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明明人在皇宮裡,竟然感覺進了廟,你們看看這些個悲天憫人我佛慈悲的……他們還要這樣三天,聽完三天彆頓悟了。”
趙飛燕:“像裴乾這麼汙濁的沒可能遁入空門,頂多素他半個月一個月。其他人就……”
夏姬:“胡國王子這麼出宮去,寶音得驚呆了。先前念念答應過,說給裴乾唱完也給她聽聽,不知道她還敢不敢聽。”
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可高興了,作為家屬存在的幾個都恨不得瞎了眼沒看到。
尤其是劉邦,他感覺滿屏都是惡意,自己堂堂開國皇帝在這兒簡直可憐。
幸好群外有個更可憐的。
那個裴乾啊,真是倒了血黴才會碰上禍水群的群主。
剛來的時候劉邦還納悶,群裡如此多的亡國妖姬,怎麼偏偏是她當群主,時間長了劉邦就明白了,像她這麼有資質有潛力並且敢想敢做的人也不多。裴乾兩年時間都沒把人焐熱,這女人整起他來毫不手軟,真沒得良心。
對於裴乾,劉邦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不過他不敢公開聲援,非但不敢聲援,有時呂雉想起來問他怎麼看,他還得配合說句活該。
群裡嘻嘻哈哈的時候,烏力吉和慶格爾泰出宮了。
他倆哪兒也沒去,直接回到國賓驛館,見著親妹妹寶音也隻是淡淡的瞥去一眼,隨後各自回了房。
那個神態,那個表情,寶音真是一頭霧水。
她喊住跟著一起進宮去的,問怎麼回事,“烏力吉也是,慶格爾泰也是,包括你們……怎麼一個個全是這樣?”
胡國來的這些侍衛平常都捧著她,這會兒竟然顯出風骨氣節來,也沒彎腰也沒低頭也沒說公主息怒,他們臉上明晃晃寫了八個字――
你愛咋咋,我不在乎。
“問你話呢,都怎麼回事?”
“公主不是早知道嗎?我等跟隨兩位殿下進宮去聽梁國那位貴妃娘娘詠唱經文去了。”
寶音一臉滑稽,心說你驢我吧?貴妃娘娘的歌聲那麼美妙,聽完興奮都來不及會是這樣?
她還想問,侍衛又繼續賢者時間了,各自找了地方呆著安安靜靜接受心靈的洗禮。
這三天裡裴乾的表現是最好的,他頂多是一晃神就佛音繞耳,睡覺都在拜菩薩,直接導致睜開眼看啥都素,芸芸眾生在他眼裡平等了,高矮胖瘦美醜全無所謂,各位娘娘給他看來跟粗使婆子沒區彆。早朝的時候對著這麼個寶相莊嚴的皇帝文武百官壓力巨大,感覺一句話說不好都跟犯了天大罪過似的。
他情緒雖然調動不起,理智上還知道自己是個皇帝,政事沒落下。
胡國那幾個頓悟了足足三天,結束以後人也沒恢複正常,慶格爾泰還稍稍好點,隻是迷上了佛教文化而已。烏力吉一直以來就是四肢更加發達,想法相對簡單一點,這種人一旦被洗腦,掰都掰不回。
他消化掉這三天悟出的佛理,出來就道了一聲可惜,說可惜他是胡國的二王子,還有使命在身,否則真想拜上佛寺去好好修行。
寶音險些給他鬨哭,烏力吉還安慰道:“妹妹你該為我感到高興,我終於找到了真正的我,也想明白了人生的價值,為了個人的欲|望去搏殺爭鬥是不對的,遇上事何不坐下來談談?……”
寶音真的哭了。
給嚇的。
她感覺不妙,這回是真不妙,要是烏力吉跟慶格爾泰恢複不了,這麼回去父王不得氣死?
“哥,哥你還記得你是誰不?你是我們草原第一勇士,是父王最看重的兒子!對了,你想想貴妃娘娘,哥你不是最喜歡貴妃娘娘嗎?還說要讓草原壯大才好跟梁皇搶人。”
本以為提起貴妃娘娘他總該正常過來。
結果烏力吉深沉的說:“說出這種話真是太不應該,我如今想明白了,熹貴妃還是要爭取,她不是裴乾的,也不會是我的,應該是全天下所有人的,有機會我會請她去草原做客,讓咱們的人都接受到佛音洗禮。”
寶音看向慶格爾泰,發現他也一臉認同。
之前攔著不讓送馬的侍衛也跟傻了似的,說熹貴妃娘娘就是萬佛之國派到人間的使者,是佛的化身,是能點化萬民之人,應該為她著書立說雕像。
烏力吉和慶格爾泰齊齊點頭。
紛紛表示此言在理。
寶音感覺自己好像是多餘的,她完全摻和不進去,這種情況下要跟兩個哥哥講道理顯然不現實,寶音想了想,進宮去了一趟。
她想知道那天在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幾個出去一趟回來高潔的讓人深感不適。
馮念偏著頭想了想,說:“你說的是我給皇上詠唱經文那日?唱之前是聽說兩位殿下進宮了,皇上讓他們在外麵等了會兒,他想先聽我唱完再去接見。後來的事我不清楚,我唱完就離開了。”
寶音糾結了很久,特彆久,她一定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下定決心向馮念提出請求,也想聽一聽那天唱的,還希望馮念能拿出跟當日一樣的狀態。
最後的良心讓馮念規勸了她:“那天我唱完,皇上他們的反應都有點奇怪,我其實不打算再唱這個。”
“娘娘最疼我,就為我唱一遍吧,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聽。”
小可愛都這麼央求,當然要滿足她啊。
為了達到原汁原味的效果,馮念又把倆光環一起開了,唱完一遍之後草原三兄妹徹底統一,表情完全一致。
回味了幾遍之後,她告辭準備出宮,趕上運氣好,出長禧宮後走了一段就碰見未婚夫裴琰。
裴琰一見到寶音便心花怒放,寶音聽著在耳邊回響的佛音,回了他一個將要遁入空門的淡定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