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診出喜脈才沒多久, 皇上表現出來的重視已經紮了很多人的心。
比如敏妃和蘇妃,眼下是不得寵,早些年也風光過。可即便是在她們風光的時候, 都沒得到過這樣的對待。
敏妃記得特彆清楚, 她懷著裴琰的時候天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那十個月沒一日好過。當時皇上還沒登基,人在潛邸住著, 是不像現在這麼忙碌,也不清閒。
府上誰懷了孕,吃穿用度不會少,每隔幾日他還會去看看, 也隻是稍微坐會兒,跟你說幾句話。哪像對貴妃?天天過去不說,還和太醫探討怎樣才能讓她舒服度過這幾個月,太太平平生下孩子。
聽說這些,敏妃根本克製不住,她就是嫉妒。
那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皇上這樣護她?
敏妃也就是板著臉悶著窩火,蘇妃氣得想罵娘,又怕罵出去給人聽見告到皇上那頭, 便在房裡來回踱步低聲嘟噥:“不是說人不舒服連朝會都中斷了嗎?又去長禧宮做什麼?好不容易請了太醫問的還是那女人的情況!她懷著總犯惡心吐的昏天黑地又怎樣?十個裡麵至少五個懷了都吐, 本宮想吐還沒機會就她嬌貴!”
房裡伺候的奴才眼神跟著蘇妃娘娘活動,從左到右,又從右回到左, 多幾趟都嫌眼暈。
嬤嬤勸道:“貴妃年紀輕,懷的還是頭一胎, 因為沒經驗可能是會慌張一些,過段時間就好了。皇上的性子娘娘您該清楚, 他新鮮不了幾日,回頭就該睡彆人去、貴妃之前是很得寵,十個月後宮裡又是什麼樣子真不好說,您看兩年之前也沒人想到宮裡會出她這號人物。”
“你的意思是,讓本宮彆在意她?……你說得容易,我辦不到。”
蘇妃左右不是滋味,想搞點事受限於智商一時間又想不到該怎麼搞。
鬨嬪就比她主動得多,跟嬪位上其他幾個碰麵的時候就扇風點了火,說皇上緊張成這樣,不知道的還當他是頭一個孩子。貴妃隻要一舉得男,說不準那就是內定的儲君。
慧妃倒了之後,四皇子身份驟跌,現在地位最高是敏妃所出的二皇子裴琰,可惜他同胡國公主定了婚事。
把二四都撇開,其他的對上長禧宮沒可能贏。
當時誰沒沒敢亂說什麼,散了之後有好幾個不痛快的,比如梅嬪,就去看了她宮中側殿的俞貴人,說雖然皇上天天往長禧宮跑不來這邊,你也不要多想,彆跟貴妃娘娘比,好好生個皇子出來……
俞貴人又不敢跟嬪位上的娘娘頂嘴,隻得一聲聲答應。
等人走了有一會兒才啐道:“她妒忌瘋了,就來攛掇我,想讓我去跟貴妃硬碰硬?”
“可能以為您也懷著身孕,聽說皇上對貴妃多好多好會很氣憤?”
“我有什麼資格氣憤?我能被調到禦前,被提拔成貴人,得到侍寢的機會,懷上龍種都是托貴妃的福。”
要不是因為貴妃,皇上哪會去看女人的腳?他不去看,又怎會冷落各宮妃嬪使宮裡不得不進新人?
哪怕不提這個。
連妃位上的都不敢上長禧宮鬨,她區區一個貴人又怎麼敢?
各宮你看我我看你,都盼對方出頭,拖了好些天也沒人出……福嬪因為生產經驗豐富,她倒是去過兩趟長禧宮,但不是搞事去的,她以為皇上那麼大反應源自於貴妃頭一次懷孕沒經驗心裡害怕不舒服就習慣性的去禦前找人,福嬪是去安慰人的。
“臣妾生過三個,前麵兩胎都吐得昏天黑地的,還會頭暈厭食經常睡不醒。最近這胎才順了點,沒吐過,吃得好胖了很多,本來以為會很順利誰知道生的時候渡了劫,全靠娘娘相救。”
馮念看著她,福嬪有點不好意思,說:“臣妾不是彆的意思,聽說娘娘這些天反應大,好像有些擔心?”
“你來安慰本宮?”領會到這點之後馮念笑了出來,“本宮雖然沒生過,大概也知道懷孕這幾個月要吃苦頭,沒有特彆擔心。”
福嬪更不好意思了,她說是聽宮裡有人那麼講,說貴妃娘娘很慌張,鬨得皇上天天往長禧宮來。“娘娘您彆誤會,臣妾不是嫉妒,是覺得心裡擔憂過度對胎兒不好才過來的。”
“沒誤會啊,知道你惦記著當日那出,總想要報答我。這事是你們誤會了,除了派人去報喜,我可沒去麻煩過皇上,是他自己日日憂著。”
說某人,某人到。
這不,人又來了。
平時馮念都不太會去迎他,多數時候站房裡等,意思意思屈個膝。今兒個有福嬪在,福嬪哪敢在房裡充大爺?她立刻就要出去迎人,她都出去了馮念也不好在房裡待,才跟出去。
“大白天的皇上怎麼又來?”
“朕剛才忙完了來看看你,今兒個做了什麼?”
馮念朝福嬪努了努嘴,問:“臣妾在做什麼您沒看到?”
還彆說……真沒看到。
這個福嬪站在貴妃身旁跟大宮女似的。
他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又道:“不知道貴妃有孕在身?怎麼還拿事情來麻煩?煩著貴妃胸悶頭暈怎麼辦?”
福嬪心裡苦嘴上不敢說。
馮念替她瞪了裴乾一眼:“說人之前您也問問青紅皂白,人家是擔心我來傳授經驗,福嬪可是全後宮裡生得最多的一個。”
“好好好是朕不對,愛妃你彆急,千萬彆急,急起來又要難受。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你難受朕也跟著難受,哪怕為了朕你也要保重自己。”
就這話,聽在馮念以及各位群員耳中那是相當之狗,呂雉都說小看了他。
呂雉:“他都認定了群主是仙女兒,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