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竅。”
李素能感受到自身肉身氣血旺盛，但因為同屬一源卻也不會被自己灼傷。
“肉身歸一，神魂圓滿。”
李素猛的一睜開眼，雙瞳之中精光一閃。
精神圓滿，神華內斂。
“原來，精神圓滿是這樣的嗎？”
通過時間讓魂魄恢複，就像是一塊瓷器碎裂，用黃金修補破碎瓷片。
而洗練黃泉水卻像是讓碎開的瓷器無縫銜接在一起。
“黃泉水也不是無窮無儘的，還需要時間慢慢積蓄才行。”
李素看著淺了二分之一的井水歎息。
“收！”
黃泉井被壓縮成一個井字形，迷你模樣被李素收入懷中。
“嗯？”
李素眨了眨眼。
神識之中的‘血泉’不見了？
這些‘血泉’並非奇異之地，而是李素煉魂時召來的異物，化作了‘血泉’模樣盤踞識海，李素不得已召喚鎮獄獸，衍化鎮獄鎖鏈神通鎮壓血泉。
李素一直以為‘血泉’是心魔，可看來‘血泉’僅是神魂雜質。
“是神魂雜質嗎？”
李素心中覺得不對勁。
“血泉應該是一種對神魂有益也有害的物質，我通過修煉《九幽煉魂法》召來了‘血泉’，若是能夠克服、降服‘血泉’，這‘血泉’便會化作我魂魄底蘊的一部分，但若是沒有能降服煉魂法召來的‘血泉’，那麼此物便會勾起化作心魔乾擾我，而血泉也會被黃泉水當做外物洗掉……”
李素思索良久判斷。
“如果把我的魂魄比作一隻家畜，而煉魂法就是引誘外界的諸多‘野獸’，引來‘野獸’與我的魂魄搏鬥之後，若是‘家畜’打敗了外來的‘野獸’，就可以吞食‘野獸’讓自己變得更強壯，若是野獸勝了我就會魂死道消……”
李素也不經為自己修煉《九幽煉魂法》的危險而感到後怕。
“黃泉水的洗練就相當於作弊，哪怕家畜打不過引來的野獸，可以通過黃泉水洗練魂魄回檔再來……”
李素回憶著還剩一半的黃泉井心中暗暗激動。
“不急，不急，等看完了血鬼的收藏，我再修煉一次《九幽煉魂法》試一試。”
李素繼續翻找血鬼的收藏。
除了一些典籍之外，還有許多的靈物。
白烏鴉的毛，陰冥之土，奇怪的紙錢，血跡斑斑的蓋頭……
“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李素沒有專精鬼道的心思，隻把這些東西記錄後收起。
此時，越國和魔道大戰，李素倒也不怕東西被追蹤了。
魔道大戰一起，廝殺實在太多。
沒有那個門派會吃飽了撐著一定要追著他為一個死人報仇的……
這種國戰級彆的廝殺，死傷的人實在太多了，沒有精力一查到底的，除非殺了王嬋那種超級修二代。
李素又檢查了丹藥瓶子。
腥臭、苦澀、香甜。
天羅國的一些丹藥和越國大同小異，但是在細節上肯定是大有不同的。
李素也分不出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唉，可惜。”
李素把一些明顯是原材料的分類，一些已經煉製好的丹藥先放好了。
“嗯，天火液？”
靈雪水和天火液是兩種輔助結丹靈物。
哪怕是‘降塵丹’也比不了！
李素也沒想到，血鬼的儲物袋中，竟然還有一份‘天火液’！
但李素卻不知道，魔道大戰開啟後，魔道六宗開啟寶庫，對門下修士開啟戰功榜模式。
血鬼之前在兩國在金鼓塬對峙時襲殺了一個越國金丹修士。
立下了戰功之後，換取了‘天火液’！
按理說，血鬼是金丹修為，已經用不上‘天火液’了。
其本人也不像是有後輩弟子的樣子，為何又要換取築基用的‘天火液’呢？
這就是血鬼的聰明之處了。
哪怕六宗開辟戰功榜，但一些珍惜的靈物，肯定是榜上無名的。
除了越國之戰打的僵持住了，六宗不得不用重賞來激勵門下。
但血鬼判斷沒有這種可能了。
所以，榜單不會再開啟更珍惜的靈物，血鬼就當機立斷換取了最為稀少的‘天火液’。
然後以‘天火液’驅使鬼靈門的築基修士幫他搜集‘靈鬼’。
戰爭一起，死傷枕藉。
可血鬼也分身乏術，隻能讓人幫忙搜集。
而對於那些築基修士最大的誘惑，自然是血鬼手中的‘天火液’了。
這一次，血鬼襲殺浮雲子，哪怕沒有開什麼賞賜，也有一堆築基修士跟過來，幫著血鬼布陣不就是為了‘天火液’嗎？
“哈哈，便宜我了。”
李素沒想到最難搞的結丹靈物，居然這麼簡單就弄到一樣。
“降塵丹和天火液，隻差一種雪靈水了！”
李素拿出一份玉簡，裡麵是《真丹凝元法》。
“若是能搞來一顆金丹或者妖丹，那麼我一次性結丹幾率更高了。”
李素更希望以金丹修為前往‘亂星海’。
也不知能不能如願？
開出了‘天火液’這個驚喜之後，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已經用儘了，血鬼的藏品中再也沒有什麼驚喜了。
“唉，不該太貪心的……”
哪怕血鬼看起來是戰力非凡，但在百鬼浮世繪中養鬼，顯然也耗空了血鬼的家底。
幾十隻奇異的靈鬼，光喂養就煩透了吧？
李素也是圈養過靈獸的人。
真的煩透了！
李素懷疑之前自己找到的那些“冥土”、“紙錢”便是百鬼浮世繪中的靈鬼‘食物’。
“血鬼的東西已經被我搜刮乾淨了，那麼我該看一看這一次的目標了。”
“赤橙黃綠青藍紫！”
一共七枚晶體依次排列開來。
每一枚七彩鹿晶魄約有手掌大小，若是放在凡俗之中乃是稀世珍品。
“不過，這玩意該怎麼用啊？”
李素這一次沒得到‘七彩鹿’血脈很失望。
若是能得到這種瑞獸血脈，豈不是就可以大量繁殖了？
“不對！”
李素搖了搖頭。
“這種瑞獸繁殖了之後，我又不敢大規模捕殺……”
哪怕這個世界沒有氣運一說，但瑞獸七彩鹿可是有神通的！
“我若是大規模的撲殺瑞獸，可能真的會被瑞獸詛咒……”
李素把幾枚晶體疊在一起，催動著法力輸入了其中。
“嗡！”
七枚晶體化作一枚黑色晶體，李素的法力輸入其中後，化作一道光柱投射在不遠，七彩光柱重疊化作一隻‘黑鹿’。
“黑鹿？”
李素目瞪口呆。
不管是哪一種記載，七彩鹿都炫彩非凡！
“這黑鹿莫不是七彩鹿本體吧？”
李素停止催動法力。
靈動的晶瑩黑鹿化作碎片，那枚融合的黑色晶體落下。
“嗯？”
李素臉色一變，接住黑色晶體。
然後自身法力一動，一道黑鹿虛影出現，虛影漸漸地凝實了。
“這就成了？”
李素不由目瞪口呆。
相比起‘鎮獄獸’和‘三足金蟾’，‘七彩鹿’的獸形修煉是最簡單的！
“這便是瑞獸饋贈嗎？”
李素心中冥冥有感，隻見獸形開始變化。
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開始流轉，黑鹿化作了七彩光鹿。
“原來七色合一便是黑色……”
“‘光暗明晦’的神通便是化作陰影，既可以穿梭在陰影之中快速穿行，也可以借助陰影化躲避外界的攻擊。”
李素心中明悟七彩鹿的神通‘光暗明晦’的真意。
“不過，我七彩鹿獸形小成，也隻是覺醒了‘化虹七彩’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