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裴乾又去了長禧宮,裴澤辦這個事他想起來實在生氣,對著滿屋子太監又罵不過癮, 遂決定去找另一位相關人。
馮念剛跟群裡美人們聊到人生八苦, 求不得便是其中之一, 裴澤對她就是求不得。
雖然最先放手的是他,可是後來的境遇讓兩人身份調換, 小可憐樣的馮念風光八麵做了貴妃,又是皇上的心肝寶貝,並且有各種美名傳世,變成他高攀不起的人……想到以前這人整顆心都在自己身上, 現在他卻碰也碰不著,隻能在夢裡想想,裴澤能不難受?
馮念太好,對比之下她妹馮曦樣樣不如。
以前看她也是名門貴女,康王倒下之後,她就顯露出可憎的麵目。當時馮家想了很多辦法意圖解除婚約,隻是還沒成功他家也出事了,下場甚至更慘。到這一步, 馮曦又不提退親的事了, 最近甚至積極主動的想趁早嫁過來。
裴澤這個人,本性也賤,送上門去的他不珍惜, 你轉身要走他才會舍不得。
可怕的是很多東西你跟他好的時候看不出,馮念如今真是慶幸, 她真覺得裴乾就算再怎麼狗,也比裴澤好太多。
有時候話不能說太滿。
這不, 她剛說完裴乾就過來了,不像平時和顏悅色的,他黑著個臉。
馮念迎上前去,問他怎麼了?
他垂下目光盯著馮念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朕聽說了一件事。”
發現皇上麵色不對,房裡伺候的就退出去了,馮念沒了顧忌,張嘴問他什麼事?又道:“皇上特地過來到臣妾麵前說,是與臣妾有關嗎?”
裴乾麵無表情走到美人榻前,坐下。他雙手交握,過會兒又瞥了馮念一眼,說:“朕聽說裴澤不知從哪兒找了個同愛妃有幾分相似的女人養著,這事你怎麼看?”
看他這樣還當天塌了,原是聽說了這事。
“皇上日理萬機,怎還盯著裴澤?”
“不盯著他能知道那畜生竟還惦記你?彆打馬虎眼了,朕問你話。”
一般情況,馮念會跟著坐到美人榻上,親親熱熱的偎著他,看這狗東西莫名其妙跑過來生氣,她才不樂意拿熱臉去貼冷屁股,一轉身坐到另一方去,跟裴乾隔開一丈遠。
馮念拿左胳膊肘撐著椅子扶手,手指捏著自己耳垂把玩,眼神傲得很:“同臣妾相似的美人,沒被彆人帶去調|教好往宮裡送,竟然進了他房裡?這話說出來您也相信?還火冒三丈跑來長禧宮問我過失!”
“要緊的是這個?要緊的是他饞你,他在彆人身上找你的影子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
裴乾簡直不敢相信,貴妃竟然比他還理直氣壯。
看他那樣,馮念又道:“他就算真惦記我又怎麼樣?我這麼好看,哪個不喜歡?不喜歡的是瞎子吧。”
……???
裴乾差點讓她套路了,回頭一想不對啊!他又把臉板上:“貴妃你彆是對他還有舊情……”
話音未落,桂花糕迎麵飛來砸在他頭上了,馮念扔了至少三塊,嫌糕點軟乎又從旁邊拿了個一手握不住的脆柿子,這下裴乾坐不住了:“你放肆!”
說完那柿子擦著他耳朵邊飛了過去。
“朕往常是太寵你了!”
馮念聽了這話把西子捧心一開,表情動作一秒到位,她看起來難受得很了,紅著雙眼還露出堅強的不服輸的表情,瞪著幾步開外的皇帝。
裴乾剛要打算振夫綱,看她這樣,心裡又是一虛。
“……朕好好問你個話,你有嘴不答還撒潑,你像話嗎?”
“你像話嗎?你是不是人?我進宮一年多為你做了什麼你看不到?今兒個不提我都忘了裴澤是誰,多久之前的事還翻出來說,你煩死了!就算他惦記我,那是他的事,我管得了他?我心裡眼裡都隻得你一個還不夠,彆人胡思亂想那些還要我負責?你要我怎麼負責?一頭撞死在宮裡嗎?”
罵到這兒她還晃了下,好像有些站不住,又坐下去了。
哪怕坐下去了,她雙眼還狠狠瞪著裴乾,活像要生啖其肉。
剛才好不容易拔到三米八,讓馮念這麼一瞪,他感覺自己心虛氣短,人無端矮了一截。
“不是你好好說嘛……”
“好好說您聽不進去!”
“朕知道少不了人惦記你,彆人私下想想隻要彆給朕看出來了,朕都不會介意。唯獨這個裴澤,他跟你青梅竹馬相處過那麼多年,你看他長得也不錯,學問也湊合,又比朕……比朕年輕很多,朕容不得他怎麼了?”
群裡大美人們服了。
雖然剛才有些話著實氣人,這會兒他一低頭,你又發不出火了。
彆說呂雉這種沒得到太多丈夫疼愛的,就連楊玉環還有陳圓圓都聽得耳熱。
陳圓圓:“這個裴乾真太會了!這波真情流露簡直滿分!天然撩啊!”
楊玉環:“三郎若是像他這樣,我也不至於一吵架就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