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就成了西愛那孩子。
這孩子命苦。
她不覺得孩子的問題,她跟宋慧萍想的一樣,這基因的問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先天的因素,這孩子,出生的不容易,懷孕的更不容易。
梅如那時候,天天在實驗室裡麵,接觸的都是不好的東西,指頭都快爛了,能是什麼好東西啊。
一路顛簸回來,孩子生下來,指甲蓋都沒有啊。
能怪誰呢?
要怪梅如,怪張建國跟眼瞎了一樣的沒有照顧好母女。
怪年頭不好,時代不好。
這一會兒,王紅葉誰都怪,可是誰也怪不起來。
孩子是好孩子,她就覺得西愛好。
張建國匆匆新寫了信郵寄出去,他請人從國外找一些資料,又發電報給梅如回信兒。
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了,他急匆匆的走,沒看門口那裡坐著一個人,等著過門檻的時候,轉過那一座石獅子。
聽有人輕聲喊,“二弟——”
嚇了一跳,回眼看,嚇得往後退幾步,“大嫂啊,你這是怎麼了?”
在這裡坐著不吭聲,嚇死個人。
王紅葉站起來,“我有話兒說。”
兩個人在牆根底下,就著一點月光,“你什麼打算?”
張建國捏了捏手指頭,很麻,他體力很好,地質學的永遠有一個好身體,可是這會兒他的手麻了,張了張嘴又閉上,想起來中午那會兒大嫂瘴氣門外站著,“都聽到了。”
兩個人說很久,說到月亮越來越亮,然後各自回屋。
伸伸緩緩的從屋頂上站起來,摘下來一個青棗兒,放在最裡麵,慢慢的吃著,吃著,像是吃了一團泡沫一樣的,沒有味道。
他舉起來手,追了一把月亮,然後沒有摸到。
隻照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拉長他那比西愛矮一個頭的身高。
扯了扯嘴角,覺得全是放狗屁。
這是他,第一次在心裡,滾著圈兒的罵臟話。
劉伸伸是誰啊?
張西愛那女魔頭的小弟。
他聽著張建國那打算,是不要西愛回來了。
換個環境,現在的環境□□逸了,家裡就她一個孩子,老人長輩都寵著,要什麼什麼,她能上天了。
他願意讓西愛去接觸正能量的人,去接觸不一樣的人,他不是想要她吃苦,可是你隻有到一定的環境中,你才能快速的改變,快速的接受大量的不一樣的東西,才能有觸動。
要麼就是跟他一起去工作,去雲南那邊去,他馬上就去那邊工作了,去開采鈾礦。
那個東西有輻射的,他不願意要西愛去。
要麼就是跟著梅如,她當媽媽的會照顧她。
王紅葉沒答應,也沒選擇,她隻是沉默著,說了一句,“沒有病,她好好兒的呢。”
大家都說好好兒的,可是事實就是,西愛就是頑劣,她能自己跑到大西北去,自己一個人去羅布泊,那裡鳥兒都進不去。
她能自己去抓特務,一件事兒乾了好幾年,就跟特務玩遊戲呢。
這就是張西愛小姐。
王紅葉翻來覆去,一宿沒睡,給西愛的衣服東西都收拾的好好兒的,看著她那小花被,要求很高了,要繡花,要熏香,還要這個那個的,屋子裡麵全是她的玩意兒。
熬到雞叫的時候,日頭開始上麵走了,門外突然來了人,她匆匆起來,“大哥,怎麼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妹子,出事兒了。”
家裡出事兒了,原家裡有個綢緞鋪子,幾代人經營出來的,上下的學徒活計二三十人,雖說是家裡有錢,稱得上小富即安,可是家裡吃用的,都節儉的很,不曾鋪張浪費。
你看王紅葉就知道了,不曾跟資本家的小姐一樣,自來是能乾又明理兒,賢內助,堪稱是內掌櫃的一個。
就是家裡的王老太太,自家開開著綢緞莊,也不曾每日裡穿金戴銀,披帛用錦,依舊是老粗布的衣服,灶台上忙著。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早已經岌岌可危了。
娘家哥哥喘著粗氣兒,也不曾進屋子,“要是到時候人家要我們劃清界限,你是出嫁女。”
禍不及出嫁女。
真要是下放了去改造,也沒有王紅葉的事兒。
娘家哥哥就是這個意思,人得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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