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皮鞋唄,他們公職的都穿皮鞋啊,一人也好幾雙。
“她那鞋子不超標嗎?”
“不就是皮鞋嗎,皮鞋貴的也就一百多唄,還能貴到哪裡去啊?”
西愛瞬間就懂了,她自己跑鞋櫃那邊去,打開,“你們看看——”
“這十雙,看見了嗎,我去意大利那邊定製的,一雙就要上千塊。”
“這樣的鞋子,你穿二十年不變,皮鞋人家怎麼就最貴也就百來塊呢?”
“還有這個我的高跟鞋,皮很珍貴,一雙就要萬把塊錢了。”
西愛扯出來一雙高跟鞋,人家看著,怪難看的,上麵也不知道什麼花紋的,豹紋啊?
“你們明白我意思嗎?孫二鞋子我見過,她鞋子都不便宜,那一雙能比得上她一年工資了,她這不就是錢?你們怎麼就沒發現呢,你們標準到底是什麼啊?”
倆人一愣。
沒想到鞋子能這麼貴,去孫二那邊再去看,真的還就是鞋子。
這就是突破口。
孫二一直口稱清廉冤枉,錢不是她拿的,可是鞋子一雙雙包在她眼前的時候,就愣住了。
“你們怎麼知道的?”
她自己其實很注意很注意,特彆注意了,吃飯穿衣服確實清廉,衣服也是製服,吃飯就是單位食堂,家裡保姆做飯標準也很低,還不如一般的小康家庭好。
能下功夫的隻有鞋子,孫二看西愛穿鞋子,就很顯眼的鞋子,那種很漂亮的一看就很貴的,人跟人是要有比較的。
孫二就給自己買鞋,鞋子她做的都是黑皮鞋,一水的黑皮鞋,外麵人看看不出來啊,也沒有東西也沒有商標,也沒有鞋碼。
看著也不比一般的皮鞋好到哪裡去啊,但是你上手摸摸看,很軟,都很軟。
人家請了專門的人來鑒定的,這些鞋子基本上就是國外訂做的,就跟西愛說的一樣,這樣的鞋子,一雙就得一千塊起步。
貴的上萬的也有。
孫二覺得沒有人懂,她很低調。
誰能看得出來鞋子多少錢呢,現在的人誰舍得在鞋子上下功夫呢。
人家確實不懂,去看看鞋子,也就是黑皮鞋。
孫二問,人家肯定不說怎麼發現的。
這都是保密的。
但是你這些錢,你買鞋子的錢跟你的工資對不上了,你就得說明白,錢是哪兒來的,你說不清楚,沒有正當合適的理由,你就是貪汙了。
最後就是貪汙罪主罪。
孫二認。
但是錢去哪兒了,一大部分,她始終不說。
“你們槍斃我也好,關著我也罷,我都認,錢呢,我就是全花了,全買鞋子了,扔了燒了都行。”
她現在已經是籠中人了。
案件似乎也就是這樣了,但是最後的一個問題就是錢哪兒去了。
從開始到現在,她問過她家裡情況,但是從沒問過國中。
案件審判的最後,她隻問了一句,“我愛人現在在哪裡?”
很平靜,情緒也非常穩定,站在那裡,腰背挺直的跟以前一樣的,人看著還是跟個艱苦樸素的老大姐一樣。
說話有理有據。
“處理已經結束了,調離原崗位,三年內不得擔任黨政機關主要負責人。”
孫二就點點頭,“好。”
隻說了一個字,好。
此時案件處理,已經進行半年了,她扛了半年多,錢就是扔了花了燒了,頑強抵抗。
信不信的,她自己信了,彆人也隻能信了。
死刑,秋天執行。
她趕上了嚴打的時候。
宣判那一天西愛也去了,坐在台下,光鮮亮麗的,天氣有點曬,她帶著一頂半黑紗的帽子,上麵是白色的顆粒,很優雅,很好看。
孫二鐐銬加身,站在那裡,遠遠的對視了一眼。
那一眼,西愛就覺得佩服,這人的心態,特彆的穩。
聽到自己死刑的時候,也無動於衷,聲色不動。
西愛回去就跟伸伸說了,“她自己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不是麻木,她肯定早就想過這樣的結局。”
“那誰知道呢,現在正是嚴打的時候,你看看這從年前到現在半年的時間,多少人落馬了,整個氛圍都清肅了很多,新來的這一位領導,他從基層上來的,不是靠著關係,所以作風就很親民,第一個事情就是反**。”
誰說不是呢,領導班子換屆,這一位跟之前的作風就不太一樣了,不過剛剛好就掐在蛀蟲上麵去了。
作風務實而親民,政策□□全力發展經濟。
一改之前快速發展後出現的奢靡之風,給所有人都敲醒了警鐘。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