兩側分彆有兩個門, 左邊的門通往臥室,右邊的門通往廚房,說是廚房都太勉強了, 它隻是個小過道,連接著客廳與廁所的過道。
那裡就是做飯的地方了。
臥室更小,隻放得下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床頭櫃,從床走過去,還有一個小門,門外是一米寬的陽台。
但因為房區太密集, 即便有陽台,也一直處於陰暗的地方,無法得到陽光的眷顧。
原主經常到這個陽台上來,每每她都能抬起頭,看著陽光在樓定鋪撒下來,停留在她二樓之上的位置,而她,還停留在陰暗的地方。
金色的陽光與陰影之間,存在這一道涇渭分明的線,將她牢牢釘死在陰暗之中。
看到這些的時候,她會想什麼呢?大概,會滋生出濃烈的,想要得到權勢,得到金錢,改變自己整個人生的欲/望吧。
換了一雙拖鞋,廚房那邊探出一個腦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茶茶回來了?準備準備吃飯了,這周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林時茶把書包放在沙發上,這家裡連電視機也沒有,她回答:“還好。”她態度冷淡。
中年婦女攪動著炒菜鍋的鍋鏟頓了頓,也沒說什麼。她一直都知道女兒厭煩透了住在這個宛如貧民窟的地方,自然不會對她有多滿意。
孩子青春期,會有嫌貧愛富的心裡,這不代表著她不愛媽媽,不愛家人,她懂的,但是仍舊是有幾分受傷。
不過好在女兒足夠努力,她也在一直想辦法改變一家人的狀況。
她身為母親,也在努力工作,她們未來會好的。
“弟弟呢?”林時茶忽的問。
中年婦女,也就是李卉蘭,她將炒好的一盤蘑菇放在桌子上,回答:“說是學校添了晚自習,晚上九點半才下課。”
弟弟林時宇,他體內擁有天賦能量,但他年齡還很小,目前隻在普通的初中就讀,他未來的願望,也是能夠去往姐姐所在的高等學院就讀。
林時茶沒說什麼,夾起一根蘑菇當今嘴裡咀嚼了兩下,咽下,然後吃米飯。
五分鐘後,她就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去寫作業了。”
“哎——”李卉蘭看了看隻動了五分之一量的菜盤,忽然就察覺到了女兒的心思。
雖然女兒嫌貧愛富,但是她一直都很愛自己的家人,她想把目前家裡的資源儘可能的傾斜向弟弟,他擁有天賦能量,所以想讓他吃得好用得好,將來有大作為。
李卉蘭紅了眼圈兒,默默抹了抹眼淚,歎了口氣,收拾了碗筷。
人性都是擁有兩麵性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天生是惡,她既然有惡毒的一麵,必然也有善良的一麵。
林時茶在心裡歎息,走到陽台上把燈拉開,哪裡放著一套桌椅,是她用來做功課的地方,同樣是也是弟弟用功的地方。
所以林時茶需要在九點半他下課回家之前寫完作業,為他騰出地方來。
怪不得原主心裡會發了狠的,同時勾/引多個富二代,她太想改變自己了。
林時茶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周末的作業,拿出手機充上電,靠在門邊翻閱朋友圈動態。
過了會兒,她點開段星詞的窗口,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學院宿舍區,歐式的路燈每隔三米就有一個,在平整乾淨的路上投影出一個又一個橢圓的黃圈。
段星詞站在寬敞的陽台邊,左肩靠在純白色的圍欄旁,一手輕輕點著陽台的台子,上麵放著一個煙盒,他唇角也咬著一根煙蒂。
抽了一口後被嗆的直咳嗽。
他的確不會抽煙,以前在家裡麵,被無數人圍著看著,要求他有教養懂禮儀,必須站在高位,卻又彬彬有禮,他得是段星詞,是段家的小少爺。
進這個學院之後,跟爺爺力爭許久,他們才答應他隱瞞身份的事情,所以他開始學習許許多多自己以前從來都不會的事情,比如說抽煙?
有時候他確實挺中二幼稚,覺得抽煙好像挺酷的,但他現在不這麼想,嗆一嗆胸口,能讓他好受些。
哦對,他也偷偷談戀愛了。
跟那個,好像站在溫暖的朝陽中朝他笑的女孩兒,段星詞以前嫌棄學院的校服醜的要死,但她穿上,卻特彆的合適。
手機在褲子口袋‘嗡嗡嗡’的響了一聲,他隨手掏出,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茶[心]茶
他盯著屏幕上的那個名字,又抽了口煙,這次他沒有被嗆住,白色的煙模糊了幾分手機屏幕,但她的名字,還是那麼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