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1 / 2)

這興許是裴乾三十多年的人生裡最尷尬的時刻。

他起先沒明白, 這是在早朝上,談的都是莊重嚴肅的問題怎麼會突然起那種衝動。

裴乾儘量維持住表情,不動聲色的調整了坐姿, 估計不會暴露, 才琢磨起這到底怎麼回事。

總不會是因為憋久了, 且不說昨晚才簡單解決過,哪怕沒有……對著底下這一張張醜臉誰能衝動起來?

不是自己的問題, 難不成同甘共苦其實還沒撤掉?正在開心的是貴妃嗎???

……

想到這裡,裴乾臉驟然一黑。

他現在就是冰火兩重天,理智說氣死朕了,下麵兄弟說氣什麼來啊一起開心!

他臉黑得太突然太明顯, 使正在做陳述的大臣緊張起來,本來清晰流暢的彙報內容也變得磕巴,大臣腦子轉得飛快,琢磨自己哪裡出了問題,還不停的偷瞄坐上頭的皇帝以及旁邊的左右相。

到底哪兒沒講好?皇上怎麼忽然不高興了?接下來咋辦?還是按準備的內容往下說嗎?……

他著急啊,好不容易說完,都準備好挨頓臭罵,結果皇上沒道好壞, 問還有誰要啟奏?

看這架勢, 哪個還敢啟奏?

哪怕著急晚點遞本奏折不行?不著急的索性等兩天。都是官場老油條,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皇上不痛快的時候很多事你說了也白搭, 不如緩緩。

不多時,早朝結束, 大臣們彎下腰去恭送皇上,裴乾讓底下抬了禦輦來, 坐上去一閉眼:“去貴妃那頭。”

李忠順也是一頭霧水,但還是吩咐起駕,去長禧宮。

從奉天殿到長禧宮,你看裴乾木著個臉,他心裡其實波瀾壯闊,能想的基本都想過了,一路都在咆哮怎麼還沒完?貴妃到底在做什麼?她是不是一個人呐?……

禦輦都沒停穩,裴乾就下去了,他徑直往長禧宮裡闖,李忠順跟在後麵喊了聲皇上駕到,喊完裴乾停下來給了他一腳。

“哪個讓你多事?”

這不是給貴妃通風報信嗎?!

這時候,長禧宮裡伺候的奴才也迎了出來,都在給皇上請安,裴乾沒理會他們,上了台階推開門進去房裡,穿過外間進到裡麵。

他進去就看到氣色飽滿雙頰暈紅的貴妃,人坐在鏡台前,拿著步搖在比劃。

貴妃也沒回頭,通過銀鏡掃了皇上一眼,問:“這時辰您不去忙正事到臣妾這邊來做什麼?”

要是平時裴乾就湊上來了,今兒個他理也沒理,把床上床下都看過還不夠,將雙門立櫃也打開。

“人呢?”

“您闖進來找什麼人呐?”

“剛才跟你一起那鱉孫兒在哪兒?你把他藏哪兒去了?”

馮念挑眉,放下手裡的銀步搖轉過身:“您這話什麼意思?”

裴乾氣得從牙縫裡擠出一段:“還裝傻?你知不知道朕還在和你同甘共苦?你這邊高興或者難受朕全知道!說吧,你剛才跟誰一起做了什麼?”

馮念演得非常逼真,在和裴乾對視的時候她把驚訝和慌張都給到了,兩秒之後還率先彆開眼。

這反應,在裴乾看來就是心虛!

裴乾感覺胸悶,腦子也炸。

這種事落在其他妃嬪身上他恐怕已將人發配到冷宮去了,因為是貴妃,他最最滿意的天仙似的貴妃,哪怕氣瘋了裴乾也沒忍心說那個話。他左右踱步,走了幾圈才頓住,目光深邃的看向貴妃:“到底是誰?”

馮念也不看他,低頭玩手,說沒誰。

“沒誰你爽成那樣?當朕傻呀?”

“要不您出去問啊,問太監宮女今晨有誰進過我屋。都說了沒那回事,非要瞎想。”

“那你給朕一個完美的解釋!”

“這個想想不就知道嗎?”

裴乾:??

馮念好像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決定破罐子破摔告訴他:“皇上喜歡年輕的,都不肯翻我們這些老人的牌子,還不讓人自行解決一下?”

自、自行解決?

這麼說他倒是聽懂了,他還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感覺,確實是有點爽但沒到那地步,所以貴妃是關上門在自瀆???

裴乾憋了半天,就說出一句:“你是貴妃啊,你怎麼能……”

“我怎麼不能?我自己動手招誰惹誰了?”

裴乾好像聽到啪嚓一聲,有什麼碎掉了。他撿起來一看,是貴妃的仙女人設。

貴妃啊,她竟然是這樣的。

她這樣還不心虛,冷笑著往這邊走:“我出月子的事皇上是知道的,你不過來,轉身翻了潘貴人的牌子,是嫌臣妾生完不中看了?”

貴妃這會兒穿得整整齊齊,盤扣扣到最上麵一顆,瞧著本該端莊矜持。可是因為正在進行的對話,加上她生完以後激增的胸圍,裴乾恍惚間有種感覺,貴妃這樣好像比潘貴人扒光了還誘人些,多看兩眼是個男人都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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