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國,禦靈宗。
一殿的元嬰都在焦急的等待門內兩位元嬰短時間內先後隕落的原因。
“確定了,確定了!”
一人從殿外快步走入,高舉著一枚玉簡道。
“前線,沒有大規模開戰,正道也沒有大舉攻勢……”
聽聞這個消息之後,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彆看他們叫喚的挺凶,可若是真碰到正道入侵,在座的恐怕都要一個寒顫。
要知道,修為到了元嬰之後,除非是太過倒黴了,不然輕鬆能活過千年。
隻有與正道交戰這種大規模戰場,一位元嬰修士才有極高隕落的風險!
如今,正道沒有入侵,眾人心頭都是一鬆。
“正道果然縮手縮腳!”
“不錯,一群偽君子罷了……”
“唉,這麼對峙下去,也始終牽扯了門內精力啊?”
“……”
眾多元嬰聊起了前線戰事,也有一些閉目打坐了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
一位渾身血腥味的修士,高舉著銀葉走了進來:“諸位師伯,已經啟用了埋在各宗的釘子,傳遞回來的所有消息都是沒有備戰……”
“哦?”
一位元嬰抬手攝來銀葉,上麵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看得出來,為了讓他們儘快確定消息,禦靈宗內部動用了不少棋子,而這些棋子一旦啟用的話,定然會暴露在對方眼前損失慘重。
不過,元嬰老怪壓根不在乎,這些隨手布置在‘同行’門派內的間諜。
每年加入禦靈宗的修士如過江之鯽,每年都會常態化派出幾十個以作備用。
能夠在關鍵的時候,給禦靈宗傳遞消息,並且幫他們元嬰修士確定一些情況,已經是消耗這些臥底棋子最好辦法了。
“果然,一家都沒有動……”
老者將銀葉遞給了身邊的其他修士傳閱。
眾多元嬰看了一遍之後,臉上都閃過一絲狐疑,竊竊私語道:“天羅國其他宗門並沒有異動,那飛揚和馬陸是誰殺的?”
“是啊,飛揚我知道,一手劍術冠絕全宗,甚至還有一頭化形妖禽,若非是他與自己靈寵有那種關係,早就成了咱們禦靈宗的牌麵了!”
“馬陸倒是沒什麼特點,壽元也就剩幾十年了,不過對方的毒術極為難纏,再加上他保命的手段不少,怎麼會死的這麼突然呢?”
在座的元嬰心中泛起了滴咕。
雖然大家對二人的評價不高,但是秦、馬二人怎麼都是元嬰,而能夠弄死這二人的凶手,大概率也是能弄死在座的人的!
“如此……”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該怎麼辦?”
“派人前去調查一番!”
“這……不太好派吧?”
“是啊,若是秦、馬二人死在一人之手,那麼我們該派多少力量去調查呢?”
“是啊!”
不少人暗暗點頭。
能夠殺掉兩位,哦,算上靈禽的話,一共三位元嬰戰力。
那麼至少禦靈宗也要派出三位元嬰!
“三位不太保險!”
“對,對方若是能乾掉秦、馬與妖獸,那麼大概率能乾掉派出的調查組……”
“這……”
禦靈宗內殿頓時一靜。
因為沒人知道該怎麼反駁這句話?
“也許,不是一回事呢?”
等了一會兒,有一個人反駁。
“馬陸和秦飛揚死的很近,但也許不是一人所為呢!”
“我方才調查了一下資料,馬陸是與正道對峙著,秦飛揚前往越國執行任務了……”
“秦飛揚是去找鐘老鬼示威了吧?”
其中一位元嬰修士開口問道。
“對,不過,這是門內的決定。”
這位回答的紫袍之人,正是門內力主合並靈獸山的修士,也是促成秦飛揚前往越國的修士,同樣也是受到苛責目光最多的人。
“好了,現在推卸責任沒意思,你說一下秦飛揚的諸多安排……”
“這,安排?”
紫袍元嬰語塞了。
“哼,現在還想瞞著什麼?”
追問的人冷哼了一聲,怒視紫袍元嬰喝問。
“難道還有一個元嬰修士的命重要?”
“好,好,我說。”紫袍人歎息道:“事情是這樣的,前線的諸多中層弟子,都不太滿意靈獸山,所以便……”
紫袍人將削弱靈獸山的想法甩到了對峙前線的弟子頭上。
然後,又仔細說了一下過程,以及他們這個派係的安排。
“所以,秦飛揚與鐘老怪交手了?”
“不會是靈獸山殺了人吧?”
“哼,鐘師弟沒有這本事,一個個彆像瘋狗一樣胡亂甩鍋了……”
“不是靈獸山,也必然有關係!”
“不錯,秦飛揚的死亡時間,正是執行門內削弱靈獸山的計劃時。”
“咳咳,彆這麼說,門內沒有血肉下宗,而是想要派秦師弟去切磋一番!”
“對,對!”
“秦師弟的死亡時間和範圍確定,我們隻需要致函靈獸山問一問?”
“這……”
紫袍人一臉踟躇。
“通知靈獸山協查,這似乎不太好吧?”
“你什麼意思?”
有靈獸山一派的支持者詰問。
“我的意思你明白,靈獸山還有嫌疑,我等將消息發過去,不是立刻就暴露了嗎?”
“靈獸山還不知道咱們修士有命牌嗎?”
有人反問道。
“若真是靈獸山人殺了秦師弟,那麼咱們遮遮掩掩有用嗎?”
“也許,他們會消滅證據呢!”
紫袍人依舊喋喋不休的散播靈獸山威脅論。
可見,哪怕是禦靈宗內部,也因為利益而混亂不堪,眾人萬眾一心的場麵永遠不可能出現,互相拖後腿、把鍋甩到對方頭上才是常態。
“你真是瘋魔了!”
有靈獸山支持者不屑道。
“難道門內支持嗎?”
此人掃了一圈,發現眾人麵色各異,顯然被紫袍人話語打動了。
“你們,你們……涵師姐?”
綠袍白發老者看向了一位老嫗。
此人正是涵雲芝的元嬰‘師尊’,看見綠袍白發老者將問題丟過來。
她緩緩睜開眼,對著眾人問道:“那麼,若是調查靈獸山,諸位又要派誰去呢?”
“……”
眾人一下又沉默了。
還是那個難題,若是外麵有個一殺三的強者,他們派的人少了就是完全送人頭啊!
可若是一口氣排除七八個元嬰,恐怕會在直接引起其他門派側目。
“五行靈嬰還差一絲了,我是肯定不能過去的……”
涵老祖當即說出自己的情況。
不少人一聽暗暗點頭。
五行靈嬰的事情門派謀劃多年了,隻差一絲就要徹底完成這構想了。
到時候,禦靈宗完成五行靈嬰,那可就是五個元嬰級戰力。
要知道,五行靈嬰壽命悠長,隻需要一位金丹修士煉化靈嬰,便可借助這個靈嬰施展元嬰威力。
除了煉化靈嬰的金丹修士修為難以寸進,以及金丹修士本身的壽元隻有金丹壽元外,煉化五行靈嬰的修士就等同於元嬰修士。
能夠代代相傳的五行靈嬰,堪稱是禦靈宗的門派至寶。
“涵師姐的確不宜輕動!”
“那?”
眾人相顧無言。
不由都看向了紫袍修士。
紫袍人心頭一橫,就要把事情攬下來。
卻又聽到殿外一連串的腳步聲,一路通傳走進來一位金丹修士。
“老祖!”
來人手捧玉匣。
“前線來報,馬陸在不久之前,擅離崗位朝著越國去了……”
“什麼?”
眾人眉頭一挑。
方才,眾人還拿不定主意,馬陸之死和秦飛揚到底是不是有關係?
如今,馬陸直奔越國而去。
秦飛揚也在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