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愛啊, 人一輩子不是隻有一種感情的,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感情對不對。”
“是。”
“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在結婚懷孕生孩子呢?”
既然世界上那麼多路要走,那麼多途徑可以走,那麼多的方式可以選擇, 但是為什麼, 所有人, 都在選擇同一條路呢。
似乎是當年紀了,每個人應該做的事情, 就是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 然後去成立一個家庭,然後生孩子,然後養孩子, 然後跟所有人說, 這就是快樂,這就就是幸福, 這就是人生的意義。
似乎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應該是這麼度過的,都應該是如此的,像是理想中的樣子一樣。
似乎,所有人都是對的,隻有這樣才是對的。
西愛就覺得, 這個事情, 她聽著當個消遣了, “馮雪啊, 你看不慣,你心裡不高興,你就去乾他。”
乾就是了, 人就這麼一輩子,你委屈自己乾什麼啊?
你委屈了自己,抽抽搭搭一輩子,你圖什麼啊?
圖自己活得時間長嗎?
哭得眼淚多嗎?
還是看這個世界上人情冷暖的啊?
活,就是個激情。
出生了,到這個世界山,那麼這個世界,就得是取悅我的,是看我臉色的,我高興了,我就好好對對身邊的人,我不高興了,我想想法子,要你們都不高興。
所以西愛笑了笑,“這個事情,乾的蠻漂亮。”
馮雪很詫異的看西愛笑,看著她那種表情,帶著一點兒欣賞,“我覺得你們是朋友。”
最起碼應該是朋友,畢竟談過那麼長時間,高長明念念不忘的,再也不會提起來的人,就是西愛。
“嗯,我朋友還算多,如果你覺得我每個前男友都算上的話。”
哪裡那麼多朋友呢。
判定你身邊人唯一標準的,就是是不是對你好。
能對你好的,你可以說是愛人,朋友,親人,都可以。
所以西愛,這就是她的真理。
高長明曾經對她很好,但是以後都不會跟她有任何的聯係,那麼這一段感情,其實早就終結了。
“我算不算?”
“算吧,我覺得以後有事情,你還是會幫我。”
“比如說?”
“錢。”
西愛開口,“我有點缺錢,你也知道,我懷孕了,一些事情不好做。”
馮雪就特彆欣賞西愛的一點就是,這個女人,無論什麼時候,腦子很清楚,很清醒。
永遠知道,向對的人開口,永遠都在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這很難得。
一個人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你去努力生活。
而是,你一直在做對的選擇。
無論你開心與否在這個過程中,不重要,完全不重要,無論西愛向馮雪低頭或者求助的過程中是不是心甘情願,西愛自己覺得不重要。
因為她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了錢,她就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她會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
你去求助一個曾經幫過你的人,這是最正確的選擇。
馮雪會幫西愛的。
很顯然這個問題,馮雪自己都笑了,“我其實來之前,覺得自己會跟你說很多,說很多自己這麼久是怎麼過來的,多麼難過,多麼痛苦,多麼悲慘,一邊哭一邊說。”
“可是我看見你那張臉的時候,我竟然說不出來,我覺得很平靜,我覺得其實都過去了,無所謂,因為你聽的人無所謂。”
聽的人無所謂的態度,那種傲然看著你像是塵埃一樣的表情,馮雪真的懷疑難道自己的這種事情是小事一件,根本就不被人放在眼裡,就連談資都不配。
她就很好奇,“如果你遇到我這樣的事情怎麼辦?”
“很難過唄。”
西愛瞥了她一眼,到點兒了,點燈了,外麵落了燈,台上就有人了,細細呀呀的,“慢睜杏眼兒——見—螢兒—亂舞”
“挺□□才知道阿鬥在懷,落葉兒堆滿渾身上冰涼露水,渺茫茫見殘星未散斜月猶明……”
伸手向懷中摸了摸公子,呀!
是怎麼會他紋絲兒不動閉口無聲。
唱的是《長阪坡》,三弦兒四胡曲調剛柔調劑。
西愛眯眯著眼,人生無常,她不敢開口講自己不會有那麼一天,也不敢保證以後每一個日子都是這樣的,但是她能保證,即使最壞的情況下,也要周轉對自己最好的境況。
有的人,就是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的,“其實馮雪,一切都是很公平的,你有的很多,彆人是沒有的,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而你想要的,其實放開心思,終究會得到的。”
“你想要很多很多的愛,想要一個很愛你的人,我覺得不難,隻要人足夠看的開,月亮星星都是你的。”
所以講真,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無非想要的就是高長明,可是就不能換一個人嗎?
西愛也是愛過好幾個人,沒有說誰跟誰是非一輩子不可的,你何妨不放過自己呢。
她跟劉伸伸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一定是萬分傷心,萬分難過的,但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你走出來就可以了,下一個,下一站,終歸還是遇到合適的。
所有的不圓滿,都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時機合適的人,等到了,那就是圓滿。
馮雪最錯的,就是在漫長的人生裡,遇到的第一個人,就篤定是個圓滿。
可是並非圓滿啊。
她自己舉證,寫了舉報材料,匿名遞交上去的。
高長明這邊一些問題,她是知道的,很多都是高君的違規操作,違法亂紀,大家私底下最清楚的,就是當時高君身邊帶著一個女人,影響力很大,很受寵愛,最後無影無蹤,消聲滅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