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
“奴婢不敢。”
太監宮女不敢,蘇妃還蠻敢的,她回去一叨逼,她昭陽宮人也知道皇上惹皇後不高興了,還不止,敏妃麗妃都知道了。
知道的人變多了之後,就有人提出一種恐怖的猜想。
先前潘貴人想要加害長禧宮,哪怕被拿下上天還是地震示警,現在皇上又來……彆鬨到三伏天下冰坨子。
說的人隻是前後聯係起來隨便一提,結果聽到的又去和彆人說了,太監宮女傳給侍衛,侍衛說給自己家人,連帶他們家伺候的也知道了,一天時間,這事傳得沸沸揚揚。雖然絕大多數是聽個熱鬨,也有疑心病重覺得很有可能的。
真有人打算加固屋頂,還有上糧鋪去買米買麵的。
負責京城治安的武官感覺不妙,進宮去奏報此事,裴乾聽傻了。
“你是說京城百姓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皇後心情不好,就擔心再來次地龍翻身,還怕天上下冰坨子?”裴乾不理解啊,“他們腦子全是擺設嗎?”
“這個,也是有說法的……”
“什麼說法?”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是皇上您把皇後娘娘氣著了,女婿對閨女不好嶽父上門討說法合情合理。”
“瞎說!從來隻有皇後蠻不講理,朕都順著她,哪氣過她?朕這兩天忙著都沒空大到長禧宮去!”
那武官膽子也是真的肥,還試著問:“沒空去長禧宮去了其他宮裡?”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已經死了。
裴乾現在真的是痛並快樂著,因為皇後他得到了很多好處,這很讓人高興。隨之而來的就是皇後越發難伺候了,他現在哪還敢給皇後甩臉色?彆說甩臉色,最近一次去蘇妃那邊,本來是想看看小八被她養成啥樣了,結果人剛過去,蘇妃就跟見了鬼似的,問皇上您怎麼來了?
老實說裴乾也沒想跟蘇妃睡覺,他隻是不敢相信自己成了不受歡迎的人。
李忠順說,各宮娘娘小主都怕步了潘貴人後塵,得寵是好,但是命更重要。
裴乾心說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咋的現在立起規矩了?
“沒辦法呀,誰讓天老爺那麼愛護皇後娘娘。”李忠順還安慰他,“皇上以前不是還說過,這牌子不想翻卻不得不翻,您是皇上要開枝散葉要平衡後宮,現在不用了。現成的就有八位皇子,娘娘小主也有自知之明,他們娘家又不傻看得懂局勢,您就算再不去她們宮裡,也鬨不起來。”
話是沒錯,可他是皇帝!
作為皇帝還要被彆人教道理,你說氣不氣人?
誰家妃子見著皇帝好像活見鬼?
他看到了!他走的時候蘇妃還鬆了口氣。得虧他是個有原則的皇帝,要不就憑那口氣,蘇妃就已經不是蘇妃了。
蘇妃這樣就算了,現在大臣又來!
裴乾盯著他看了半天,那人也慌,還得壯著膽說外麵百姓都害怕,請皇上想想辦法把這事擺平。誰都可以不高興唯獨皇後娘娘不行,她不高興起來遭殃的不是一兩個啊。
……
裴乾覺得,以後他和皇後鬨起來,怕是誰都不會幫他,包括宮女太監大臣妃子還有母後。
他可能是第一個當皇帝當成這樣子的。
他太苦了。
心裡苦還得主動去到長禧宮,一進屋就看到在美人榻上闔目小憩的皇後,裴乾假咳一下。
馮念聽到聲兒,睜開眼:“喲,皇上來了?”
馮念坐直起來,看她身邊有空,裴乾坐過去:“朕聽說皇後這兩天興致不高?”
“也可以這麼說吧。”
“因為天熱心裡煩?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你說。”
“您明知故問吧?臣妾為什麼提不起勁兒您不知道?先前我去找您您說了什麼不記得了?”
說了什麼?
好像沒說什麼吧?
隻是說假如皇後生了兒子,要取名的話,他會取裴珖。
“……你不滿意朕取的名???之前給小八取名的時候咱們不是很合拍嗎?朕還當皇後是知音來著。”
“真要臣妾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八皇子叫啥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是潘氏生的現在管蘇妃叫娘。”
隻這麼說還不夠痛快,馮念又道:“你就告訴我天底下哪個當娘的會滿意自己兒子叫賠光?你真不怕他把祖宗基業賠光了?要是咱們兒子得叫這個名,那咱們應該就沒有兒子,取名鬼才不配有兒子。”
劈頭蓋臉挨了一頓說,還不能罵她,裴乾委屈。
“朕叫裴乾也沒真的賠錢啊,你怎麼還信這個?”
之前太後催生,裴乾滿心拒絕,現在聽皇後說沒有了,他又彆扭起來。
想想現有的八個,哪個都沒帝王相。老大婆婆媽媽的,老二兒女情長,後麵的也是各有各的不足,要讓江山穩固靠他們哪行?裴乾忽然覺得就算要吃苦這個不要還不行!
馮念彆開去不看他,裴乾隻得繼續說好話。
“要不然小名兒叫光光,大名給你定,這樣總行?”
“都說你沒嫡子了,想要跟彆人生去。”
割地賠款還不行,裴乾隻得繼續喪權辱國,他說:“都給你取行了吧?像之前那樣,你定名字朕給封號。”
馮念立刻想到上次劉邦說那個——
“你想讓你兒子叫天生天賜至尊無雙太子?不行,我不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蘇妃:辦法總比困難多。
裴乾:要不是朕心胸寬廣你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