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腮幫子就是一疼,她睜開眼,額頭上的紗布擋了半隻眼睛,但是絲毫不影響宋慧萍那張臉放大,西愛切換了一個微笑,“我錯了——”
認錯第一名,回回都不改。
她保持沉默。
宋慧萍回之以微笑,收回來手,看著她捏紅的腮幫子,內心毫無波動,“好好養著,彆費心思。”
“好的。”
等看著人出去,西愛才撇嘴,機關槍一樣的說劉伸伸,“就你話多,就你問題多,你是問題之父啊,我說話你記得這麼清楚,你怎麼不上天呢?”
“不是,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你以前說上學是天底下最無用的大事兒。”伸伸記得她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就問一句唄,了解一下到底怎麼想的。
西愛鼻子往上一提,眼睛都在發力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來,“你死板不死板,因時因地而異你懂不懂,你離我遠點兒。”
“為什麼?”
“怕被傳染。”
“傳染什麼?”
“傻病。”
伸伸一愣,不是不高興,也不是高興,就感覺一眼難儘。
一些話兒,你聽到了,就知道是張西愛這個人,就是這種感覺。
就是她,隻有她才這麼說話,這麼說人。
理所應當。
最後不知道怎麼接,說一句,“你說的都對。”
你是理兒生的,你說的都是真理,你哪哪兒都是對的。
就這麼強烈的感覺。
張西愛緩緩地翻個身,撐著腦袋離開枕頭,歎口氣,“你不要笑了我跟你講,我燒的渾身皮疼,蹭著被子都疼啊,渾身上下沒有哪裡不疼的。”
披頭散發的跟個小瘋子一樣的,眼神也耷拉著,她發高燒,高燒之後皮疼,伸伸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他身體好,就在一邊聽著西愛說。
“也吃不進東西去,嘴裡麵沒味兒,哪天興許餓死就算了,活著真沒勁兒。”一邊撐著腦袋,頭發亂糟糟的,一邊跟美人魚一樣的側著身子,兩隻腳疊放在一起。
蹙著眉頭,自帶幾分憂鬱的氣息。
繼續說,“這肚子裡麵也熱,要是有個罐頭水兒喝就好了,涼津津的。”
說完看著伸伸,“你說是不是?”
伸伸點點頭,出去拿罐頭去了,他家裡有這些玩意兒。
他姑父待遇好,這些東西每個月都有。
看著人出去了,西愛生龍活虎的,自己掀開被子趴在窗戶上,看著伸伸回家了,才眯著嘴笑,腳翹起來二郎腿,哼哼唧唧一句,“我正在——城樓上——”
越想越美,自己捂著嘴咯咯咯笑。
就有毒一樣的,一般人玩不過她,心眼沒她多,路子也沒她多。
隻要她想,反手就是一出戲,正手就是一個套兒。
你無論怎麼走,都是坑。
坑的還挺朦朧的,扯七扯八的全是非文化遺產招數,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她大概能湊個一百零八計謀。
牛。
小手把臉上糊著的頭發撩起來,露出來自己小臉蛋,手往兩邊巴拉巴拉,心裡美啊,自己照著鏡子,都覺得崇拜自己了,很不一般。
吃飽喝足了,有勁兒使喚人了,寫信給爹媽各去信一封,要種子的,喜歡搜集各地的土壤跟種子,就治著大家到處找。
張建國受到信的時候,人家是真的聽了,上山的時候,自己就拎著個飯盒,背著儀器就去了。
飯盒裡麵放的就是土,自己找個土壤肥沃的地方,走的遠了點兒,天氣是真熱,衣服都濕透了,他們在山裡的,最怕的就是夏天,潮濕悶熱,還有蚊蟲呢,草木葳蕤,路都擋住了,全都是人走出來的。
他緩緩地沉下來身子,儀器固定的,不好蹲下,他伸手去捧著土,聽到卡的一聲。
把土放飯盒裡,然後蹲著繼續往前走,再去捧土的時候,就聽見卡卡的聲音。
一下子就頓住了,看著那儀器。
卡卡卡卡卡。
他一動了不敢動,就看著那計數儀的指針,瘋了一樣的轉,一直飆升。
他的心啊,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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