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穀塚手中銅鈴變得滾燙。
心中知曉這是遇上了最克製自己的對手了!
“陽焱,陽焱,是濃厚的陽焱……”
鬼麵夜叉也是門內排進前十的頂級魔屍了,可是這樣的存在使出了最擅長的鬼麵迷魂法,卻在幾個瞬息之後就被對麵修士掙脫清醒,而且其人也打出了最克製僵屍的大日陽焱。
“這怎麼可能?”
穀塚還是想不通。
普通修士哪怕修煉大日屬性功法,有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搜集如此多的陽焱?
穀塚當年便與一位修行《紫日蘊氣法的正道修士交手。
這位修士七百多歲,四百年前修行此法,日日早晨采納紫氣,在丹田凝練紫日炎陽,憑借此法燒死門內一頭青鱗夜叉。
可是燒死這頭夜叉之後,這位元嬰陽焱便耗儘了,被隨即的黑僵圍攻而死。
這樣一位勤勤懇懇的修士,都被群屍戰術給圍死了?
對麵的修士憑什麼啊!
憑什麼!
穀塚惱怒至極。
可手中的灼燒之感更烈,他隻能無奈撒開五指。
看著鬼麵夜叉被炎陽噴的倒飛而去,渾身的煞氣和陰氣全都被打散了。
此時回收也需要溫養幾百年才能恢複啊!
“你該死,你是誰?”
穀塚色厲內荏的喊道。
五根手指被高溫灼燒,幾乎粘連成了一團。
他沙啞著嗓子將最強的一頭銀翅夜叉擋在胸前對日冕馬詰問道。
“幕蘭人給出的資料裡,壓根就沒有你的記載,你絕不會是無名之輩!”
穀塚的慘狀也吸引了場中所有修士的目光。
十場賭鬥的修士大多都站出來了,但是一些戰場的戰鬥雖然玄奧精妙。
可卻沒有眼前的這一處戰場慘烈!
漫天的火雨,腳下的岩漿,化作飛灰的僵屍,點燃的赤色發絲,已經噴出血霧的雄壯身軀!
誰能想到,本應該漫長試探,而然生死一線的元嬰鬥法,如今就像是拳拳到肉的籠中角鬥士一樣決出勝負呢?
“咳咳咳!”
穀塚一邊呼吸著灼熱空氣,一邊不斷試探詢問著對麵。
日冕馬卻充耳未聞,雙瞳直直看著天空。
透過頭頂上七彩的火雲,一縷大日之光灑落其身,點燃了一雙金色瞳孔,一雙焚儘一切的金色眸子。
引起了一旁觀戰的房宗主的矚目。
“特殊靈體,上古血脈?”
房宗主立刻看出了日冕馬異樣。
“好呀,好呀!”
此人不僅不驚,反而撫掌而笑:“瞳生金焱,赤發浴火,這是哪一位上古大修士留下的血脈?”
作為大晉魔道的真傳,他對上古傳承了解不少。
如他口中奪取妖獸血脈的強大上古修士數量繁多,但大多數奪取妖獸血脈的修士不是飛升就是坐化,留在人間的血脈後裔數量簡直是稀少又難尋。
可是每一位覺醒類似血脈的修士,都會成為同輩之中的佼佼之人。
“金烏血脈?還是赤龍?”
房宗主的眼中冒著金光說道。
“好,好,好,本以為來天南,得到一具特殊血脈就很好運了,沒想到還讓我發現第二具特殊血脈的身軀!”
此人的眼神中透露著一抹貪婪,隨即他劃破手指血液抹過雙瞳。
猩紅的血液浸入了房宗主的雙瞳之中,本來還十分僵化的銀翅夜叉眼眸一閃。
穀塚隻覺原本還能勉強操控的銀翅夜叉失去了控製。
“這?”
“笨蛋,凝神對敵,奪取夜叉控製的是我……”
穀塚聽見銀翅夜叉之中傳來的聲音不由大喜。
“宗主!”
“好了,不要顯露端倪,我駕馭這具夜叉,你快點拿出本命靈屍,一定要斬殺這個小子,奪取他的肉身,他是特殊血脈!”
“又是一個特殊血脈?”
穀塚不由大喜過望道。
“這豈不是?”
想著,穀塚看向了站在身邊的一具‘屍體’,正是那位莽撞的闖入了小陰間的元嬰修士!
這位修士和樂神師的侄孫女一起探知到了‘拳潭’的隱秘。
此地乃是大晉魔道在天南和幕蘭留下的一處據地。
裡麵養著一大堆千年古屍,還是一窩元嬰鬼修棲身之地。
這群鬼修乃是依附在陰羅宗名下的一股勢力,多年來靠著不斷替換身軀在幕蘭草原上行走,也算是大晉魔宗在幕蘭草原上布置的一枚棋子。
幕蘭的獸神師畢福這麼傾向陰羅宗,也是因為與魏無涯鬥法中了陰蝮之毒,壽元所剩不多所以完全倒向了陰羅宗,想的就是借助陰羅宗之法抓化為元嬰鬼修,又能比元嬰修士多活上個幾千年歲月了!
被房宗主奪取控製的銀翅夜叉,展現出了這頭僵王的恐怖戰力。
呼嘯之間,陰氣如雷。
群火雨雲被銀翅夜叉破開了一處口子。
頭頂的靈火被崩飛,化作了點點的火星,房宗主嫻熟的破開了日冕馬布置的地利優勢。
而後,兩對宛如蝴蝶翅膀的銀翅,抖動著刮出了陣陣陰風。
陰風閃動著日冕馬的周身靈火,導致了靈火漸漸的一點點變小。
日冕馬發現銀翅夜叉突然變得靈動起來。
再由穀塚這位元嬰中期修士,駕馭一頭奇特的駝背靈屍助陣。
一時間,剛才占下的好大優勢,似乎也漸漸被對麵扭轉了起來。
日冕馬感覺陰風蝕骨之寒,也明白了靈火被滅的關竅。
便是這頭銀翅夜叉,憑借胸口陰氣撲滅。
若非一開始對麵穀塚駕馭僵屍分心,恐怕也難有日冕馬正麵潰敵的戰績!
眼見著對麵的局勢漸漸被搬回,天南這邊的元嬰修士竊竊私語道:“這位天道盟的道友是如何做到的?這頭銀翅夜叉堪比元嬰後期修士啊,可不是那頭鬼麵夜叉能夠比擬的!”
“哼,你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一位元嬰開口道:“要我看,這頭夜叉似乎有鬼,怎麼方才還呆滯僵硬,如今變得這麼靈活靈動了起來,一定是對麵有什麼陰謀啊!”
“快看,天道盟的馬道友,似乎要和夜叉近身了!”
天南的元嬰修士一臉驚愕的喊道。
近身?
房宗主也是一愣。
竟然有主動與僵屍近身的修士,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莽的!
“那麼……成全你!”
房宗主臉上不由獰笑,驅使銀翅夜叉上前。
日冕馬不管不顧周身陰氣灼燒的傷口,將所有火焰纏繞在手臂上向著穀塚揮拳。
一頭頭擋在他麵前的黑僵,全都被這火拳砸成了飛灰。
五彩斑斕的靈火化作了圓環,一節一節的變成了火焰鎖鏈,鎖鏈纏繞著日冕馬雙臂,形成環鎖狀的火焰鎧甲。
銀翅夜叉一個忽閃,擋在了日冕馬身前,探出滿是毒液的爪子,朝著日冕馬眼睛抓去,可日冕馬周身鎖甲崩開,化作七彩鎖鏈困住銀翅夜叉,一時間對方竟然掙脫不開了。
“不好!”
房宗主心道不好。
沒想到看似莽撞的日冕馬,將靈火化作七彩環鎖甲,不過是一個虛招而已,鎖鏈與夜叉對拳時,竟然崩開化作囚牢。
這等應對房宗主也沒想到,掙脫了一下也沒有掙開,便明白這七彩火鏈有訣竅!
日冕馬眼見困住了最難纏的銀翅夜叉,心道鎮獄獸的鎖鏈神通真好用,自己用靈火模擬過鎮獄鎖鏈,隻不過和正版相差深遠,但是也有那一絲絲韻味了,沒想到用在這裡竟有奇效?
也對,夜叉天生陰邪之物,鎮獄鎖鏈正好克製此物!
日冕馬抵達了穀塚的三步開外。
護在穀塚身邊的僵屍,已經湊不齊五指之數。
穀塚心中打鼓,以為日冕馬準備擒賊擒王,所以駕馭著駝背靈屍猛地後退,避開了日冕馬的直接攻擊路線。
房宗主在一旁暗罵:“蠢貨!”
卻見,日冕馬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抬手一拳轟在了貼著一張青黑詭異符紙的金蟾臉上。
金蟾的胖臉猛的後仰,噴出了一口漆黑珠子。
“哇!”
“爺爺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