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他被對方搞得心緒不寧,也要讓對方嘗嘗牽掛的滋味。
於是他起身,放個水,放完洗把手回床上去接著睡。
紙鶴就當沒看到,睡醒再說。
計劃得不錯,重新躺回去之後他心裡就一直想著撲扇翅膀的紙鶴,根本就睡不著,睜開眼瞄了兩次之後,法希爾認命了。
歎口氣,盤腿坐起來,準備看看信上寫了什麼。
這封就沒有煽情的部分了,就是談事情,馮念說棉花多少都吃得下,價錢不用擔心絕對公道,就是可能要請他那邊送一小段,到梁烏邊境有人去接。
這句“有多少都吃得下”非常靈性。
法希爾又不是真的甜傻白,他總會去想需要那麼多棉花是為什麼。
為了紡線織布嗎?
那可不是堂堂大梁皇後需要操心的事。
再說梁國自己就有種棉花,供應不說絕對充足,也不至於由她出麵來談貨。
不是因為這個還能是為什麼?難道是她有通天之能提前預知了後麵這個冬天會非常冷,儲備棉花不夠會凍死很多人的那種冷?
因為這封回信,法希爾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結果是瞌睡徹底沒了。
他覺得也不能憑自己的猜測就草率決定,於是再回信說:“就算我們關係好我也不能貿然接下這麼大筆的買賣,你得告訴我需要這麼多棉花做什麼?是要為接下來的冬天做準備?”
馮念睡醒了看到這個,意識到他誤會了,能怎麼辦?
隻能再等一天,然後去信澄清棉花不是用作戰略儲備是幫人訂的,商業用。怕他再反問過來馮念都打算下次加個括弧,裡麵寫上不是為裴乾。
以前覺得紙鶴傳書每天一次就很夠了,次數多了那邊要是一直來信可不煩人?
現在她知道這技能的不便之處。
不過也好,至少比親自跑去烏多國找人商談要方便得多。
這個白天,馮念也沒耽誤,她找來寶音說了,說南邊秦國需要大量的羊毛,問她是不是給父兄傳信去讓他們把握住這機會,來年開春暖起來之後給羊群剪剪毛。那邊隻需要毛,不需要皮,都不用宰羊。
羊毛是會長的,這點寶音知道,要是有人隻收毛,這對他們來說是賺錢的生意。
以前他們是連毛帶皮賣,但是誰也不會一次宰殺很多,就是要殺羊吃肉的時候把皮子剝下來,製好,存起來等機會賣。
要是隻收羊毛,那開春可以把大羊剪一遍,毛賣了過完春夏秋還會長起來,到冬天也凍不著它,本來他們草原上養的羊也比較耐寒。
寶音問了一下羊毛怎麼收。
“應該是論斤稱,具體多少一斤這個本宮不太清楚,我既然會推薦草原做這筆買賣,就是因為我知道價錢定然公道,不會虧你們。你想不好可以去信告訴胡王,他們要想把穩著實一些可以派兩個人往南邊秦國去一趟,和那邊的人當麵談好。反正要剪毛也得等到明年開春,你說呢?”
“是不錯,隻是他們需要羊毛來做什麼呢?母後又是怎麼知道?您在那邊有認識的人?”
“有啊,不止是本宮皇上也有,具體就不好告訴你了,隻要知道有這個事就好。”
寶音雖然有好奇心,同時她也知道分寸,聽馮念這麼說就知道她不想詳說,隻是知道南邊需要羊毛而草原上有,居中牽個線。
“我們草原上養的羊多,要是他們全都肯收,倒是一筆不小的生意,真能談成我再來答謝娘娘。”
“就算本宮不說,也會有人去找的,說什麼謝?”
“可您說了呀,您心裡還是想著我們的。”
遇上這種被賣了還給人數錢的甜傻白,除了微笑還能怎麼樣?隻能說馮念和嬴政都不是刻薄人,談生意還是公道,他們直接答應也不會虧。
甚至草原人談完這一筆可能嘗到甜頭,知道秦國那邊一直收,後麵還會多養羊呢。
……
雖然說兩頭都還沒有準信,馮念自己感覺沒問題,應該都能談下。
機器設備一步步在改,原材料也在弄,等這些都到位了就需要一批工人。馮念準備抽空和政哥談談這個。
要招工不難,因為各家都有那種以前沒出去做事的人,這裡麵以女性居多,哪怕搞出男女平等之後她們因為原先受教育程度比較差,很多東西沒學習過,能夠順利找到工作的比例還不算大,很多人隻是心理上得到一定的解放,實際還沒有和家中男人相對等的收入。
工廠開起來之後,本來不好找工作的就可以去參加技術培訓然後到工廠做事。
需要提早議定的是工人的待遇問題。
因為廠子現在是朝廷在辦,她不擔心出現壓榨剝削的情況,但規矩也得一早定好,最好有相應的法律支撐。朝廷要推動工業革命進程,要積累財富,工人們的薪資報酬也要得到保障,來做工之後日子總得越過越好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法希爾:三年了,她真是一點兒沒變。還是這麼社會,還是這麼現實。以前欺負我,現在有事相求知道勤快回信好好說話了?
馮念:臭弟弟!