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也沒有意見,便統一了眾人想法。
“找到了!”
穆老頭喊了一聲。
“遠處的山腳,有一座寺廟!”
巨蛇吐出的芯子,能搜集許多氣味,輕鬆便聞
到了山中人的氣味。
“寺廟?”
眾人沒有遲疑,朝著寺廟而去。
之間一座用白石石頭建築的寺廟,正豎立在一座矮小的山峰之上。
背後正是那座宛如天峰的大雪山。
這麼一看,頗有一番聖潔意味。
不過眾人都是天南修士,佛道在天南並非顯學,大家渾不在意闖入了其中。
尤夫人手中提著一個赤衣黃冠的喇嘛!
“抓到了此人,廟中的主持!”
喇嘛被尤夫人抓住了之後,竟然還保持清明的怒吼道:“竟然敢闖入聖廟之中……”
“嗯?”
十五位元嬰修士齊齊微笑。
似乎對這位金丹喇嘛反應有些好笑,便聽見南壟侯開口調笑道:“大喇嘛,我們是外地來的,你奉的是哪一位神啊?”
喇嘛的腦子清醒了一些,打量著這些人的穿著。
與本地的土民似乎不太一樣,與隔壁的幕蘭法士也不一樣。
“你們是天南人?”
喇嘛這才反應過來道。
“哼,大概是在山上呆久了,被山民供奉的時間太長,已經腦子僵化和遲滯了……”
南壟侯輕哼了一聲,手中閃過一道金芒。
所有人都沒有阻止他的行徑。
頓時,喇嘛不斷的慘叫,渾身冒出一滴滴血珠,血珠落在了地上石板時,竟然還發出了珠玉一般的脆響。
“咦!”
韓立好奇的撿起一粒血珠,捏在手中揉搓了一下道:“煉體金丹?”
“不錯……”
白羽也好奇的說。
“這個喇嘛竟然是金丹煉體巔峰!”
日冕馬掃了金身喇嘛一眼,見他在南壟侯的折磨之下,竟然咬著牙挺住了疼痛,便道:“他這種金丹煉體大成,遭受的肉身折磨極多,你的些許痛疼不算什麼,不過他的弱點在神魂上……”
南壟侯眼見著沒拿下一個金丹,頓時臉上有一些掛不住了。
經過了日冕馬的提醒,他雙眸對準喇嘛眼睛。
射出了一道紫色的眸光,讓喇嘛的臉色頓時一僵……
許久之後,喇嘛神色緩和,眼神呆滯的道:“主人。”
“好了,我奪了他的魂,大家可以詢問了!”
說罷南壟侯一臉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丹香子上前問道:“此地有沒有一處深潭或者湖泊?”
“據此一千二百裡,有一座幽冥聖潭!”
“好!”
丹香子聞言大喜。
其他幾個元嬰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唯有韓立嗅了嗅鼻子,然後扭頭看向了寺廟。
其他人也隨著他的動作,將神識齊齊的探了過去……
隻見寺廟之中,正在進行屠殺。
深藏在地下的一座石室之中,上百名骨瘦如柴的奴隸們,正被一個個肥頭大耳的棍僧,推搡著進入了血腥的高台。
高台上,一個個血腥的石台上,由一位身穿黑袍的喇嘛主持,將一個個推搡上來的奴隸肢解分割。
石台上血腥恐怖,上師正宰割人類。
人類似乎不再高貴,宛如普通的牲畜,被驅趕著走上高台,一塊塊的切片分割,讓一眾修士悚然而怒。
血腥的儀式似乎從開始之後,帶著一股奇異難言的魔力。
哪怕是奴隸在行走過程中被肢解,依舊能鮮活堅定的走過荊棘血路。
最後,一隻走到路的斷頭處,化作一塊塊的血肉器官,以及一張毫無血漬的慘白皮囊,最後一具白骨哢嚓顫抖著躍入了深淵。
發出了劈啪一聲的脆響,回蕩在幽暗的深淵之中!
“這……”
不少修士眼見這一幕心頭震動。
韓立更是心頭怒極,扭頭看向了大喇嘛。
殺人的場麵韓立也見過不少,但是這般把人當牲口屠宰,精準的切割成一塊塊部位,並且分類規製的場麵第一次見。
青雀雙眸泛紅道:“這座魔窟!”
不少修士也有些悚然,而後扭頭看向大雪山!
南壟侯麵色一沉,頓時喇嘛口鼻噴血,似乎有些神誌意識到:“諸位前輩,廟中獻祭都是傳承啊,非小人一人獨立所為啊!”
“而且,這些人牲也是自願的啊……”
“他們來給八臂大黑天獻祭血肉,也會回歸到大黑天的懷抱啊!”
眾人本以為是一個原始的愚昧血腥宗教。
沒想到,背後似乎還有些牽扯,便拉著大喇嘛一路闖過了寺廟。
寺中所見僧侶統統斬殺,一路抵達了拿出血腥石室。
正在‘獻牲’的廟眾也都驚慌了起來。
指著來人一陣驚吼。
眾人都理也不理,抬手滅掉這些人。
從大喇嘛指點的地方,挖出了一座八臂黑像,八隻手臂捏著奇異印決
,半張臉露出凶惡弑殺之像,半張臉露出慈悲憫人之像。
“這雕像有些問題……”
尤夫人手中捧著雕像說道。
“看多了會陷入幻境!”
不少元嬰修士試探了一番,也覺得正如尤夫人所言。
唯獨一人站出來,說道:“有點像是魔器!”
“對,這種亂人心神的東西,真的有一點像是我看見的魔器……”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南壟侯最後拷問了一下喇嘛,垂死的大喇嘛回光返照道:“這雕像是祖師從山中挖出來的,本命的金剛法也是從中所悟出來的……咳咳咳!”
噴出一口血之後,大喇嘛也倒斃了。
眾人商討了一下,搜刮了一遍寺廟。
也從寺中搜出了不少古怪陰森的東西,譬如萬千女子長發編製而成的發毯法器,也有特殊的腿骨製作而成的笛子詭異樂器,又或者是用慘白皮囊製作成的古怪血色書卷。
“靠,此地怎麼和原始魔道一般?”
穆老頭也有些晦氣的拎著一堆人骨道。
“這情況我也隻在宗門典籍中見過,據說,當年天羅魔祖整頓魔道百派之後,絞殺了遵從原始魔道的宗門之後,天羅的魔道也找不出這麼血腥的做派了……”
大家從此言中也判斷出來了,穆老頭原來是來自天羅魔道的。
“好了,大家來看一看……”
原來,南壟侯手中拿著幾塊石板。
石板上記錄著這群和尚修行的煉體法門,似乎是來自幕蘭草原的另外一端的國度。
最先發現此地的應該是個雲遊的和尚,結果這和尚被雕像的魔意所侵蝕,便在此地建立了廟宇傳播了自身道統。
“嗯,金身酥油?”
日冕馬看見了一道熟悉的方子。
正是李素多年之前,所得到了一次機緣!
回憶了一下情況,那位死掉的體修,自稱為‘雪山法王’,來自幕蘭的大雪山。
後來,這位修士的墓葬,被靈獸山的修士發掘。
又被李素中途截胡得到了煉體金丹機緣!
丹香子看了一遍石板,繼而發出了冷冷的笑聲:“嘿嘿嘿,看來你我找的位置不錯,周圍這些蠢夫隻得到一些零碎,便活學活用學到了‘人丹閣’的上古魔修做派……”
月魅兔看著石板上的‘嬰母之氣’,便知道這座寺廟到底殘害了多少生靈。
南壟侯也忍不住有些蹙眉,對這些血腥手段有些惡心。
不過,他大概也猜出了,太陰和丹香子兩人,要找到的應該是一座上古魔道大派的遺址,還有可能是那種和上古魔族直接傳承的宗派!
進入這座寺廟中的眾位修士,也大概猜到了此行的危險了。
進入這種宗門的遺跡,顯然不可能是安全的!
魔道修士大多心思狹隘扭曲,怎麼可能甘心把傳承留下?
其中必然還有極多的陷阱和危險!
不過也正是這種危險,這座遺跡應該沒破壞,能得到的東西也更多。
何況,當年上古魔道的風采,他南壟侯也像瞻仰一番呐!
修葺了一會兒後,眾人的心思各異。
太陰在一旁壓根就沒有多管。
從離開閬天城之後,這群人就各懷鬼胎,路上融合了三支隊伍,那情況就更加複雜了。
與其慢慢的融合隊伍,收攬隊伍之中的人心。
還不如多考慮一下接下來的危險?
焚了身後寺廟,一路前往深潭。
翻過一座山坡,一陣涼風吹拂過,一座幽深的湖泊映入眼中!
“幽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