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是血的躺在了一攤血汙中。
其他幾個田氏族人也臉色焦急,期待著族長田襄能破此死局?
田襄也是不負眾望,一邊禦使真寶對敵,一邊點燃了一張信符。
“嗡!”
信符化作青煙,嫋嫋飛入雲天。
巨虎猛的抬起頭。
揮爪打飛了襲擊它的真寶。
一雙虎眼看向島嶼上空,一道綠袍身影懸空而立。
“金丹!”
金雨臉色沉重。
本來,麵對田氏的三位資深築基,他驅使時靈時不靈的山君還勉力應對。
可島嶼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金丹,當即讓金雨大腦一空立刻停下了攻擊。
“嘿嘿嘿!”
綠袍老者一聲怪笑。
“越國的分家,真是淒慘啊!”
田襄不由麵露淒然,拜倒在此人的腳下:“求老祖主持公道。”
綠袍老者一大一小的兩隻眼睛,盯住了這隻弓腰欲撲的金色妖虎道:“正好,老夫還缺一件虎皮裘衣,你這孽畜還不快些伏法待用……”
老者一聲大喝,無數蟲影衝霄。
“嗡!”
一隻隻綠豆大小的蚊蠅撲了上來。
金雨揮劍劈死了一隻妖蠅,卻見一隻血眼妖蠅飛來,在金雨的傷口叮了一口。
瞬間,金雨隻覺得頭昏腳軟,傷口周圍冒出一圈猩紅的斑點。
一隻隻白色的蛆蟲在他傷口快速繁殖。
“嘔!”
金雨隻覺得惡心欲吐。
卻發現自己吐出的一堆穢物之中,竟然夾雜著許多米粒大小蟲卵。
“啊!啊!啊……”
金雨在一聲恍惚的慘叫中,化作了一具白骨跌散在地。
這些無數啃食完血肉的蛆蟲,頃刻間成熟化作了更多綠蠅!
在場的金氏一族子弟頃刻間全滅。
綠袍老者一副魔道做派威震全場,哪怕是同族的氏三人也為之膽寒。
“嘻嘻,小輩們莫怕,老祖的蟲子,全都是乖寶寶……”
綠袍乾瘦的枯指一指巨虎。
“解決完所有小爬蟲,剩下就這隻大貓了!”
“嗷嗚!”
山君匍匐在地。
吼叫聲卷起黑風黃沙,可惜這無邊的蚊蠅海,讓它一時也破不開包圍。
“咦!”
就在這綠袍金丹對陣巨虎時,遠處的一陣波動傳了過來。
“老祖的血蛆詛咒被破了嗎?”
順著綠袍金丹的目光,田氏一族的剩餘三人,也看向了金氏的祠堂。
“裡麵有古怪!”
來自禦靈門的這位田姓金丹,當即讓這些綠蠅圍住巨虎。
自己飛過去一腳踹開了金氏祠堂的大門。
這座空曠的祠堂中擺著無數棺材的激發的靈光還是閃了一下綠袍金丹的眼睛。
“啊,好濃厚的生機氣息!”
綠袍老者眼睛一亮,當即仰天哈哈大笑道。
“看來這便是你們一族的積累,合該我綠蠅老祖有這次機緣……”
“嗡!”
一道光柱衝天。
位於陣法中心的一具玉息棺。
竟然在陣法的加持中懸空而立,一股一往無前的威勢席卷而來。
綠蠅老祖臉上也沒有一開始的輕鬆。
那張醜臉上閃過了一絲狐疑,還有一絲絲的難掩的驚懼。
“什麼鬼東西?”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隻有金石跪在蒲團上。
用狂熱的目光看著中央的玉息棺。
綠蠅老祖沒有敢輕舉妄動,而是小心觀察著這道陣法。
“莫不是在煉製什麼寶貝?”
綠蠅老祖德一隻小眼睛滴溜溜亂轉。
“田襄,過來一個小輩,幫老祖我探一下這具棺材……”
老魔頭果真冷血無情。
隨手抓來了一個田氏的築基,正是痛失愛子的紫衣老者。
“去,開棺。”
“老祖,我……”
紫衣老者一臉躑躅。
綠袍老者一揮衣袖,蠅蟲鑽入了他的耳朵:“去是不是去?”
紫衣老者回想起被蠅蟲吞噬的金氏族人,一下膽寒麵色驚懼的朝著祠堂走去過。
而金石跪在蒲團上沒有阻攔,紫衣老者一咬牙踏入台階。
玉息棺擺在一座石台上。
等棺材立起來之後,石台居然是五色的。
“我推……”
築基的紫衣老者田狐也用儘力氣,可惜推不開懸浮的玉息棺。
“無用!”
綠蠅老祖罵了一聲,準備自己動手開棺。
卻聽見這具棺材裡竟然悶聲傳出了一句:“山君攔住他……”
“吼!”
本來還慫的不行的巨虎,金色皮毛泛起了血色,一聲巨吼震死了蠅蟲。
蟲落如雨。
綠蠅老祖臉色一黑。
一條條血色的肉蛆從他寬大的衣袍下蜿蜒扭動著爬了出來。
巨虎枯瘦的身形也多了一絲彪悍和煞氣。
慘白的牙齒外露滴血,巨口中銜著一具屍體,正是剛殺死的田襄,虎瞳微縮死死盯住綠蠅。
“孽畜!”
一道道肉蛆像是觸手一樣飛縱。
巨虎猛的一躍,躲開觸手襲擊,虎爪激發幾道金刃朝著綠袍斬去。
半月牙形的金刀出其不意的斬在綠袍身上。
“噗呲!”
綠袍被一分兩斷。
斷成兩截高高的身軀拋起,巨虎的大臉上卻越發警惕。
“吼!”
“沙沙沙!”
如沙礫般的蟲蠕動團聚。
兩截斷掉的人影,鑽出了兩股蟲群。
黑色的蟲群融合到一起之後,化作了一個完整的綠袍老者。
“嘿,孽畜。”
綠蠅嘴角冷笑道。
“看來你隻有這三招了?”
“你找死!”
一聲怒喝從祠堂傳來。
原來,與巨虎對峙的綠袍,不知何時進入了祠堂之中?
也不對,準確的來說,綠袍化作了兩道人影,門外攔住山君巨虎的是綠袍分身。
“沙沙!”
與巨虎對峙的人影化作蟲群。
在山君巨虎的惱羞撲滅之下,化整為零的逃進了祠堂中。
“我嗅到的寶物的味道!”
綠袍的袍子下的幾隻血色觸手,正攀附在玉息棺上不停扯動。
金氏一族的族長金石腦後開了一個大洞。
整個祠堂之中,除了紫衣築基,就剩下角力的綠袍和棺中人了。
“嗡!”
白光繼續閃耀。
祠堂中布置的陣法依舊在運轉中。
無數的血氣從死去的金氏族人身上逸散,一些奇異的氣息也從無數的棺材中冒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
哪怕綠蠅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個場麵。
不一會兒,死去的金氏族人,一個個像是脫水而死,化作了一具具乾癟屍體,頃刻間一陣風吹過化作了一道道飛灰。
綠蠅看的一陣毛骨悚然。
“這是祭獻陣法?”
詭異的場麵,不太像好事!
但是棺材中的寶物氣息,卻也讓綠蠅割舍不得。
而且,若是讓棺中人成功,未來報仇肯定要追殺自己的。
“給我起!”
綠蠅心中一狠。
口中噴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一顆慘白的血色骷髏頭,骷髏的鼻孔眼眶中,還攀爬著蟲豸虛影。
綠蠅對著骷髏頭法寶一吹。
無數攀附在骷髏頭上的蟲豸虛影,被這麼一吹在祠堂之中飄散了開來。
最先中招的是手足無措的紫衣築基。
就像是李素和佛像交手之時,遭受無妄之災的石磊一樣。
紫衣築基田狐被兩個金丹修士交手傷的夠嗆。
在綠蠅老祖這一無差彆的攻擊下,紫衣老者隻是慘叫了一聲便化作白骨。
得了一位築基血肉的滋潤之後,虛影蟲豸越發的躁動和囂張了。
“吱嘎!”
玉息棺竟然被蟲豸一點點撬開。
祠堂外的巨虎三番兩次的想要撲進來救援,可惜被綠蠅留下的蟲分身給攔在了外麵。
“吱嘎……”
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開棺聲。
一道淡淡的威壓從棺材中傳出,綠蠅老祖正欲露出勝利微笑。
卻見一隻沾著甲殼粘液的手穿胸而過。
“哇,噗呲……”
綠袍老者口吐鮮血。
這隻從棺材中伸出的手,掌心正握著一隻白蛆蟲。
五指緊緊一握,蛆蟲汁水四濺,連帶掏心的綠蠅被重創。
棺中人這才奚落道:“我才是玩蠱蟲的行家,小輩核心命蟲被破如何?”
綠袍老者醜臉的老臉上獰笑:“躺在棺材裡的老鬼,若你真的能殺死我,豈會用言語亂我心智?”
棺中人不再言語,巨虎也闖了進來。
受創頗重的綠蠅也不再如剛才那般寫意了,發瘋的巨虎凶猛的纏鬥讓綠蠅有苦難言。
整個陣法運行到一個關鍵的時期,光柱衝天積雨雲形成了一道龍卷。
玉息棺下的五色台開始發光。
血色禁地之中,一具龍屍匍匐在迷霧中,其身下的五色台也開始亮起。
“嗡!”
龍屍下的五色台,亮起一道道陣紋。
死去的龍屍身上冒出一縷縷氣息,繼而被五色台吸收傳送到金氏祠堂。
“嘩!嘩!嘩……”
陣法竟然引起了靈氣潮汐。
一陣陣潮汐不斷拍打著玉息棺,棺內之人已經不再言語了。
綠蠅心中駭然。
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麼鬼東西?
這種力量層次的布局,連元嬰老怪也不及吧!
“前輩,饒我一命!”
綠蠅開始展現靈活的底線。
“我願意立下心魔誓言……”
棺中人似乎陷入沉睡,壓根就沒有理會綠蠅。
巨虎氣喘籲籲的盯著綠蠅真人。
兩邊的修為全都是金丹後期,而綠蠅的戰鬥方式更靈活,山君巨虎更喜歡硬碰硬對撞,可就虛避實的綠蠅不給它機會。
兩邊一直不斷地纏鬥下去。
“咚!”
一聲巨響傳來,像是巨獸心跳。
綠蠅不禁麵色慘然。
山君巨虎則眉飛色舞,撲殺綠蠅更加起勁了。
“轟!”
玉息棺炸開。
一道身影飄了出來,一臉滄桑的睜開眼:“大夢千年,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