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人說這話誰也不會多想, 不就是帝妃二人看法相左臨時起意打個賭麼?因為說那個話的是裴乾,根據以往的經驗,誰也不信事情有這麼單純。
馮小憐:“我怎麼覺得他鋪墊這些隻是想套路念念, 他想騙馬?”
西施:“實不相瞞,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褒姒:“我也。”
陳圓圓:“我也。”
呂雉:“雖然咱們都覺得胡國四王子是真憨, 以裴乾的性子,多想一層不怪。依本宮看他是真想測試胡國那個, 這人要是不中套,之前必然就是在裝;人要是中了套,雖然跟念念打賭輸了,至少他贏了馬。”
妲己:“門神畫你到底是在給狗皇帝洗白還是在黑他?”
趙合德:“黑他吧, 聽完感覺套路更深了。”
王政君:“遇上這麼個……群主真是造孽。”
楊玉環:“裴乾遇上念念不造孽嗎?多看一陣子感覺他倆很般配呀,像現在這樣好好在一起彆去禍害其他人就太好了。”
東哥:“環環這都沒被禁言……看來她壓根沒開聊天窗口,你們分析再多都是白搭。”
潘玉兒:“看就好好看,操心什麼呀,能給咱們當群主的女人會吃虧嗎?”
……
她們叨逼這些的時候,馮念應了賭局:“皇上要同臣妾打賭,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裴乾問她想要什麼。
馮念摸了摸肚子:“等咱們女兒出生,您得任由她學她想學的東西, 做她想做的事, 過她想要的日子……您答應嗎?”
裴乾有點驚訝,驚訝之餘還有不滿,他道:“雖然還不知道你懷的是男還是女, 不管是什麼,朕當然會把最好的給他。愛妃拿這做賭, 難道不相信朕?”
“誰知道?要是您一看是女兒跟臣妾翻臉呢?”
“朕不會。”
“您就說答不答應吧。”馮念就是那個態度,你答應咱就試試, 要不就拉倒,你自個兒想法子測去。
她都擺出這態度,裴乾還能拒絕?
帝妃兩個達成一致,就為這個賭注,裴乾又在心裡臭罵了馮家上下。人家天上真仙將女兒暫托給你,你不說將人當寶貝捧著,也彆糟踐人啊!貴妃進宮兩年了對人的防備心還這麼重,不就是在馮家受了傷害?
說一千道一萬。
朕不會錯,貴妃也是對的,錯的是誰?老馮家。
馮慶餘後娶那個是毒婦,他本人也不是東西。
罵完感覺舒服一點,裴乾安心等著看戲。
次日,馮念同寶音公主見了麵,就在長禧宮。寶音問她這兩日如何?寶寶鬨不鬨人?
馮念將新鮮呈上的小甜點往寶音跟前推了推,笑道:“我都好,隻不過皇上這些天忙的事多心不靜,說想聽我詠唱經文,我忙著練嗓子呢。”
寶音聽了這話,眼前一亮:“我聽說過,娘娘有副絕好的嗓子!我想聽您唱兩句。”
“隻想收獲不想付出可不行。”
“那我給娘娘唱段牧歌好不好?”寶音說完就放聲唱起來,牧歌因是在茫茫草原上唱的,聽著遼闊悠遠,那聲音不注意就傳到外頭去了。要是彆人這麼放聲大唱興許還害臊,她並不,草原人愛唱歌也愛跳舞,她表現非常從容。
雖然一句沒聽懂,聽著這歌就感覺天高地闊,好像空氣都清新了。
為回報她,馮念開起聲甲天下哼了一段江南小調。
寶音從沒到過南邊去,她閉上眼聽完,已在腦子裡勾勒出一幅清新婉約的江南水鄉圖。自己好像在淅瀝瀝的雨天撐著紙傘泛舟湖上,動動鼻尖仿佛都能嗅到水汽,那是一種草原人從沒有過的體驗,哪怕馮念已經哼完停下來,她還沒從樂聲中走出,閉眼回味了好一會兒。
當日,就在長禧宮裡,寶音給馮念吹了八百字不止的彩虹屁。說她才不是隨意哼唱,這是天宮才有的仙樂!對比這個,自己唱的那段就跟驢叫似的。
“有你這麼損自個兒的?”
寶音挪近點,將上半身靠過來,嘟噥說:“我從前對自己的嗓音可自信了,同您比也不過爾爾。要我說,梁國哪兒都好,唯獨不讓隨便唱啊跳的很煩人,唱得好跳得好就應該展示出來嘛,不然彆人怎麼知道?我啊,以前最愛在人多的地方唱歌跳舞,這樣才好叫他們知道誰是草原上最多才多藝的美人,我可愛聽人誇我了,聽一天一夜都不會膩。”
“回頭本宮使人訓個鸚鵡,你想聽它隨時能誇。”
“那敢情好,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寶音同她賣了個乖,又說她沒過癮,也想聽貴妃精心準備的佛音。
“那得先給皇上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