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愛就在那裡等著呢,等著王紅葉來接她,人就開始作死了。
反正這裡她也不會待著了,就開始各種不給麵子,“你不用管我,我一個人很好,我就是餓幾天,依然會很好。”
西愛眼前的東西根本就不吃,她現在就辟穀了一樣的,不喜歡的絕對不吃一口,為什麼呀?
因為有資本。
她現在忍忍,上火車了可以吃,路上可以吃,回北京了,什麼沒有啊。
現在就不惜的搭理的。
保育員看著她就牙疼,這孩子,太刺兒了。
“那你回北京之前彆餓死了。”
“嗯呢唄,放心好了,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是仙女,不食人間煙火。”
給保育員活生生氣走了,你說這裡這麼多孩子,家裡爸媽有的都是雙職工的,就全靠著保育員忙活吃喝拉撒。
用一句話說,就是你們爹媽給國家做貢獻去了,那現在國家就得養大你們,保育員自己去摸出來一點都乾,咬咬牙,給西愛送去了,“吃吧。”
西愛看了一眼,精神了一下,“哪兒來的啊?”
她都等三天了,每日裡就是靠米湯續命的呢,這會兒看著有肉,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塞在嘴巴裡麵一點一點的吃,都是肉條,風乾的,她這會兒牙也不疼了。
保育員自己撇嘴,拍打拍打自己的胳膊,夜深人靜,偷偷給西愛拿來的,不然那麼多的孩子,給誰吃能夠啊,哪個孩子吃不到,她心裡都難受。
她原本是不想來的,就餓著西愛,要她吃吃苦頭的。
可是這不是聽著消息說,她聽到內部那邊的消息說過了,西愛不會走的,老家那邊的人也沒有遞交申請,沒有申請也不來人,西愛可能就是做夢。
她晚上尋思著,也不忍心,找出來肉乾,就那麼一點兒,都給西愛了。
西愛眼睛都眯起來笑了,腮幫子鼓鼓的,眼睛跟那門外的月亮一樣的。
少有這麼乖巧可愛的時候。
更多的時候,她身上就是刺兒,就是勁兒勁兒的,每日裡無精打采的,偶爾發脾氣。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見西愛笑,保育員是本地的,叫格桑花。
“格桑花,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等你結婚了,我送你禮物吧,北京有好衣服料子,柔軟又好看呢料兒,到時候我送你一件紅色的當嫁衣吧。”
格桑花一下子就笑了,捂著嘴,那麼一雙紅活圓實的手,因為風吹日曬皮膚沒有一點細膩,帶著那麼一點兒的紅皮兒,帶著那麼一些可愛的雀斑。
抬手摸了摸西愛的頭發,這孩子,頭發真軟,淡水洗頭很好,她有時候也覺得應該用淡水,可是水實在是少,“用不著你買,你蒼耳叔叔都買好了,他是內蒙古草原上的漢子,在他們老家那裡,打獵的時候有好皮子呢,給我雪白的一身。”
蒼耳是內蒙古人,他老家那裡,他的阿爸是草原上的勇士,最好的獵手,他跟他的阿爸一樣,是巴圖魯。
巴圖魯,英雄,勇士。
西愛點點頭,她有力氣了,能撐著胳膊爬起來了,她這幾天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她現在琢磨出來了,梅如確實靠得住,但是她不在眼前啊。
梅如管不著她。
她在裡麵。一個月半個月的見一次,急匆匆的,有事兒指望不上。
這幾天,她得靠著格桑花照顧,就開始哄她了,“格桑花,那你要什麼,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什麼也不缺,你好好的吃飯就好了。”
西愛歪著頭笑,壞壞的,帶著三分聰明,七分的壞,“那你以後的肉都給我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