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兩年了啊,我們在朝鮮戰場上,跟美國人打了兩年了。
兩年來,我們共和國年輕的血脈,不停的輸送到那個美帝國的絞肉機。
從1950年10月25日起至今,我們先後聯係進行五次戰略性戰役,第一次誌願軍殲敵15000人,第二次殲敵36000餘人,第三次殲敵19000餘人,第四次殲敵後咱們的主力軍要打沒了,後麵兵力補給困難,依然殲敵78000餘人,第五次咱們把美國人的腳,從三八線上踢出去了,殲滅82000餘人,我們85000多英魂,長眠北朝。
這一列車是換防回來的,是剛經受過戰爭洗禮的幸存者們。
軍樂隊奏樂列隊,最高禮儀迎接這些最可愛的人。
劉鳳擦擦眼淚,把伸伸從窗戶上遞到火車上,看著列車緩緩駛出。
伸伸從窗戶裡麵看,車動了,他才知道怎麼一回事,突然就捂著臉哭了。
馮佩佩抱著他拍,“沒事了,沒事了,等來年再來看姑姑了。”
伸伸就哭得很絕望了,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他也不知道車為什麼會動,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整個人就很崩潰,有點承受不住了。
張西愛午睡起來以後,王紅葉看她坐在門口的石頭上,托著腮看了一眼院子,便說,“伸伸走了,回天津衛了。”
誰知道她跳腳一樣的不高興,“愛走不走。”
轉過臉去,撇頭看著大路,再不肯看一眼院子了,肚子一起一起的。
王紅葉笑了笑,這孩子,真硬氣啊,“你坐這裡玩,我去洗衣服。”
張西愛頭點一點,背影可倔強了。
金烏西墜,打在黃土路上,越過高低的門檻,越過半退紅色的門聯,還有那掉漆斑駁的油漆大門,從巷子頭,拉到巷子尾巴,像是把陽光打碎了,柳條灑水一樣的,一下一下的點在人世間。
張平牽著倆小孩,差不多的大,四五歲的樣子,緩緩地走進了小巷子,胸口的大紅花,鮮豔的像是五月的向日葵。
切麵店的孫大妞看一眼,愣住了,捂著嘴,低低的驚歎,隔壁老張家的大兒子,上了朝鮮戰場的那個大兒子,活著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帶著倆小孩。
張西愛自己抱著小胳膊,掀起來眼皮子看一眼,覺得忒討厭,可橫了,“您靠靠。”
靠邊站,彆擋在那裡山一樣的,擋了她的太陽,擋了她滿腹的心事。
張平就笑了,這誰家小孩啊,這麼豪橫呢開口。
“你是誰家的啊?”
他沒認出來,一點沒看出來,西愛剛出生那會兒,他就隨著部隊開動了,一路向北,最後過了鴨綠江。
張西愛笑的欠欠的,人看起來可乖,一股子柔弱中帶傷,誰知道一咧嘴,人張口就擠兌,話橫著就出來了,“管我?”
那意思是你管我啊?
臉真大。
張平是徹底笑了,他牽著的那女孩,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唇,最後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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