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飄著。
有人在說話,好像不是對自己,又好像不是這個年頭,好像是很遠很遠的年頭了。
可是忽然一拉近,她好像是又能聽到了,聽到身邊的人突然的歡呼,有孩子在笑者拍巴掌,轉著圈圈的跳,“黃羊肉,大鍋煮,吃了肉,喝口湯——”
西愛想,這是打獵回來了。
轉而又沒了意識。
寧玉森晚上沒有去打飯,是有人送進來的。
“趁熱給西愛吃,剛出鍋的就給你們帶過來的,你也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我們這邊的黃羊,彆的地方是沒有的,放心好了,後半夜我來守著。”
寧玉森看著那滿滿的半盆的羊肉,“吃不了這麼多,真的吃不了,西愛喝湯就夠了。”
納悶,格桑花為什麼沒有來,平日裡都是她來看的。
來的人眼中閃過什麼,又很快散去,隻是低著頭,說了一句,“吃吧,多吃點,吃了對身體好。”
這是給孩子們吃的,上級要求務必保證孩子的營養,儘全力保障,沒有物資,他們就自己出去打獵。
沒有什麼,她們就生產什麼,自己會紡織粗布,晚上保育員們就一起去紡線,做出來的粗布雖然硬卻結實耐穿,勞動人民穿十年都不會壞的那種。
給孩子們縫補,做鞋子,用土壤寶貝一樣的種植蔥薑蒜。
她們想在這裡開辟一片綠洲,沙漠裡麵本來一無所有,可是有一天,來了一群人,他們踩在這片無人區。
笑了笑,說這裡不錯,這裡應該有水,所以自來水工程做了三年,馬上就能通水了。
這裡應該有教育,所以孩子們的學校有了。
配套的職工都來了。
這裡的孩子應該什麼也不差,然後所有人都在努力的生產,生產放在第一位。
所以才一次次的拿著槍去打獵。
西愛到半夜,人就燒的不行了。
她就愛晚上發燒。
燒的人已經意識模糊了。
自己也不感覺難受了。
到極限的那種。
“我覺得現在很好。”
“我的頭也不暈了,皮也不疼了,感覺很舒服。”
然後歪著頭,看了寧宇森一眼笑了笑,“大哥,我是不是好了啊。”
應該退燒了。
細聲細氣的,她自己沒有注意到越來越用力,越來越虛弱的聲音。
臉上還帶著笑,那麼天真。
寧宇森心裡麵沉沉的,像是一杆槍戳在了肺管子上,撕心裂肺的疼,撕心裂肺的沉啊。
“是,你好了,馬上就好。”
“西愛啊,你再喝湯,喝湯。”
轉眼起身就落淚了。
他這輩子,說實話,親爸爸沒了的時候都沒怎麼哭。
張平跟他說堅強,他是英雄的兒子,他爸爸是在戰場上都沒有哭過的人,還能指著敵人的手榴彈說是仙女散花。
所以他就特彆堅強,特彆勇敢。
可是現在,他就受不了了。
淚嘩嘩的。
作者有話要說:後續發展:感覺遇到的人都很好,家裡對我很好,很友善,給男孩子特彆加分那種。感謝在2020-05-3013:45:55~2020-05-3109:24: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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