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
古礦禁地千裡之外，一片山巒被打碎，峽穀化作了湖泊，山峰削成了平原。
兩位元嬰的戰鬥餘波，赫然改變了附近地形。
“兩位不能再打下去了！”
靈獸山老祖隱隱透出元嬰中期氣勢，朝著還在陣中對峙的兩人壓去。
其心中想著自己要表現得不偏不倚，方可讓這位‘龍夢老祖’心服口服，也為未來天羅魔道收服此人做鋪墊。
可此番動作，落入血海眼中，卻成了禦靈宗縱敵的證據。
‘好啊，果然是在和稀泥！’
當血海心中有了偏見之後，靈獸山老祖的一舉一動中，皆在他眼中帶著一絲可疑。
李素感受到靈獸山老祖的氣勢壓迫，掃視了周圍一圈破碎的大地幽幽一歎。
‘還是差了元嬰修士不少，雖然已能和元嬰交手了，可對力量的控製卻遠不如，周圍戰場破壞力這麼大，完全是我控製不住力量，導致了每次力量不夠集中，攻擊餘波擴散到周圍了。’
李素反思了一下自身的戰鬥缺陷之後，側耳聽著靈獸山老祖的勸說頷首道。
“罷鬥？”
“不錯，這位道友，給老夫一個麵子，可否？”
靈獸山老祖隔著陣法看著李素，語氣中還帶著隱隱的欣賞之意。
李素不言，看向血海。
靈獸山老祖也看向了血海，此時他早沒有了此前的瀟灑。
一身血袍衣衫襤褸，陰鬱的麵容極煞白，半身浸泡在血泉之中，腳下汲取著血泉之力，緩緩恢複自身的傷勢。
見靈獸山老祖朝他看了過來，血海麵色不虞卻也微微點頭。
“好。”
見血海答應下來之後，靈獸山老祖看向李素。
陣中，李素裝作‘猶豫’了一會兒，揮手解開了一部分陣法禁製。
血海一下趁著空隙逃遁出了陣法。
然後，扭頭氣急敗壞的，對靈獸山的老祖說道：“一起上？”
不等靈獸山老祖回答，陣中又一道氣勢升起了！
原來，方才放走了血海，李素催動最後一根‘血魂幡’。
一團灰撲撲的迷霧在陣中快速蔓延開來，然後一頭看不清麵目的恐怖黑影在陣中升起！
哪怕是靈獸山的老祖，也不由感覺呼吸一簇，驚愕的看向陣中黑影。
“這……”
血海老祖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長大嘴巴看著陣中的這頭怪物。
“竟、竟然……留手了！”
血海也未曾想到，方才與自己交手，此人竟然還留手。
若是方才自己在陣中之時，此人果斷施展這手段的話？
‘嘶！’
恐怕，靈獸山老祖就要給他收屍了！
“這是一頭龍？”
靈獸山老祖心中大駭。
雖然看不清迷霧籠罩的陰影之中，這頭龍到底是什麼樣的品種，但是每一頭龍族皆可越階對敵，一頭元嬰初期的龍族可敵自己。
這番，場中的力量當即反轉。
原本力量要略微超過李素一籌得魔道一方，此時卻成了稍遜與李素一些的弱勢著了。
“龍、龍夢嗎？”
靈獸山老祖咀嚼此言。
猛的，他回憶起一些千年前的記載。
當年越國七派還沒在越國崛起時，越國統治者乃是玄天劍派。
後來，一位散修崛起，駕馭了一頭奇異龍種。
當年的玄天劍派乃是越國霸主，門內有人見龍種便動手獵龍。
卻不想，門內數位元嬰圍攻‘黃龍真人’，卻被那人駕馭龍種殺一、傷一、逃一，最後搞的越國霸主玄天劍派也元氣大傷，後來也被正魔兩道看見機會趁勢入侵而滅宗。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靈獸山老祖心中不由巨震。
“一位來曆不明的修士，一頭隱沒在霧中的龍……”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便是彌天霧龍吧？”
靈獸山老祖心中感歎。
越國的修士們對龍獸的見識不足，自然也沒怎麼細細劃分過龍獸品種，不過對於這頭曾在越國大開殺戒的妖龍，越國的玄天劍派還是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彌天霧龍’。
據說，這頭龍吞雲吐霧，來去乘風上下登雲，每每出現與修士作戰時，都將身軀隱沒在彌天大霧中。
這也有了‘彌天霧龍’之稱！
“難道真是同一龍種？”
靈獸山老祖心中暗暗奇怪。
可黃龍真人早已死去千年了，那頭龍也被玄劍門斬殺。
“難道是留下了什麼寶藏？”
靈獸山老祖覺得自己猜到了此人來曆。
而一旁的血海則氣急敗壞，看著靈獸山這邊首鼠兩端，心中對靈獸山老祖狠狠記了一筆，覺得禦靈宗背後必有‘陰謀’。
不過血海也不敢拆穿，越國附近三個元嬰，此時全都聚在這裡了！
若是對方對血海有什麼想法，血海想求救都沒地方去了。
“血海道友切莫開玩笑。”
愣神了一會兒，靈獸山老祖回答。
血海老祖悶聲悶氣應了一聲，顯然是表明自己吃下這個虧了。
李素站在陣中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了霧中身影一眼。
“彌天霧龍！”
怎麼沒有龍夢的天賦啊？
思索了許久，李素的第三杆血幡，自然選擇了一頭龍獸。
積攢許久的‘升級版紅液’，催化諸多蛇、魚、龜之屬，終於讓李素找到了一頭‘彌天霧龍’。
卻不曾想，此龍催化出來之後，竟然沒有展現出‘夢境’天賦。
這讓李素不由大失所望！
若是這頭彌天霧龍也和龍女一樣，具有誰來誰死的‘龍夢’天賦，李素覺得自己幾乎在人界可以橫著走了。
“看來，這種彌天霧龍也僅僅是稍微強大一些的普通龍種，不普通的完全是那位自稱‘龍女’的靈魂體龍靈妃啊！”
相對於人界修士的這些土鱉，李素看過原著知曉諸多隱秘。
見識過被封印在虛天鼎之中的‘銀月狼王’的殘魂之後，對於自稱龍女的龍靈妃並不是真正的彌天霧龍早有心理準備。
“她應該是沒有騙我，但她來曆絕不簡單，不會僅僅是一般的靈界修士……”
夢境手段，哪怕李素此時是元嬰，也絕對不可能真正靈活運用對敵！
以前，不過是練氣、築基小修士，對夢境手段缺乏真正的認知。
此時，李素離元嬰隻差一步之遙，早已明白龍女當年引導數人入夢的手段到底有多恐怖了？
魔焰門金丹巔峰的蕭雪，一個不查輕易被夢境迷惑。
“若非係統聲音提醒……”
“嗯？”
李素輕疑。
“真的是係統提醒，才讓我醒來的嗎？”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中不由有些憂慮，想起久無音訊的龍女。
“此女並未對我有什麼謀害，反而多次幫我化險為夷！”
“不過其背後牽扯到十分恐怖的隱秘，至少要我飛上靈界才有資格了解……”
李素歎了一口氣之後，便不再想這些困惱。
夢境手段無法起效，那些奇蟲南柯蜉蝣，李素也無法駕馭，主要此蟲似夢如幻，完全沒法正常心血祭煉。
最後，李素隻能把一些南柯蜉蝣，交給墨鳳舞用來煉器……
混合了金精的南柯蜉蝣蟲屍，竟然煉出了一把金皇碎夢劍！
靠著這頭‘猴版’彌天霧龍，李素震懾住了陣外兩人。
實力乃是一切地方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