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1 / 2)

裴乾拿捐款名錄給馮念過目, 吐槽這些王公大臣家底挺厚,為了得個血脈也真舍得。捐款捐物捐人,他們捐出花樣來了, 這還隻是王公大臣, 若有機會把籌款對象擴到富商那個圈, 彆說一所,十所學堂也建得起來。

馮念隨便翻了翻, 笑道:“吃著碗裡的您就想著鍋裡的了,心也太貪。”

“哪叫貪心?這是合理展望。”

馮念將冊子合上,放到一旁:“您繼續登記著,再過段時間看看, 行善積德這種事貴在堅持。”

裴乾看向自家貴妃的眼神都帶上敬佩了。真是了不起的女人啊,一張嘴就把“還不夠再多來點”說成了“行善積德貴在堅持”,聽起來猛的高級不少。

在這種事情上,裴乾當然不會拆馮念的台,他點點頭:“愛妃放心,朕必定仔細把關,絕對不會把機會給了那種做善事還比著彆家斤斤計較的家夥!”

“那就麻煩皇上了,對了臣妾另有一件事想請示您。”

想想貴妃平時, 要做什麼就要, 沒見她請示過幾回,忽的聽到這話裴乾還不習慣,他問是什麼事?

馮念說:“臣妾想要個女醫, 貼身伺候我們B兒。”

“朕還是覺得太醫更靠譜些。”

“皇上您沒明白,臣妾的意思是, 有個會醫術的在跟前提點著,宮女們能做得好些, B兒有不舒服她也能立刻知道,早發現早應對彆拖嚴重了人不得多吃苦頭?”

裴乾伸手將馮念攬入懷中,說:“愛妃過於操心了。”

馮念略微抬起頭,幽幽怨怨的看著他,說:“臣妾也是為皇上好。”

“為朕??”

“您應該去俞貴人房裡看過七皇子吧,七皇子因為跟前伺候的不謹慎,近來遭了大罪,臣妾怕過回病氣沒去看,但聽說了,聽說人都瘦了一圈,小臉蠟黃,瞧著可讓人心疼。臣妾聽說之後,這幾天都很擔心咱們女兒,您想想風寒這些對咱們來說不是大病,對她呢?我擔心著擔心著,就做了個夢,夢裡好像有人告訴我,不用怕,他雖然不能讓病痛徹底遠離B兒,卻可以讓人替她受過。”

裴乾整個呆掉,過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左手指著自己:“是說讓朕來替???”

馮念說:“女兒是咱倆的債主,必然會讓咱倆之中的一個來替呀。”

……

裴乾欲哭無淚。

在他和貴妃之間二選一,和直接指定他有什麼區彆?

雖說讓父母為年幼的兒女遮風避雨是理所應當的,可他是皇帝啊,他萬金之軀!裴乾心說可能再也沒有比他更苦逼的皇帝了,這可能就是高攀仙女兒的代價吧。

想到小心肝身上的病和痛搞不好都會轉給他,裴乾覺得請個女醫太應該了!太醫院的老頭子又不能全天候盯著人,有個萬一怎麼辦呢?

從長禧宮出去之後裴乾立刻吩咐下去,讓底下去找個醫術高超的女大夫來。不過三五天,馮念要的人已經到了,這位據說是太醫之女,杏林世家出身,從小研習醫經醫典,她從父親口中聽說宮裡需要個女大夫,毛遂自薦來的。

馮念將人安置在長禧宮偏殿,為她找來兩個書架的醫典用以打發時間。

女大夫一到位,馮念跟裴乾心裡都踏實許多。

這個事在宮裡造成了一些影響,主要還是俞貴人。七皇子最終沒大礙,但過程中吃了許多苦,裴乾是去看了,也敲打過太醫,但是對比他對六公主的緊張,俞貴人總認為自己兒子沒得到足夠重視。

取名叫“陪襯”就算了,現在他真就做起六公主的陪襯,他生病皇上擔心的不是他,而是比他小一些的六公主裴B。

六公主是貴妃所出,身份確實貴重。

可說到底不還是個公主?哪有公主越過皇子去的?

馮念頻繁開展洗腦活動的時候俞貴人不是在安胎就是在坐月,後來一門心思撲在七皇子身上,她從來沒去參加過。

總之她對貴妃的印象一直是那樣。

早先有點感激,因為貴妃她和張貴人才做了皇上的女人,可時間一長,她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感激之心慢慢就消減下去。

現在更多的是不甘心,由六公主和七皇子遭遇對比而產生的不甘心。

她不知道皇上為六公主經曆過什麼,隻知道這區彆對待也太過了。剛才生了一場病的沒得到額外關照,那邊沒病沒痛的竟然需要單獨一個女醫伺候,還有那個一長串的封號,真不怕她福薄受不起嗎?天福天盛太平長樂……這太誇張了。

要是以前,宮裡不滿馮念的人多,她們還能聚一起訴說各自的不滿。現在妃嬪們很多都被洗了腦,已經倒戈站到貴妃那邊,沒被洗腦的也就是去年選進宮的還有一些身份低的,跟她們說沒太大意思。

很多人哪怕自己不得寵,也沒覺得貴妃有多不好。

因為以前她們過得更不好,而現在大家隻要不惹事,事情不會主動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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