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有人要害貴妃,事情就得是貴妃設計的。
這沒可能!
哪怕慧妃要哭出來了,但郎心似鐵。
慧妃事先想過,假如那太監頂不住供出她,她還可以倒打一耙。這太監怎麼就不能是貴妃安排來潑她臟水的呢?
如果馮念沒出手搭救福嬪,她其實會非常被動。
偏偏她那會兒善心發作,她救了,不僅救了還換來母女平安。彆說一貫偏心她的皇上,承露宮上下隻要親眼見到那一幕的,都覺得不會是貴妃娘娘。
哪個在做了這種安排之後又親自出麵救人,她救人的時候可不知道這胎生下來是個公主,萬一是皇子呢?那不是便宜了福嬪?搞得這麼麻煩,目的隻是想獻祭自己宮裡一個小太監讓他去栽贓慧妃,慧妃哪來這麼大麵子?
聽到慧妃辯解說不是她,這太監是在臟汙她,馮念冷笑了聲:“難不成你想說這都是本宮的安排?本宮不想說難聽的話,你們非要逼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值得本宮妒忌的?”
慧妃看向裴乾,希望裴乾站出來嗬斥馮念。
裴乾隻注意到馮念先前用過西子捧心的後遺症,這會兒人還虛弱著,臉色有些蒼白:“身上不舒服就坐下來歇會兒,少說兩句。朕當然是相信你的,愛妃想要什麼同朕說一聲就是何必費這些周折?”
看向心肝肝的時候他麵色還算和煦,視線落回慧妃身上又變成剛才那樣了。
“朕再問一次,之前謝昭儀的事,還有這次設計毒害福嬪你認不認?”
“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為什麼要認?”
“朕看你耳聰目明秀外慧中才賜下慧字封號,今日看來,你真是沒辜負朕,你太聰明,聰明過了。朕都不敢相信你是這樣的蛇蠍女人,謝昭儀和福嬪怎麼你了?你竟下得去這種狠手。
彆再說不是你有人冤枉你,朕不信。放眼後宮,能把這種事安排得麵麵俱到的有幾個?不是你難道是麗妃?她都沒生過就容不得彆人懷孕了?或者是敏妃?老二跟寶音定下親事,敏妃還有什麼可折騰的?
還是貴妃?貴妃是宮裡最善良的人,人前人後沒說過你們不好,朕接連幾天往長禧宮去她還會勸,看福嬪懷孕辛苦就來請功,福嬪在產房裡等死的時候還是貴妃放下身段進裡麵去救的人……宮裡哪個都可能是雙麵人,朕的貴妃絕不會是!她跟你不一樣,是內外兼修的好女人!你還潑她汙水,你整個加起來比她一根指頭都比不過!
朕明擺著告訴你,任你機關算儘,後位彆想,這大好河山也不會傳給個蛇蠍毒婦的兒子。”
整個宮裡,唯一能傷害慧妃的就是裴乾。
蘇嬪指著她罵的時候她還能專心做戲,裴乾這話一說,人心態崩了。
“當初在潛邸的時候,您看書寫字都讓臣妾陪著,也誇過臣妾靈慧,您說臣妾才情不輸男兒,生個兒子定是千般通透萬般聰明……這些話您都不記得了嗎?”
裴乾皺眉:“朕是說過你聰明靈慧,還說過麗妃花容月貌是天生美人,也說過蘇嬪純粹真實,敏妃好氣性能忍讓亦是美德……不這麼說難不成要朕見麵揭你短,說你是有三分才情,在女人之中也算難得,可是眼界太低,模樣也就還看得過去,又沒什麼情趣到床上跟塊木頭似的?捧人的話你都聽不出,看來也不是太聰明。”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群裡大美人們刷了十幾排的歎號。
馮念:“現在的情況是裴乾覺得我們隻是商業互吹,慧妃真情實感了,認真覺得自己不一樣???”
楊玉環:“我們群主霸寵後宮都不敢有非分之想,這皇帝是個人都看出來了,他就不是走心的人。”
妲己:“我要是慧妃我剁了他蒸一鍋包子喂狗!”
呂雉:“慧妃是沒這機會了,再厲害的女人也有紙糊的一麵,後宮裡的哪個都傷不了她,皇帝隨便說幾句人就瘋了。”
陳圓圓:“裴乾不值得。”
東哥:“確實不值得。”
……
沒人指認的時候,皇上還不太好直喇喇去查宮裡哪個妃子,傳出去很傷人。今兒個喜子供出她了,皇上就把慧妃徹徹底底查了一遍,很多事情哪怕當時遮掩過,也會留下些許痕跡,這次翻出來不少事。
至於慧妃,聽過裴乾那話,她跟死了心一樣,被關起來也不見鬨。
受打擊很大的是四皇子,不肯相信自己的母妃能做出這些事,他還鬨了一場,皇上將證據甩他臉上,人就跟失了魂似的。
彆的不說,隻這兩次加起來賜慧妃一杯毒酒也不過分。
四皇子在禦前跪了很久,求父皇饒他母妃一命,還說願意替母受過。
皇上猶豫之下,決定將其貶為貴人,撤去封號,打入冷宮。所有參與謀害皇嗣的一律處死,家裡男人充軍女人為奴。
接連好幾日京中氣氛都很壓抑,就連官員們都小心翼翼的,知道皇上心情不佳,不敢在這節骨眼生出事端。
所有人中,最感激是福嬪,最輕鬆自在是馮念,最氣憤當屬蘇嬪。
那賤人被揪出來,蘇嬪也算沉冤得雪,皇上不說給恢複身份,竟然都沒來昭陽宮看看,他第一時間哄馮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