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感謝的裴乾在做什麼?
他在吸閨女。
六公主出生差不多五十天了, 剛出生那會兒人多數時候都在睡覺,醒來也比較安靜,當然現在睡得也多, 到底吃了五十天奶, 人大了一點, 也活潑些了。
跟馮念在一起人還是很乖,到裴乾手裡就是小壞蛋一個。
剛才就糊了親爹一臉的口水, 裴乾看過去時她就嘿嘿嘿。
馮念理都沒理皇帝,使乳娘去擰了個帕子,伸手將小乖乖抱過來給她擦嘴,擦完點點她肥臉蛋說:“怎麼抱著什麼都啃?不嫌臟啊?”
裴乾眼都瞪上了:“你還是朕的貴妃, 不給朕擦擦臉就罷了,說的是什麼話?誰是臟東西?”
“誰知道您臉上給誰啃過,那些個貴人不還天天給皇上送點心送湯?”
“又吃醋了?”裴乾促狹她,“說起來本來應該明年選秀,還是貴妃主張提早一年,你親自選進宮來的人,做擺設用?”
馮念才不受激。
她和寶貝女兒臉貼臉,蹭了兩下, 才掃了裴乾一眼:“您啊, 愛睡誰就去睡誰,想起來看看咱們娘倆就得了,實在不想來也沒什麼, 有需要臣妾可以自己解決,不麻煩皇上。”
裴乾四下看了一眼。
還好乳娘進來送完帕子又退出去了, 要不給人聽去像什麼話!
“你這張嘴,真是什麼都敢說!”
“我不光敢說還敢做呢, 那天皇上不是感受過了?說起來,您還跟臣妾同甘共苦呢嗎?”
“是吧……也不知道天上的嶽父母什麼時候能想起給朕撤了,這玩意兒怪不方便的。”
馮念轉頭盯著他看。
小六看阿娘這樣也跟著學,母女兩個兩張絕色臉蛋一上一下看著他,裴乾哪頂得住?他原地投降,問又怎麼了?
“也不知道是誰,夜夜都爽到升天,給你雙倍快樂還嫌?我天上爹娘想起來真給你撤了皇上彆哭。”
裴乾伸手摸摸他閨女肉呼呼的臉蛋,嘴硬道:“朕才不會。”
喔?是嗎?
左右現在純粹是給他發福利,既然本人都不想要,那就撤了。掛了將近一年的同甘共苦終於被撤掉,當下裴乾沒任何感覺,入夜之後他覺得不對。
這陣子跟貴妃在一起都特彆快樂,因為食髓知味,這些天哪怕潘貴人她們爭著來獻殷勤裴乾也沒翻那些牌子。之前跟潘貴人有過一次,對比跟貴妃的,那滋味差太多了。
就好像吃習慣了禦廚精心烹調的美食,誰還會對尋常食肆裡的大鍋菜抱有期待?
按照裴乾心裡想的,今晚應該也是快樂的一晚,結果他感覺不一樣了。
仔細品品,感覺好像回到了從前似的。
裴乾當場僵住。
箭在弦上不發出來,那不憋得慌嗎?馮念推了推他:“您怎麼了?”
裴乾嘴上說沒事,可是心裡在流淚。
他吃了大半年的苦,才爽了幾天啊?就到頭了???想到白天貴妃調侃他,他嘴硬了一波……若早知道嘴硬的結果是這樣,他必然不會說啊。
雙倍的快樂,飛走了。
最慘的是他最近習慣了那種感覺,回到過去總有些不是滋味,哪怕是跟他最喜歡的貴妃在一起,也感覺不得勁兒。
平常都會折騰很久的,這晚就兩刻鐘,他們完事了。
次日裴乾也來了,可還是那麼個不及格表現,馮念把人推到一旁去:“不想做就彆做了,這麼敷衍是幾個意思?”
裴乾帶點絕望看過來。
這表情有點……
“到底怎麼了?心裡有事就說呀,說出來臣妾陪您想辦法。”
裴乾又把頭轉回去,跟條鹹魚似的攤哪兒,過了一陣才說:“同甘共苦,沒有了。”
“……什麼?”
“天上嶽父母加給朕的同甘共苦沒有了。”
馮念挑眉:“臣妾記得您一早就對這個有意見,半年前就恨不得撤了,如今得償所願還不高興?”
“苦全讓朕吃了,幸福卻這麼短暫,誰高興得起來?”
“您自己說沒所謂,還說趕緊撤了才好,省得我瞎胡鬨給添麻煩。”
裴乾認真檢討了,說他之前考慮不周,隻想到各種意外情況帶來的不便,沒考慮到有那個和沒那個在行房時感覺相差如此之大。“就說愛妃你,前天還是瓊漿玉釀,今兒個吃著就跟兌了水的假酒似的,這差距你品品,哪個受得住?”
馮念:???
你說我是兌了水的假酒,還要我品品?我品個屁!
馮念一腳給他蹬下去。
裡屋燈都吹了,房裡黑漆漆的,裴乾差點給摔著,他夠嗆才穩住問馮念又鬨什麼,結果被枕頭砸臉。
“我這盅假酒伺候不了您這麼個挑剔的品酒客,您愛上哪兒去上哪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