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翊的預想中,他喜歡的嬌嬌一直都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子,她今日來看到他跪在地上被指責,一定會跳出來說:爹,那幅畫是我弄壞的,與翊哥哥無關。
楚翊自然不會讓她說出這種話被宗主責罰,他不會希望看她受苦,但是她怎會說出這種話……
自己上趕著攬鍋,與她乾淨利索的把鍋扔過來,是完全不同的含義。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猛地坍塌殆儘。
這種虛無的喜愛,本就要不可靠,沒有根基,隻可惜林嬌還未來得及鞏固這份感情,就自己親手把它給葬送了。
偏她自己還不知道。
遠在下界的林時茶絲毫不知道林嬌自己作死,給她來了一發神助攻,她正在給貓洗澡。
雖說貓這種生物生來很乾淨,經常自己給自己舔貓,但是這裡不比現代,可以定期去做驅蟲和護理,甚至連疫苗都沒有打,那撓傷人可是很恐怖的。
於是林時茶打算給它洗洗澡,之後給它剪指甲……不過這些目的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要看這隻非同凡響的貓妖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
它都在她身邊賴了有快倆月了,一直裝自己是隻普通野貓,讓林時茶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它脾氣還賊大,一有不順心就拆家鬨脾氣,對她呲牙咧嘴的,但從未傷害過她,看著是個傲嬌的暴躁貨。
乍然被一個女的洗澡,黑貓暴躁的很,給它嚇的滋兒哇亂叫,那幾乎與貓被驚嚇時發出的猙獰的叫聲無什麼差彆,甚至伸出了尖銳的爪子想從盆兒裡跳出來,奈何被林時茶牢牢按住:“彆動,哎呀彆害怕呀,就洗一下澡哦,乖,今天太陽很暖和,不會讓你生病的。”
黑貓呲著牙,爪子在觸及林時茶嬌嫩肌膚的那一刻,募然縮了回去,用肉墊踩著她的手背,靈活送盆中跳走,在院子裡弓著背抖來抖去,全是水珠。
“大膽人類!!”它炸毛了,口吐人語。
“不裝了啊。”林時茶悠然自在的站起來,用毛巾擦乾淨手,晚起唇角欣然看向那隻貓。
貓一個呆滯,就這麼抬著下巴看著這個人類女子,“??”
她倒是玩弄了兩下手指,坐到躺椅上靠著,舒服的喟歎一聲,懶懶的斜睨著它:“我本想給你剪掉指甲,沒想到你才到這裡就忍不住了。”
貓跳起來,身形輕佻靈活,立在木樁上,一雙豎瞳盯著林時茶:“大膽!你知不知道本尊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在我家白吃白喝這麼久,還整天有免費的戲可以看,過得好不悠閒啊,這筆賬怎麼算。”林時茶眯起眼睛,看著那隻靈巧的黑貓。
黑貓聞言心虛,“誰、誰要看啊!”他懟了回去。
“過來。”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勾了勾,語氣帶著一股淡淡的命令。
黑貓本想拒絕,但想到這女人擼貓真他/娘的有一套,每每在她手下它都能舒服的亂翻騰,恨不得死在她懷裡,他就沒出息的吞了一下口水,聽話的跳下去躍起到她腿上坐著。
“我養的貓焉有收回之理,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主人,可記得了?”林時茶懶洋洋的低垂著眼眸,將修長玉指放在它腦袋上,輕輕撫摸了兩下。
貓喵嗚叫了一聲,大約是舒服的,但是那話聽得它理智上不服氣,“分明是我養的你!你膽大包天!!”
“哦?”這個人類女子聽罷,趣味漸濃,俯身過來,一雙眼眸含著笑意,逼近的身影竟然讓黑貓覺得無處遁形 :“……你乾什麼。”它問。
“你可知曉人類口中,男子對女子的‘養’是何種意思?”
黑貓呆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上下將林時茶打量了兩圈,“本尊娶你,也不是不可能,你想當魔界尊後麼?”每天啥都不乾就擼它嗎?
“魔尊?”林時茶揚起好看的眉頭,促狹的逼近:“誒,我怎麼聽說,魔尊本體是一條威風凜凜的漆黑靈龍呢?又怎會是你這隻腦袋大身子小的畸形貓咪。”
貓炸毛跳腳,爪尖將林時茶的衣裳勾出絲線,“你懂個屁!那是因為本尊母親便是一隻貓妖,與我父親結合,我自然有兩種血脈,當然龍的形態是很威風!所以我素日隻以龍的形象示人!”但其實貓的姿態更自由舒服些。
另外!
“你才畸形!你全家都畸形!!你這個死女人懂不懂什麼叫做可愛!”貓快炸了。
“開個玩笑嘛。”她好似完全不生氣也不在意,還有工夫分辨開玩笑,“彆生氣哦。”又擼了它兩把,它就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