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伸手忙腳亂的, 先看是不是真的,美金雖然不是很認識,但是平時也是見過的。
一屁股蹲在地上去了,腳壓在下麵, 彆的生疼的。
“錢哪兒來的?”
西愛原先慌張, 這錢她準備留著私自花了的, 哪裡想著放在那裡時間長了, 自己也馬虎大意了。
看他都看到了, 乾脆就嚇唬他,“我受賄的。”
“這不就是, 你還記得原先你們單位那個小夥子,就是經常來家裡給送肉粽子的那一個嗎?”
“他家裡有錢的很, 給我送這些錢, 讓我跟你說,給他升官的。”
伸伸心裡忽的一熱, 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烈火烹油刺啦刺啦的啊,“胡來, 我自己都不算是什麼, 先是外調走了,回來又趕上領導換屆,自己都不能升官的, 怎麼給他這樣, 你們乾的好事。”
捧著錢,沉甸甸的,全是淚啊。
西愛小聲說,“這不是燒冷灶的呢想著, 你人才乾好,人家就想著先送著,用得上的時候不就幫上忙了嗎?”
說的跟真的一樣,伸伸是渾身都是汗了,“你給我送回去,趕緊送回去,你要害死我。”
拎著箱子合起來,手都是抖得,西愛瞧著是真可憐啊,自己終歸站起來了,圍著轉了兩三圈,“你說你怕成這樣,那說明貪汙受賄,結黨營私,體製內交頭接耳的,也是一個毀了職業生涯的事情了,那怎麼孫二就不落馬呢?”
又想起來孫二的事情,伸伸心肝煎熬一樣的,還沒來得及找她算賬呢,就聽她還有心思說孫二的事情,頓了頓,覺得這裡麵肯定有蹊蹺,一個健步上去,拎著她耳朵,“你老老實實說,這錢是哪兒來的。”
疼的人一個激靈,“你撒手,你撒手,輕點啊,能是怎麼來的,難不成是我偷的啊?我搶銀行啊?”
“你當這是香港啊,你搶銀行。”
“香港還沒回歸呢,我上哪裡去搶銀行。”
“你就知道。”
他捏著人耳朵,來回的轉,西愛這回喊疼也不行了,得拎著耳朵回話。
“我自己賺的,我的錢。”
“那你怎麼說貪汙受賄?”
“我騙你的,逗你玩兒的,行了吧,真疼,撒手。”
“那你說怎麼賺來的,又不是真的去搶銀行。”
聽西愛自己賺的,心裡一股子泛起來喜氣了,這懶丫頭,自己向來是撈偏門的,興許就能賺這麼多錢回來了。
一悲一喜之間,手上的力氣卸了三分,西愛疼的不狠了,趕緊給耳朵拉出來,熱熱的疼,“我還能怎麼賺的,我憑本事賺來的。”
一五一十,趾高氣昂的給說了。
伸伸一下子就喜了,臉上的笑都是甜兮兮的,忙不迭的去看衣櫃,“這裡麵還有箱子呢,是不是也是錢。”
去拉出來,一口氣拎出來了,總歸三個箱子。
大小不一。
打開了裡麵果真都是錢,都是美金呢,人民幣都不是。
伸伸拿出來一遝子,“這一遝子多少錢?”
西愛歪在床上,翻了個白眼,“那麼能耐,手上勁兒也大,人也威風,自己數數不就行了。”
伸伸就爬起來,“快跟我說說。”
“我耳朵疼呢?”
“還疼呢,給你揉揉。”
摸著耳朵給揉揉,這會兒彆說是揉耳朵了,就是捶腿都行了,不過西愛不敢開口罷了,“嗯,一遝子一萬。”
伸伸笑出來了聲兒,“天爺啊,這得多少錢啊。”
紮紮實實的坐在地上去了,先拿著那個小箱子,西愛怕他來回倒騰費事,“你不用數著了,拿出來放進去費勁,都不齊整了,這個箱子裡麵是二十萬,我沒有動。”
“彆的箱子都是五十萬,怎麼就這個是二十萬呢?”
“我第一次出去,不知道行情的,就想著人家國外的一些專家,乾一年才二十萬美金的年薪,我們這邊農科院出國換成綠卡的,我特意打聽了價格,差不多就是這個錢。”
“那誰知道,出去了,跟我一起的我試探的問了下,人家雖然乾一個項目,那錢一次就是大幾十萬美金,我這是第一次出去接活兒,要少了。”
西愛嘴上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兒,她自己第一次出去,也有露怯的時候,人家是頂尖的團隊,頂尖的人才,她自己沒跟人家比較過,也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如人家啊,閉門造車一樣的。
結果一起做項目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不比自己懂得多,不比自己多什麼研究成果高,人家就敢要價格。
這些私人實驗室的,又不是國家補助的,要起來價格,那可不就是開張吃三年,一張口就是大幾十萬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