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符殿。
張燈結彩,賓客盈門。
幾個穿著綠衣的靈獸山練氣弟子,看著巍峨宮殿一臉憧憬的說:“今日,菡師叔設宴款待門內好友,也不知會有多少師叔來赴宴?”
“必然是不少的!”
一個弟子搖頭晃腦道。
“菡師叔可是在練氣期之時,就成為天符殿大弟子啦!”
“不錯,在我看來,未來門內金丹,必有菡師叔一席之地。”
“慎言,慎言,來客人了。”
一個雄壯築基騎著靈獸停在天符山下,隨手丟了兩塊靈石給其中一名練氣弟子,然後指著自己坐下的黑白妖熊道:“給我用鮮嫩靈竹好好伺候著。”
“是,是,多謝師叔。”
這名練氣弟子歡喜的把靈石揣進了兜裡,然後牽著這隻圓滾滾的妖熊進入靈獸園。
築基修士一抖衣袍直入石殿。
看著這些築基師叔們高來高去的身影,練氣弟子也隻能用滿是羨慕的眼神遠眺。
誰曾想,他們這些天之驕子進入仙門後,會被這種迎送接待的凡事俗務困擾呢?
天符殿前的廣場之上,皆是靈材青玉石鋪地。
一個靈獸山外門執事,白須及腰端著玉盞,搖頭晃腦的說起一事。
“那叫一個慘啊……”
“血嘩嘩的順著山道向外流,一整座山就沒一個活的!”
“咱們門內什麼反應?”
“喏,庶務殿掛著追凶懸賞,提供一條信息就可得五百靈石,確定滅門凶手是誰可得整整三千靈石!”
“唉,你說誰是犯下此案?”
“誰知道?”
“不過我聽說田氏的築基也都消失了!”
“不是說去追凶了嗎?”
“嘿,我就是看管魂燈殿的,田氏留在內門的魂燈全滅了!”
“謔,這是被殺了?”
“肯定啊,田氏一族追上去,結果被人全給殺了……”
“這一族算是滅了!”
“是啊,山內就剩小貓小狗兩三隻了。”
一個築基搖著頭和朋友們閒扯著靈獸山近來最大的熱點‘田氏滅門案’。
“田襄我知道,實力挺強的?”
“是啊,誰說不是呢,五個築基全死了!”
“若遇上金丹前期,這五人齊心防禦,說不定還能逃出幾個……”
“唉,肯定是金丹出手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金丹修士這麼大張旗鼓的滅了田氏一族?”
“也許……”
一個築基剛想說,卻又欲言又止了。
其他幾人神色一變,也都露出遲疑表情,四處掃視了一下小聲道:“莫不是咱們自己人?”
“是哪位師叔?”
“這誰知道?”
“唉!門內的局勢也是越來越亂了,那些禦靈一派簡直無法無天了……”
其他幾個築基也不由歎氣。
對於這些靈獸山築基修士而言,他們是最不想讓時局變亂的。
反正離衝擊金丹還有一截距離。
若是時局亂起來,以他們此時修為,還並不足以自保,反而隨時可能身隕。
他們就像是修真界的中產階級。
上層開戰可以從其他方麵獲取利益,底層練氣修士打仗可以在亂中取利,而就他們沒有了此時的安穩生活,還要被當做戰爭主力被推上戰場。
幾人說其此事就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
“周掌門來了……”
人群中看著一人喊道。
“掌門!”
“周掌門。”
“諸位……”
周掌門依舊那副模樣。
一副被門內的庶務折磨的萎靡模樣,與眾多築基修士打招呼也提不起精神。
等掌門離開天符殿前的廣場之後。
一個不起眼的身影,悄然步入修士之中,隻有少數幾人注意到。
有人好奇的一問。
便有人看了一眼回答:“哦,此人啊,血獄峰的獄主……”
“咦,不是布和尚嗎?”
“呀,布和尚,早就被調走了,出外執行外派任務了!”
“真年輕啊!”
“是啊,上一屆血色禁地之後的築基!”
“咦,對了,我記起來了,我記得此人,好像和田家結仇了。”
“是啊,此人把一枚築基丹獻給菡氏,托庇於菡老祖名下才躲過了田氏的報複!”
“看來田氏一族被滅門之後,此人也不怕田氏的報複了?”
“哈哈,他倒是撿了一個便宜!”
“切,你們難道不知道,此人是個煉器高手?”
“啊,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聽花師妹說的……”
“花月容怎麼知道的?”
“此人和花月容同出一峰,本來該是百花峰築基,後來殺了闖峰的田蝦,被掌門罰入血獄峰戴罪立功,後來布和尚不久就出事了,此人便被龍師叔提拔為獄主……”
“運氣真好啊!”
“你隻道彆人運氣好,人家也有真本事呢!”
“有個屁的本事啊,靠著一張小白臉!”
“嗬嗬,你剛入築基沒兩個月,能一拳打死田氏的田蝦?”
“這?”
“唉,此人戰力凶橫,沒事彆惹他的好!”
“一個築基初期罷,怕個甚?”
“……”
李素耳邊傳來人群的私語。
對於這些築基對他敬而遠之的態度,李素臉上毫無變化心中卻十分滿意。
故意繞著築基修士的圈子轉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李素修為突破。
李素伸手摸了摸係在腰間的‘玉息龜’。
一隻巴掌大的小草龜,在經過一夜的返祖,化作一隻巴掌大的玉息龜!
這種已經滅絕數十萬年的凶獸今日再現!
可惜,這種掛著凶獸之名的靈龜,通體白玉之色、圓殼、圓腦袋著實有些可愛。
李素也不清楚這種返祖靈獸,和其遠祖到底有多大差距?
不過,李素剛得到玉息龜沒兩日,便發現了這隻靈龜具有遮掩氣息的功效。
其實,遮掩氣息的靈獸和靈物,在修真界之中也並不罕見。
但大多數材料昂貴,使用方法也有限製!
比如李素曾使用一種靈蛇的體表分泌液遮掩自身氣息,但這種靈蛇體表分泌液存儲的時間太短了,想要長期提取和利用付出的的代價也太大。
“看來築基期分辨不出我掩藏的氣息。”
李素對這種傳說中的凶獸神通很滿意,可是取了玉息龜血塗抹了血色獸皮後,卻發現血色獸皮並未顯現‘玉息靈龜變’。
“果然,血色獸皮之中,記載的獸形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少。”
李素心中有些失望,不過早有心理準備。
“李素你來了。”
就在李素神遊的時候,一道聲音吸引了李素。
笑語盈盈的花月容一襲彩衣而來,身側還跟著一個麵容冷峻的黑衣男子。
“花師姐。”
李素見了一禮。
花月容回禮,後又介紹道:“此人便是我和你說的李師弟,這位是嘯狼峰的林嘯月師兄。”
“見過林師兄。”
李素低調的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